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到底是谁这样对待他的安悦?
远离君澈……
怪不得安伯临终前一再地叮嘱沈小依,不能让安悦和他再相见,原来都是因为他,安悦才在鬼门关转了几圈,安伯为了女儿的安危,才会那样叮嘱沈小依的。
是他的家人做的吗?
还是那股黑势力?
君澈更倾向后者。
对方在他出国后,马上就对安悦下手,这样容易给他一种错觉,觉得伤害安悦的人是他的家人,他回来后,便会怨恨家人,从而和家人闹翻,他也真的那样做了,接着便是他的离家出走……
君澈紧紧地锁着眉头,越来越觉得对方这样做,针对的人是他君澈,安悦不过是一颗牵制他君澈的棋子。
是谁要针对他?这个局一布便是数年,当年的他不过是顶着君家二少爷的身份,脱下了君二少这个身份,他什么都不是,既无名利,又无地位,为什么那个人就要针对他?盯着他?一步一步地算计,让他进入圈套!
被算计,他没事,人来这个世上走一遭,谁没有被人算计过?但是那个人不应该把安悦当成棋子,还差点要了安悦的性命!
这一点,君澈非常非常的不能容忍。
他疼之如命,爱之如命的安悦,谁都不能伤安悦一根头发,那个人如此的算计伤害安悦,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替安悦讨回来!
“君少。”
屠夫担忧地叫了一声。
君澈的表情太让人心惊,也太让人心痛。
屠夫虽然不及莫问,未能成为君澈的左右手,但他也跟了君澈两年有余,很清楚君澈对安悦的感情,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情,都会心疼不已,更何况君澈就是个痴情种。
“君二少,你现在找来,代表你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安悦,她现在是否还活着?”江医生小心地问着,对于七年前那个可怜的小姑娘,他一直都记着,心里也曾担忧过她的伤情。当时那种情况下,安悦转院后肯定又加重了伤情的,要是再遇着坏人的暗算,能否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君澈握着的拳头松开了,脸上冰冷的表情还是那般的冰冷,眼里的沉痛一点都没有减少,下一刻,他又重新握起了拳头,死死地握着,好像这样做才能控制住他发飙的怒火及满腔的心痛。此刻发飙,他也找不到人来给他发泄,冲江医生吗?江医生也是无辜的,他并没有错的,错的是医院。沉痛地,一字一句地,他回答了江医生的问题:“安悦还活着,我前不久才与她重逢,只是,她失忆了,忘记了与我有关的人和事。”
安悦的失忆也是君澈心底的痛。
幸好安悦一直没有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否则他们重逢后也会是个悲剧。
“失忆了?她重伤在头部,失忆,嗯,其实是最轻的结果了。”江医生怜惜地说着。
君澈痛苦地说着:“可她其他事情都记得,独独忘了我。我们感情最为深厚,她还说过她就失忆都不会忘了我,结果一转身便把我忘了。我知道有些人失忆是分离性的失忆,只忘记过去一部份,还能记住一部份,大都数人都是忘记带给她伤害的那一部份。可是安悦忘记的却是带给她最深感情的我,为什么会这样?”
江医生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痛苦的年轻男人,早就听说过君家二少爷是个敢爱敢情的性情中人,爱上佣人之女,就算家里人再如何的反对,他都坚持着,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和心爱的人儿走到一起去。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们的感情,但又很多人都支持着他。七年前,君二少也就二十二三岁左右,男人在这个年纪可以说是还没有完全成熟,处理事情都很简单,想法也会天真一些。江医生觉得他会被家人支走出国,很正常。难得的是,出国归来后,君二少的心里依旧只有安悦。在国外四年,国外开放的世界并没有诱惑到他,他干干净净地出国,也是干干净净地回国的。
安悦遭受的一切都因为君澈而起,也怪不得君澈痛苦万分,自责万分。
江医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君澈的肩头,安慰着:“君二少,难为你了。但愿老天爷保佑你,让你和安悦小姐能有一个结果。安悦的失忆,也可以这样理解,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在头部遭受创伤的时候,会忘记记忆中最深的那部份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情况能恢复吗?”
君澈轻轻地问着。
江医生摇头,“谁也不敢保证。失忆的人,有些人能恢复,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再恢复。君二少和安悦小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是我的妻!”
君澈沉沉地答着。
江医生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会心地笑了笑,眼神带着祝福。
“江医生,当年这件事后,处理这件事的上级,也就是你的上级是谁?”君澈压下了心里的痛苦,沉冷地追问着,想从江医生这里知道更多有利的信息,他再让他的人以及大哥的人展开调查,既然那股势力在B城发展了将近十年,哪怕再低调,他相信也能查到蛛丝马迹的。
江医生想了想,答着:“他们都退休了,应该都在家里安度晚年了吧,具体的住宅地址,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提供他们的名字和一个大概的地址,如果他们也像我一样担心会遭人灭口,远离闹市住到乡下来,深居简出的,君二少找起他们来就会麻烦很多。”
江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去拿来了纸和笔,在纸张上面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以及几个人七年前的大概住宅地址。
接过纸张,君澈沉沉地道着谢,江医生这条线非常的重要,如果不是江医生,他还不能确定对方是针对他的。
那个人也真够阴险的,先是利用他和家人的矛盾对安悦下手,让他误会家人,以为是老太太等人策划的,一直都在怨着老太太,更离家出走。完完全全地按照那个人铺好的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