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要去北虏?”
“我要看到他,我要看到他们父子,我方安心!”
看黛玉焦急的神情,甄宝玉心中有一丝酸涩,“好,你不急,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也要到北虏去了。”
“你?”
甄宝玉点了点头,“虽说西番助我天朝三万骑兵,但总不至于什么都靠人家吧,所以,圣上有旨,要我押运一批军粮过去。”
“想个办法,找个借口,我和你一起去!”
雄关漫道,沙尘飞扬!夕阳残照,江山如画!
水溶一曲箫音方落,身后就响起一连串的掌声,回首间,沙摩珂已是来到他的身边。
“怎么?”沙摩珂走到水溶的身边站定,看着眼前的漫漫黄沙,“又想起你的王妃了?”
见水溶没有作声,沙摩珂一笑说道:“原来,连她死了,你都还这般惦着她。”
语气中,一如以往般的,有些酸酸的。
水溶一笑,将箫插入背后,指了指旁边的几案,“既然来了,就着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我们把酒言欢!”
“好!”沙摩珂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眼见着水溶已是入坐,亲自倒了一杯酒,“想当年,为了你那王妃,你可花了不少心思,不想,唉……红颜薄命的。”
水溶默默的将酒杯捏在手中,沉思半晌,一饮而尽。
“不过,好在,她替你留下了一个儿子,要不然,依你那性子,只怕要跟了她去的。”
“你很了解我啊?”
沙摩珂亦是将面前的水酒一饮而尽,“这个世上,我相信,再也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
“是么?”水溶摇头笑着,亦是拿起酒壶,替沙摩珂倒上一杯,“如果了解我,应该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天钰么?”
水溶点了点头,“当天钰的师傅吧,我想,大王若能传授天钰一身的武功,天钰肯定一辈子受用无穷。”
“打住!”沙摩珂有些懊恼的摆了摆手,“你们水家注定一辈子要烦着我么?当初有你那个逃婚的妻子要我背黑锅,如今,又想让你那顽劣的小子当我的徒弟?水溶,我不欠你什么的?”
“至于这么激动么?”水溶好笑的睨了沙摩珂一眼,“如果大王不愿意,我将那小子送到沈府沈灿手上即是了,想沈灿那一身的武功,应该也可以教好天钰的。”
“你呢?你为什么不亲自教他?”
“我?”水溶笑着摇了摇头,“北虏战事结束后,我打算出去走走,好好的看一看各处的风景。”如果她原谅他了,那时候,他会携她而去啊!
沙摩珂有些不可置信的,“这还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水溶么?”
“如假包换啊!”
水溶的声音方落,林天钰稚嫩的声音已是传了来,“父王!沙叔叔!”
“天钰!”
水溶笑着起身,将骑马飞奔而来的小天钰抱了个满怀,任那脱缰的小马奔跑而去。
看着父子相融的一幕,沙摩珂呶了呶嘴,仅一瞬间,天钰已是在他的脸上偷香一个,“哇,沙叔叔的皮肤真好啊!”
沙摩珂的身子都僵硬起来,有丝懊恼的看着嘻笑不止的林天钰,这小子,明明知道他不习惯,这小子就偏要来,所以,这也是他不打算收这小子当徒弟的原因。
林天钰嘻嘻笑着,从水溶的身子上溜了下来,坐到沙摩珂的身边,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嗯,好辣!好辣!”
水溶哈哈大笑起来,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儿子的嘴中,“你还小,再过二年,再学着喝。”
天钰点了点头,“父王,那北虏都吃了几场败仗了,该送投降书来了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水溶轻弹天钰的额头,“要想让他们送投降书来,还得一战,那一战,父王要让他们举双手投降。”
“父王是英雄、是战神!”天钰举起他的小手,“我要看父王将北虏打得双手投降!”
沙摩珂有些好笑的刮了天钰的鼻子,“小子,你不怕打仗么?”
天钰睁大眼睛,摇了摇头,“有父王,不怕!”
“那……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小子,你敢和我一起去冲锋陷阵么?”
“好啊。”林天钰高兴的答应着,兴奋的看向水溶,“父王,下一仗,我要和沙叔叔一起冲锋陷阵,不想再站在楼台上看了。”
“好!”水溶笑着点头,“有你沙叔叔保护你,父王一百个放心。”
“咦,父王,不是说,朝庭的军粮快到了的呢,为什么还没有到?”天钰说起此事,只因他知道,来这里送粮的是甄叔叔和爹爹妈咪啊。
“估计前段时间下雨,路上耽搁了。”水溶也明白,黛玉和甄宝玉一起来送军粮了,只是,他更明白,她此次前来,只怕是不放心儿子,一定要来看看的。
“奇怪的是,你们天子居然要一个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来送军粮?”
对于沙摩珂的想不通,林天钰有丝不屑,“你知道什么,天朝的刑部尚书就是东征的林将军,将东瀛打了个落花流水的英雄。而兵部尚书甄叔叔和林尚书的配合是一文一武、天衣无缝的。所以呀,这一次,皇帝伯伯方要他们二人前来送军粮的,一来可以确保军粮无误,二来,只怕是想让他们二人助父王一臂之力,早些结束北虏战事!”
“好小子。”沙摩珂揉了揉林天钰的头,“虎父无犬子啊。”笑看向水溶的方向,“水溶,你这个儿子,以后是我西番的劲敌啊。”
林天钰咧嘴一笑,“你不来犯我天朝,我必不会成为你的敌人的。”
“是么?”
一阵零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和谐,马上跳下一个人来,“拜见三位王爷!”
水溶知道是军中的先锋,“有什么事么?”
“北虏送来战书。”
“噢!”水溶笑着接过先锋手中的战书,展了开,“终于来了。”
“水溶,时间定了么?什么时候?”
“三天后,娄沙关!”
“娄沙关?”沙摩珂眯起眼,“那是大漠中最险要的一去处,九曲回肠,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那北虏将战场定在那里,明显是想做最后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