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
“糊涂了么?这方好。”黛玉得意的坐了起来,“你们只要记住,从此,你们的主子脱离了苦海,再也不离开你们了即可。”
“主子再也不离开我们了?”
“呃……确切的说,到哪里,都会带着你们。”
“谢谢主子。”梨素高兴得蹦了起来,“主子,要不要泡个热水澡,你最喜欢泡澡的。”
闻言,黛玉懊恼的呶了呶嘴,“不用了。”昨天恨不得泡一天了,差点泡掉一层皮,真够残忍的。
与石头记的欢天喜地比起来,北静王府可谓是阴云密布。
神捕营的二十八个四品神捕集中在了北王爷的新婚洞房,看着一应混乱的现场,无从下手,有生以来,查过多少案子的人,第一次,这案子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太阴小心冀冀的看着脸色阴沉的水溶,“爷想一想最近,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我一生,得罪的人很多。”看着‘劫人报仇’的雪纸,把玩着插在桌上的匕首,水溶俊眉微蹩,继而,转身看向他的二十八神捕,“第一,查莫子桐与此有没有关系?第二,查原来与九皇子有联系的人与此有没有关系?第三,查沙摩珂与此有没有关系?”
闻言,二十八星宿似乎都闷笑了一声,水溶清冷的目光扫去,众人止了笑。
“爷也是的,上一次,人家好不容易千里迢迢的来了,迎了人家,却不陪着人家的,要什么西王爷陪着,又不送的,这一次倒好,十有八、九是人家吃醋了,将你的新王妃给劫了报仇也说不准的。”语毕,太阴摸了摸鼻子,再次低头闷笑。
“太阴,这段时间纵容你了是不?”水溶含笑看向太阴,一一指着另外的人,“擎羊、陀罗、天空、地劫,你们四个人立马赶到扬州林府,保护好王妃老家的人。还有,破军和七杀对扬州熟悉,你们四人听他们二人的安排。你们六人一起去。”
“爷是担心……”
“我担心,这上面即写着报仇,只怕,她老家的人都不会放过的。”水溶将雪纸折好,再看向剩下的一众人,“你们马上行动,我要尽快见到王妃,不容她有闪失。”
“那贾府的人?”
“贾府虽是她长大的地方,与她没多大关系,想来不应该会有什么事。”还是不放心的,水溶又指了二人,“紫微、天机,你们二人这段时间负责贾府的安全,时不时的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必要再守着了。”
“爷,有消息了。”进来一人,正是七杀。
水溶的眼睛略过一丝亮光,“有消息了?”
“听宫中的带刀侍卫说,他们护送皇上出府的时候,碰到一个穿江湖服装的男子,撞伤了圣上,圣上命其一起回宫,不想,此人在半路上就下了轿。”
“噢。”水溶眯着眼,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些联系到一处,“只是我府中,怎么会出江湖人士?”
“听侍卫说,皇上醒后,还只问那人去哪里了,皇上还说,是那人自己说是江湖人士,来走亲戚,不想走错了王府。”
水溶猛地展开眉头,“啸云可形容得出来此人相貌?”
“圣上当时有些醉意,没有看清那人的脸相。”
“那……那些带刀侍卫呢?”
“我问了的,听他们说,那人一直低着头,看不仔细。”
水溶遗憾的呶了呶嘴,“可有说在哪里下的轿?”
“在通天街附近。”
“马上搜查通天街附近所有的商铺、酒楼、茶肆、民宅,任何角落不许放过。”水溶看向一众人,“如果王妃是被江湖人士劫了,就有危险了,照说,应该不会啊,我王府与江湖没有纠葛的……”想起什么的,从腰间解下令牌,“太阴,你带几个人,立马赶到各城门,要求闭城,只许进,不许出。”
“是!”
众人领命,纷拥而出。
看着空旷的洞房,水溶懊恼的从地上拾起喜服,“怪我大意了。如果你受伤,无论是谁,我必不轻饶他。”将喜服轻轻折好,不经意间,一抹似有若无的香味飘入鼻端,凑近,闻了闻,“好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过。”
蹩眉,仔细想了想,似乎。数年前,一个风雨飘摇的夜,在二十四桥上,一袭白衣的娇俏小公子来到他的身边,伴随那清风送来的,似乎就是这香,为了摆脱那淡香极熟悉的困扰,他步下桥,闻了那芍药,“不是,不是他身上的淡香。”于是,二人开始了一场解花语的谈论。
从此,他专门留意那些香,可是,奇怪,没有任何一种花草带那香气,那香是淡淡的、清逸的,似很久很久以前就留在了他的意识中,绝世仅有,熟悉之极,只是追忆不起。
看了看喜服,如今,再一次闻到这种淡香,他可以肯定,久违了的淡香扑鼻而来,似乎撕扯着岁月的记忆,却又似乎无从捡起,终是笑了笑,“你们二个,应该没有任何关联的,想来,世上有奇事也说不准,偏你们都喜欢此香么?但不知,此香是什么调的?”
“溶儿。”北静太妃在莫子桐的挽扶下,迈步进来,懊恼的连连摇头,似画的人物呢,等着明天敬一口茶的,不想,唉……
“溶哥哥,不要急,也许,一会子就找到了的。”莫子桐心起一股莫名的高兴,也许是天意,让这个自己一见就生妒忌的女子不经自己的手就不见了,真好,真好。
“母妃。”水溶平静的走到太妃的身边,“放心,有我神捕营,不愁找不到人,王妃……她会安然无恙的。”似对太妃说的,又似对莫子桐说的。
“那你……”
水溶笑了笑,“这段时间,我要住在神捕营中。”看着太妃失望的眼神,“此案不破,是我北静王府的羞辱,儿臣何以立足在庙堂之上,如何掌管着神捕营。”
这是他水溶头一次栽了,不但栽在了他的大婚上,而且还拖累了一个柔弱不禁风雨的女子!不想,他还没有给那女子三千宠爱,却让她先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