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打理好一切,似乎想起什么了,“照说,他不是失忆了么?何以这般抗拒成婚?莫不是,他记起来了?”
方方说完这句话,一阵临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新郎的声音传来,“你们何苦逼我进去?”
莫丹枫温润的声音说道:“啸云有令,今天你不洞房,我们就都守在这里。”
“你们不比我,好歹我有假期,你们呢,陪着我,明天不用上朝的么?”
孙绍祖的声音说道:“天子有令,今天你不在洞房过夜,我们明天也不用上朝了,连个洞房都守不住,无用的臣子,还上什么朝?”
新娘在里面听得摇头苦笑,紧接着,就是新郎被推入洞房,再接着,洞房的门被外面的人死死的拽上,想要出去的水溶被关在了洞房内。
“请王爷安!”
虽说她是公主,可眼前这个王爷是可以黑天子的人,天子都让他三分,她这个假公主自得让他三分!
听到熟悉的声音,水溶霍地回头,远处的新娘已卸下全套装束,仅一袭中衣裹体,自比原来的清幽似仙更多一份别样妩媚,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飘飘艳艳。
水溶不觉发了一回怔,终是回复过心神,压住双手的颤抖,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副布帛,展开,走近新娘,不时的相比的看着,“再怎么像,也不是我原来的王妃啊!”
眼前这人是装的还是真的未恢复?新娘有一丝疑惑,盯着新郎,那眼睛,似乎做不了假!他的眼睛原来都是霸道之极、精光闪亮的,可现在是暗无风波、柔和之极的。当然,现在一如她般的,眼睛中更是充满着疑惑。
“亏了啸云是怎么想的啊,居然为我找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王妃。”新郎睨了新娘一眼,重新将手中的布帛塞入怀中,“再怎么一样,也不是我原来的王妃。”
“早有听闻,王爷失去了部分记忆。”新娘说是说着,仍旧怀疑的看着水溶,“莫不是,王爷想起了什么?”见水溶摇了摇头,新娘继续说道:“那何以有从洞房中出走之举,难道,以我天朝公主的身份,都配不上王爷么?”
新郎摸了摸胸口,“这里的绣像,是我的王妃的,在我失去记忆的日子中,我都不曾遗失她;所以,我想着,对她的感情肯定是不一般的。”看着新娘仍旧疑惑的眼,水溶走到桌边坐下,“要知道,我的神捕们都告诉我,我爱王妃之深,深得让我的小王爷从了她的姓。”
新娘干咳二声,是啊,是够深的,陷阱掉得深。
“所以,我时有想着,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方能令我有那般举动?”水溶似乎想回忆起过去似的,抿了一口水酒,“可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想不通?”新娘子的声音明显有些升高。
水溶点了点头,“所以,我想着,即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我决定,一辈子守着这副绣帛,权当是为我的王妃守节的罢!”
“守节?”显然,新娘几乎经不住这个打击,这是当朝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说出的话么?
水溶再次点了点头,“是啊,我想着,只怕是山无棱、天地合,抑或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感情方令我有原来的举动,即如此,上天入地下黄泉的,我当守着她!”
感动!真是感动!新娘直觉眼角抽搐的,“好,很好,王爷之举令臣妾敬佩、敬佩!”转身倒在床榻上,拉上锦被,“那王爷,您就好生为你的王妃守节罢!”
看着新娘赌气而睡的背影,新郎嘴角擒起一抹笑意,行至床榻边,“呃,是不是该给我二床细软的。”见被中的人没有作声,他继续说道:“丹枫和孙统领在外面守着,我也去不了书房,所以,我打算在那玉榻上休息一晚上再说。”
玉榻?她知道,在对面,用于小憩的,“随你。”
“那就谢公主了。”
抱了二床细软,水溶来到玉榻处躺下。果然,床榻上锦被中的人似乎相当的累了,一时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也是,一天了,看看那喜帕、喜服,还有那满桌的珠宝钗饰,新郎有些好笑了,“果然,你有本事得狠,本事得和啸云又黑了我一回!”
起身,行至床榻边,看着蒙在锦被中的人,轻拉了拉,锦被就滑了下来,露出新娘娇艳的容颜。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香味阵阵袭来,水溶轻笑一声,四顾看了看喜气四溢的洞房,“谁说洞房之夜,我一定要睡玉榻的?”
语毕,伸手入腰包,掏出一瓷瓶,“这瓶里装的,本来是打算万不得已对付公主的,不想……仍旧有用啊!”
放在新娘的鼻子下晃了晃,新郎得意一笑,翻身上床,将睡得死沉的新娘搂入怀中。
“花朝公主?”新郎看了看怀中的娇颜,自嘲的笑了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是按你的生辰封的呢?”
“果然,你有手腕得狠啊?”
“只是,如果我一心念着我原来的王妃,却不知道,你这醋,该如何吃法?”
“如果你知道,自打你以男人扮相强吻了我,就令我拾回了所有的记忆,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又几近是一整个晚上的唠唠叨叨,看了眼窗外发白的天空,新郎长吐一口气,依依不舍的将怀中的人儿放下,回到玉榻边,规规矩矩的躺回冰冷的锦被中,“原来,真的狠折磨人啊!看来,我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你吃了我方是!”
一个月了,一个月了,北静王妃的小手无意中捏起了拳头,远处那笑得柔和的男子还真守得住啊。
有时候,她半夜会醒来,细细观看,那男子,果然坐怀不乱,夜夜在玉榻上睡得心安理得,舒服之极。
只是今天,北静王府来的一个贵客,方让北静王妃再也忍受不了,因为,那名贵客是西番的大王沙摩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