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揪住床单,泪水夺眶而出。
“哭什么?肖兔,我受够了!”裴捷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声怒叫,“给我闭上眼睛睡觉,我够烦了,别再惹我生气!”
不止是因为她流产了,今天,事情全都堆积在一起。东克升,他的多年未见的亲弟弟和东可升一起出现了,还有和周郁颜签订的那份合同。
阴谋,那必定是阴谋,而陷阱,他恐怕已经踏入了。
他之所以匆匆忙忙的想把事情都解决,还不都是这只该死的兔子!?她成天哭哭闹闹的要他陪着她,他才下定了决心将公事暂且搁置在一边,抽血时间多陪陪她。
肖兔面色死寂,咬破了嘴唇,硬是将泪水逼回肚子里。她明白了,他还是在怨恨她,怪她没有保护小宝宝。否则,他不该是这表情。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那么幽幽的从他眼前走过。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双目呆滞,眼中空洞的看不见的任何东西。
他一把拽回她,怒声斥责,“你这是干什么!要去哪里?”
肖兔忍着疼痛,甩开他的手,慢悠悠的走出门口。去哪里?能去哪里?她只知道他现在一定不愿意见到她,不想惹他烦,也不愿惹他气,她走开便是了。
“你这个女人,都已经这样了还想耍什么脾气!?回去躺着!”他有冲着她叫嚷了,从她一醒来,他就不停的对着她咆哮。
她不动,他直接扛起她,扔在床上。那么虚弱的身子,他根本就不在乎,重重的掰弄着她,将她牢牢的摁在床上。
然后,阴愤的眸紧慑住她,“肖兔,我再说一次,给我老实点。”
太重了,她承受不了了。
想逃开,想就那么消失!那刺骨的话语,她一个字也不要听。
玉嫂端着热水走进病房,将脸庞放在小桌子上,拧了把毛巾,走到肖兔边上,“大少爷,要不您先出去吧,我给这孩子擦把脸。”
裴捷直接抢过毛巾,当着玉嫂的面,扒开了肖兔的衣裳。对着这身体,他发泄着,狠狠的蹂躏着她细嫩的肌肤。
“你要干什么?裴捷,别这样!”病服里头什么也没有,一敞开,便是空空如也。她的身子曝露在玉嫂面前,她羞耻难耐,长大后就几乎没再这样过。
他在给她擦身子,可动作极其粗鲁,她绸缎般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红色印迹。他用这种方式,宣泄着他的不满。
“大少爷……”玉嫂被裴捷推开至远处。
“小兔才醒来,大少爷您这是做什么!?会伤了她的,大少爷!我来吧,我来给她擦身子,大少爷求求您了!就别再折磨这孩子了……”
这里,两个妇孺而已,谁能敌得过他的力气?
肖兔停下了挣扎,哀默的合上眼,他才不再那么粗蛮。
比起这些,更拍裴捷不要她了,把她扔了。
她如今失去了小宝宝,他要是想扔了她,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眼底溢出了泪水,凄凄的吸着鼻子,眼睛一眨不眨。
“是她把我推下楼的,我流了好多血,裴捷,你别这样,我会害怕。”
裴捷深深的呼吸,见她委屈的落泪,他才惊觉自己又冲动了!
“睡吧,别的事情我会解决。”他将毛巾扔在边上,替她扣上衣服,转身离开。
只是走了两步,身后的哭声却渐渐的响亮。
肖兔忍痛,从床上做起来,脸上挂满了泪珠,“裴捷……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想问的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就这么扔下我了?
裴捷停下步子,转头看了肖兔一眼,既然有人成心害得小兔子流产,这事情他必定不会就那么算了!他亲口警告过他的母亲,不止一次!肖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准动,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可她却还是无视于他的警告了,把他的女人害成了这幅德行。
“你在这里陪着她,我回家一趟。”裴捷命令玉嫂,“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
另外,他真的不愿再对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小东西,他也不想再费功夫哄着她了。这当头,他想清静片刻,也想把事情全都解决了。
玉嫂点点头,“大少爷,之前我也打过你电话,可是,可是您没有接……”
裴捷面色尴尬,那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恰好又忙着处理事情,所以,他便没有接听电话。
“你看着她,别让她再出事了。”语毕,他只是低头看了肖兔一眼。
可是肖兔不肯依,干脆自己下了床,跑到他身边,拖住他的腰身,“别走,别走嘛,裴捷……你留在这里陪着小兔,行吗?行吗!?”
她不要一个人,更不要他离开她。这股恐惧无法从她心头消除,就似她从楼梯上滚落的时候,当她躺在血泊中,可是他不在,唯一能守护她的男人不在。现在,他一定不可以走。
她环抱着他,她的身子因为疲软而在发抖,她根本是没有力气的。可是一见他要离开,她也顾不得疼痛了,那那么冲到了他身后。
“小兔,你这孩子!怎么能下床呢?”玉嫂急煞了,这身子哪能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哪里还经得起她一次次的闹腾,“小兔啊,当是玉嫂求你了,快去床上躺着,你这孩子!还要不要命了,才刚醒过来,你这孩子……”
这孩子,的确是太不懂事了!
“你这个女人,去躺着,把身体养好!”他自然是心疼她的,就算她这脾气犟了些,就算她每一次都这么不懂事,可他还是心疼这个女人的。
尽管他这么嘶吼着她,可他真是一点都看不得她这凄惨的模样,他疼在心窝子里的小兔子,怎么成了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可细想,她这段日子以来,尤其是怀孕之后,他责骂过她很多次,有时候在气头上,甚至还对她动过粗。
但这个女人,真是个小傻瓜!偶尔,真是恨透了她这模样,惹得他心疼不已,自责不已,懊悔着对她说过的每一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