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醉红楼之溶为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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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为什么?”水溶有丝失望,还以为她会和他同榻而眠的。

“不要忘了,你喜欢的是男人。”黛玉拍了拍他的肩,将一应细软铺到地上,就地倒下,舒服的闭上眼睛,“我可不喜欢没有记忆的你,如果和你睡在一处,保不准你兽性大发,所以,现在的我们,一如你所言,是二个陌生人而已。既然是陌生人,还是分开些的好!”

男子强忍住笑意,和衣倒在床塌上,展开手中的绣帛,眼中盛满柔情,这是闭上眼睛的女子看不到的,如果看到了,她会非常后悔她今天说的话。

敲门声逼得黛玉不得不睁开眼睛,她有些懊恼,多长时间了,一年了罢,一年了,她都没有睡个好觉,每天在思念他的自言自语中浅眠、惊醒,如今,终于找到他了,她心安了,快入睡的人,偏被吵醒!

“怎么回事?”

“我……我想看看相公,他、他怎么样了?”

黛玉有丝懊恼的坐了起来,揉了揉头,起身,将房门打开,让小柔尽量看清楚里面的一切,“看够了没有,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相公的,再怎么说,他现在也不记得我,之于我而言,他也是陌生人而已,要知道,陌生人吃陌生人,很别扭的。”

“你!”小柔一时被黛玉说得语塞,再看了看里面,水溶确实合衣卧在床榻上,似乎睡着了,而地上铺的细软,想来是这眼前人的了,放了心。

眼见着小柔放心而去,黛玉撇了撇嘴,再次关上门,走到地铺边,躺下,看了一动也不动的男子一眼,“招蜂引蝶之徒。”语带懊恼的转过身,“赶明儿,我也去招招蜂、引引蝶的,不知你会做何感想?”

听闻得到女子均匀的呼吸声,一如以往般的,知道,她睡得极熟了。男子悄然起身,将手中的绣帛塞入怀中,下了床榻,轻步走到女子的身边,盘腿坐下,细细看着熟睡的容颜。

“我不喜欢女人?”

“我会对男人兽性大发?”

“我是招蜂引蝶之徒?”

“你若敢去招蜂引蝶的,那些个蜂呀蝶呀的,我将统统的灭掉!”

“还是这般顽劣,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一下,嗯,当然,你戴着面具,看不到你脸红。”

伸出的手,终是停在半空,闭上眼,请战北征之前的一幕幕映入他的脑中。

皇宫,御书房。

龙啸云看着方方处理完黛玉丧事,预备北征的水溶父子,走上前,拍了拍水溶的肩,摸了摸天钰的头,“你们,还好么?”

水溶点了点头,“不用担心,还好,天钰的一席话,让我的负罪感减少很多。”见龙啸云诧异的神情,水溶含笑说道:“这句话让我觉得,无论是对母妃的,还是对黛儿的,都不再觉得遗憾了。”

龙啸云诧异的看着天钰,“天钰说了什么?”

“父王一直觉得是他气死奶奶的,是不孝子,不吃不喝的。”林天钰睁着大大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继续说道,“所以,我对父王说,天钰在奶奶临终前,在奶奶的耳边说,天钰的第一个儿子姓水哟,奶奶高兴极了,直说母妃替她教出一个好孙子,她既不怨母妃,也不怨父王了,还说要将母妃接回北静王府,要我们母子不要再住天心苑了。所以,奶奶不是含恨而去的,奶奶没有带着遗憾走!奶奶是笑着走的。”

“好小子!”龙啸云拍了拍林天钰的头,“知不知道,你这一席话,让我朝的战神又回来了。”

水溶微微一笑,“天钰的话,让我霍然开朗,也让我心生感激,我要谢谢林尚书,他帮我教出了这么好的儿子。”

“林尚书么?”龙啸云笑了起来,“母后听闻他曾救过天钰母子,又在大堂上出手极快的救太妃于一时,所以,相当佩服林尚书的医术,这不,今天,还招进宫来,替她拿脉呢。你们要不要见一面?”

林天钰转动一下他的大眼睛,摇了摇水溶的手,“父王,关于我让我的第一个儿子姓水的话,千万不能让爹爹妈咪知道。”

龙啸云诧异的看着,“为什么?”

“爹爹妈咪对我的教育虽依他所说是开放式的,但是,在这之前,我答应了她的,我的孩子都得姓林的,如果让爹爹妈咪知道我的孩子要姓水的,她肯定会生气、会说我说话不算话,不是小男子汉的。”

“哈哈哈!”龙啸云大笑起来,摸着林天钰的头,“好小子,有你的,好,我答应你,此事不许,嗯……”看了看四周,仅他们三人,“不许第四个人知道,好不好?”

“谢谢皇帝伯伯!”

忆及此,水溶笑了起来,“所以,我写信,让沙摩珂来助阵,他不知道你,可你一定会记得他。你不许别的女人沾染我,那么,肯定也不许别的男人沾染我。我坚信,你得到沙摩珂助阵的消息,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赶到北虏战场的。”

“你果然来了,如果起初我认为你是想念天钰方到战场,但后来,你不允许我和沙摩珂在一处,我就知道,我们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可……”

“知道我落入流沙,在流沙淹没我头顶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了什么么?我看到,你骑着马朝我飞奔而来。”

“我们还没有重新开始,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所以,我一定要活着,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因为,我知道,你爱着我。”

“凭着这一信念,虽经过暗涌中阵阵的痛苦,我却丝毫都没有放弃,只觉得,眼前有一金龙为我开路,终将我引到暗涌的尽头,只到那个老伯救了我,我活下来了。”

“可后面,我却失去了你们所有人的记忆。”

“只到今天,你的体香再一次唤醒了我的记忆。”水溶摸了摸嘴唇处的伤口,“只是,这一次的伤口,我该如何还给你?”

男子絮絮叨叨的在熟睡的女子面前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天际发白,望了眼房外,这方不舍的将视线从女子身上移开,起身,合衣倒在床榻上,闭上眼,含笑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