“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叶寒江直是甩袖的,“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二人,我军中的千夫长也好、百夫长也罢,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有不认识的,你们是哪里来的,如此编派我?”
黛玉拍了拍惊堂木,“也就是说,这二个人证,沙无忌、叶寒江,你们也是不认的了?”
“不是不认。”叶寒江揖手,“凡军中有逃军的,定会一级级上报朝庭,这么多年来,相信朝庭中应该没有收到此类的公函。”
“是么?”黛玉轻声笑了起来,“朝中的军权一直由北王爷掌管,旦不知,北王爷可曾收到过此类的公函。”
一时间,帷幕后亦是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没有收到过此类的公函!”
听到水溶的声音,人群又似炸开了锅,“原来,北王爷也来了霭,在帷幕的后面听审霭?”
黛玉再次拍响惊堂木,“肃静!肃静!”转而,厉色的看向千夫长二人,“看来,你们不是逃兵,而是冒充的。”
千夫长激动起来,指着叶寒江,“他们欺上瞒下,谎报军情,在我们之前,也有逃兵的,他们就会从矿工中抽出人来补上,所以,就不会有函上报朝庭,而那些矿工的命,比当兵不知苦多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当兵,听他们的话的。”
“啧啧啧……”黛玉直是摇头的,“如此说来,当初,这案子,该在乌州开审的,如今天高皇帝远的,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你们叫本官到哪里给你们找人证去,证实你们二个的千夫长、百夫长的身份?”
“有!”
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堂外面,“微臣东海守备周培元,奉西王爷之命,领十万东征军归来时,转道去了乌州,现在守着乌州的是我五万东征军,而原来乌州所有的守军已悉数被微臣带回京城。”
“好!”黛玉站了起来,“有劳周少将军了。”再次对帷幕后揖手,“多谢西王爷先见之明。”
“此事不管是否属实,一来关系着我朝铜脉,二来那乌州总兵叶寒江总是小王举荐的,所以,天子早有吩咐,倒不是小王有先见之明。”
西王爷的声音再度从帷幕后缓缓传来,人群中更是议论纷纷,‘还是天子有远见!’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天子圣明。”黛玉朝天子所住的皇宫揖了揖手,再度坐下来,含笑看着脸色有变的沙无忌、叶寒江二人,“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说的。”见二人不作声的,“要不要,我将你们乌州原来那二万守军都请来,一个一个的问?”
眼见着二人铁青着脸,“你们以为,杀了三口静云就没有办法治你们的罪么?”黛玉怒拍惊堂木,“这不过是让你们见识到,即使你们处处小心,处处使尽手段,但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哈哈哈……”沙无忌仰天狂笑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欲回之罪,何患无词!”转身看向一众听审的百姓,“父老乡亲,你们看看,我沙无忌为朝庭做事近二十载,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东瀛,往年向我朝进铜400万斤,如今,铜量不断减少,价格却是日益攀升!而我乌州,是咬紧了牙从100万斤的产量上升到200万斤,而且预计着明年出300万斤的量,可惜呀可惜,有很多人眼红啊,因了这眼红,如今却是从上到下的编派我和叶大人。如今如此冤枉编派我们,不过想将我们赶出乌州、赶出朝庭啊!”
似乎非常义正词严的,指了指叶寒江,沙无忌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有罪,做贼心虚的,我们二个敢单身来京城么?只是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个林大人也好,这二个陪审的也罢,似乎都不相信我们的清白,都向着那个告我们的贾巡抚。”
眼见着一众听审的人有点头称‘是’的,沙无忌转身看着黛玉,“我不明白呀,不明白,既然朝庭不打算再用我们了,要我们告老还乡就是了,何苦编派这么大的罪名让我们担着?”
“义正词严,铿锵有力!”黛玉在上面缓缓的拍着手,“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沙无忌大笑起来,“如今,你们将我乌州的二万守军都一并收了,他们如何不听你们的,如何不按你们所说的编派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呐!”
黛玉冷笑一声,“如果本官告诉你,周少将军没有将你的二万守军带回京城,不知,你做何感想?”
狂笑中的沙无忌愣了神,“什么?”
黛玉起身,慢慢的走了下来,“其实,本官只是要周少将军替本官说个谎而已,毕竟,本官和周少将军在东征中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要他帮忙撒个谎,废不了什么功夫。只是……”黛玉围着沙无忌转了二圈,“只是,沙无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莫不是,你真担心你的那二万守军来一一指证你不成?”
“你!”沙无忌手指着黛玉,“你居然作伪证蔑视公堂?”
“诶。”黛玉挡开沙无忌的手,“本大人不过试一下你的反应,何以有作伪证的说法,莫不如说是……开玩笑的好。只是这一开玩笑的,居然将我们的沙大人吓得不轻啊。”
语毕,得意的走到桌边,斜靠着桌子,“本大人倒想听听,沙无忌,你还有什么话说,再说说那些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话来本大人听听。”黛玉笑看向听审的人群,“你们倒是说说,方才这沙无忌的一席话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成分多些,还是做贼心虚、狗急了跳墙的成分多些!”
人群中再度炸开了锅,纷纷指责沙无忌方才明显是沉不住气,做贼心虚了些。
听到民众的议论,沙无忌那青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猛然揖手,看向帷幕后,“北王爷、西王爷,难道,你们也任着这个林玉这般作伪证的搅乱公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