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男子明显有着不相信。
“是啊!”黛玉一把拉过男子,不允许他用那种眼神看那小柔,“她卖身葬父,被我们家买来的。”
听了这句话,小柔的脸瞬间苍白,她确实是卖身葬父认识的男子,可,她不认识眼前这个一语就道破她出身的人啊。
男子似乎仍有些不相信的,“可……可她说,她是我的妻子啊!”
“妻子?”黛玉厉色的看向小柔处,小柔无形中被这一股寒光扫射得抖了三抖,知道她怕了,黛玉再回头,柔和的看向男子说道:“你不喜欢女人的。”
“我不喜欢女人?”
男子提高了八度的声音引来路人相继的回头。
黛玉干咳二声,看了看四周,笑着对一众看热闹的人点头,“家事啊,家事,不是热闹,不是!”眼见着围观的人群散去,黛玉再度看向男子,示意他低下头来,手指着小柔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难道,你和她同房过?”
闻言,男子摇了摇头,“很多事,我记不起了,所以,她,我也不记得了,等于是一个陌生人,如何能同房?”
“她美不美?”
男子看了眼小柔,点了点头。
“你和她一起多长时间了?”
“半年了吧!”
“这就是了。”黛玉拍了拍男子的肩,“这么美的女子,这么长的时间,一路和你同行,又称是你的妻子的,你却是坐怀不乱的,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不喜欢……”
“够了,这位公子。”小柔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止住男子的话,看向黛玉,“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我相公的,也不知道你如此编派我相公是为了什么?但好歹我们夫妻救过你的命,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却趁着我相公概念模糊的时候来左右他的思想。”语毕,显得相当生气的一把拉过男子,“相公,我们走。”
黛玉摸了摸鼻子,一把拽过男子,不待多想的,拉下他的头,将自己的红唇印在男子的薄唇上。
虽是南蛮之地,虽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在这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二个男人的举动,无疑惊世骇俗了些。
小柔一时间震惊得脸色再度惨白,无了主意。
趁着男子震惊的功夫,黛玉毫不迟疑的深深的吻了上去。
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淌进了男子的记忆中,有些东西似乎复活了般的,一幕幕在他的脑间闪现,有扬州相遇竞价买斗鸡的、有皇家猎苑狩猎夜宿山神庙的、有御花园中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她带给他的震撼、有一路同行到关外并将她捕获的点点滴滴……都随着这香味一片片的拾起,继而,唇上传来一阵扎心的痛。
用手抚着唇角上流下的血迹,她居然又咬了他,而且是二个大男人?男子的眼波荡起绝艳的异彩,但这抹异彩很快的被抹于平静无波。只因,眼前这个男装的她正得意的看着小柔,“怎么样,我说过了,他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我,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兄弟相称而已。”
小柔颤抖着手指,指着眼前得意之极的人,“你你你……”继而,愤恨的看向男子,“相公,你!”
“诶!”黛玉一把将小柔的手挡开,“这大街上的,可不要开哭。”指了指四周,“瞧瞧,都是看热闹的,像什么样子,一个男人和女人抢另外的一个男人,传出去了不好听。”
不好听?男子的眼波荡起一阵笑意,此番作为,难不成好看不成?但再看她的‘痞’样,一如当初扬州竞价得雪儿似的,那付痞,是于身俱来的么?
“家里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说的好。”黛玉不理会小柔的怒气,手指着远方,“我住在那个客栈,不如,到那里再把一切事说清楚。”
黛玉携着水溶来到她住的客栈,只是,这住客栈的出了一个问题,由于来了水溶和小柔二个人,而客栈仅只剩下一间客房,如何住?
显然,小柔的心思很明确,她和水溶是夫妻,应该住一间。
“要不,我们另外再找一间客栈的好。”水溶柔和的看着小柔,“毕竟,一路行来,我们都是分房而眠的。”
他可不想引起黛玉的误会,但现在,他也不想过早的承认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在北虏他们还没有重新开始的时候,偏令他有此奇遇,如今,看她现在这阵势,她似乎想将他虏获呢,那么,他想看看,她是如何虏获他的?
“啧啧啧……”黛玉围着小柔转了二圈,“都说你们不是夫妻了,怎么偏要和他住一处?”眼见小柔的眼色幽怨之极,黛玉急忙说道:“好好好,就算你们是夫妻,但你相公现在失忆了,记不得你了,你就一陌生人了,和他在一处,你不别扭,他都别扭啊!”
一直在旁边看着三人相持不下的客栈老板亦是堆上笑脸,看向小柔,“我说这位林公子说得对,毕竟你相公失忆了,不如今天您就一间房住着。再说,他们二个是男子,夫人您操什么心呢?”
“可他是……”小柔指向黛玉的手停了下来,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黛玉好笑的拨开小柔的手,看向客栈老板,“就这么定了。”语毕,不容小柔反对的,一把拉了水溶,往她先前休息的寝房而去。
寝房中,水溶面色平静无波的看着在他面前转过来转过去的人,“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转过来转过去的?不休息么?”语毕,拍了拍他坐着的床缘。
黛玉走到他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水溶点了点头。
“你也不记得你自己了?”
水溶再次点了点头。
黛玉有些懊恼的坐到他的旁边,“那……你记得什么时候的事?”
水溶貌似想了想,敲了敲脑袋,“我只记得,我醒来时,在北虏!”
“北虏?”难道当初,流沙下的暗涌将他冲到北虏界内去了?
水溶点了点头,“当时,我身受重伤,全身不能动弹,是一个老伯救了我,他说,看到我在暗流中,还有一口气,就将我背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