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收,不能收。”老管家拒绝着,这公子,也太热心了些吧。
黛玉摆了摆手,梅落和梨素将一应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门口。
看着黛玉等人远去的背影,老管家叹了口气,“这个林当家的,这般豪爽……”摇了摇头,从地上拾起礼盒,关上门。
七杀和破军等六人从暗处现身,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七杀皱了皱眉,“你们说说,这个石头记的主子方来扬州不久就将这里闹得风声水起的,石头记可谓日进斗金的,只是这般讨好林府的人,是为哪般?”
地劫接话,“也许,他也是姓林的原因,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我看不尽然……”陀罗摇了摇头,“我想,这林大当家现今的所为,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让这府上的夫人们长期光顾他的石头记而已。”
一袭话,说得天空、地劫、七杀等人直是点头的,“有道理。”
只有破军,眯着眼,仍是看着黛玉等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着破军似乎还望着远处发呆,七杀拿手晃了晃,“破军,你在想什么呢。”
破军终于回神,长吁一口气,看向七杀等一众人,“你们说说,不管是谁,无论他易容成何样,有谁能从我的眼皮底下逃掉的?”
这句话,七杀等人听得不明白,但破军在二十八神捕中,有‘火眼金睛’之称,任是谁,无论易容成什么模子,都逃不出他的那双鹰眼,所以,都相当诚肯的看着破军,一齐摇头,“没有人能逃得过。”
“这个石头记的当家怎么就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破军皱起眉,不停的摸着脑袋,“这个人,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石头记宴请宾客和开张的时候,我们不是见过的么?”七杀提醒。
破军摇了摇头,“在这之前,应该见过,他来扬州的第一天,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了。”
“噢……”天空、地劫等其余五人觉得有些怪了,这可是第一次,破军认人不准,难得呀!
看着一众人打趣的看着他,破军懊恼的摸着头,“想不起,想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后左右的走了几圈,终于,蹲在一边,冥思苦想的,继而,抬头看着林府的匾额,似乎,有几次,也是有那一抹白影踏出了这扇门的门坎,一模一样的走路姿式,一模一样的远去,猛然醒悟,眼睛亮了起来,拍了拍头,“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众人齐声发问。
破军得意的看向七杀,“记不记得,半年前,我们曾来过这里,守护林姑娘,噢,不,王妃的事。”
七杀疑惑的点了点头,到现在,他都觉得他们的主子有些黑,明明已经决定娶人家当王妃了,当时派他和破军来扬州护人的时候还说得义正词严的说什么‘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不过有些牵挂而已’的话。
只听破军继续说道:“那时候,王妃总喜欢一袭公子装扮的出门闲逛?”
七杀再次点了点头。
指着黛玉等人消失的方向,破军肯定的,“那个石头记老板的身形和王妃装扮公子的身形一模一样,而且,走路的姿式也是一模一样的。”
感觉到他的头被七杀一记猛敲,破军回了神,只见地劫、陀罗等其余五人都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七杀更是挥起拳头,在破军的面前晃了晃,一字一顿的,“石头记的当家是男的。”
破军摸着被敲得疼痛难忍的头,懊恼的看向七杀,撇了撇嘴,“谁说石头记的当家一定就是男的?你们见过?”
闻言,七杀等人都噤了声,互相看着,也是,从来只是听说过,没有证实过。再说,人家从来没有犯过事,他们当然没必要去查人家的。
“你们说说,王妃失踪了,那个石头记的当家就到扬州来了?”破军肯定的点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七杀惊愕的看着破军,“你说……你说,那石头记的林当家就是……就是……”
“为难呀。”破军摸了摸脑袋,又以手支颔的,“偏那石头记的当家总是戴着帷帽的,要是能看到他的面相,我就更能肯定了。”
“要是能看到面相,我也能肯定。”七杀有些好笑的看了破军一眼,继而,也是眯眼看向黛玉等人消失的方向,“可惜,如果他真的是……我们也不能冒昧行事呀。”如果他真的是女子,是他们的王妃,那种上房揭瓦的勾当,他们可是不能干的,否则,一旦作实,会被他们的主子整得很惨的。
“有了。”陀罗打了个响指,“我们不能冒昧行事,有人可以呀。”
“谁?”
“爷呀。”陀罗看向五人,“如果这林大当家果真是王妃,爷必定认得出来,如果不是,不管他是男是女,爷的身边有太阴,要太阴去打探不就成了?”
“爷什么时候见过王妃?”众人一致的。
陀罗得意的挑了挑眉,“我听太阴说的,爷画过一幅画,画相上的女子就是王妃,只是,一直空着面相,不过,有一天,爷亲手将面相补上了。”
众人闻言,直是点头,“明白了。”主子既然亲手将面相补上了,说明,主子确实见过王妃了,要不然,主子一般不做说不定的事,跟了这么多年了,都心有灵犀了。
七杀不容有疑的,“马上飞鸽传书,告诉爷这里的事情,还有,务必让太阴他们查清楚那个石头记当家的所有资料。”
轻舟画舫,一袭飘逸的白色织绵长衫,长发用一柄翠玉簪子束住,腰缠玉带,面似冠玉,丰神俊秀的青年独立船头,眉头紧蹩,一直不敢相信,手下的书信,可……又似乎是唯一的线索……
水溶轻叹了口气,“半年啦,半年没有你的消息,如果,你真的是……我该如何待你?”
遥望远山,秋高气爽,漫山遍野,尘林尽染,红的叶子挺立树梢,迎风飘舞,霎那间染红一片山脉,若流动的海水般,黄的树叶经不住秋风的吹袭,纷纷如蝶般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