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君玉宸一人,对着那盒子狠狠瞪眼。
这边,赫连家大院书房门口,宋子初一脸恭敬的跪在初升的朝阳下,任由来来往往的过路下人们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却是连半个身子也不晃动一下。
“哎呀!子初啊,你就听舅母一句话,你舅舅真是不在书房里头。你先回去吧,待你舅舅回来,我一定跟他说,让他抽空去一趟你家……”
赫连府的大夫人,也就是大舅母甑氏一番拉扯之下,宋子初还是不肯放弃,她坚持的说道:“多谢舅母的提醒,只是子初心下有愧,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来看望舅舅,从前还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让舅舅伤了心。今日,子初这便当做是给舅舅认错了。”
“哎呀,你这孩子,你看你这倔脾气怎么一点都没有改呢?想当初……”甑氏不喜这个大姑子生的独生女,不但是因为当初自己进门之后便跟婆婆和大姑子关系不好,更因为当初大姑子出嫁的时候,偏心的婆母将赫连家大半的财产都给女儿做了嫁妆而心怀怨恨。
后来大姑子生不出儿子,又被自己派过去的丫鬟给挤兑的失了宠,在夫家受尽了委屈之后因病早死,她这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后来甑红袖便一直怂恿着丈夫和宋家划清界限,再加上她暗中和宋府如今当家的夫人,也就是当初她派过去的卧底朱晓颜联手,几次三番搬弄是非之下,也令得赫连浩然渐渐对这个外甥女灰了心。
当然,这其中真要说起来,还是她的功劳最大。要不是她把自己这个老而不死的婆母给弄得半身不遂瘫倒在床,又神志不清的话,以老婆子那等护犊子的个性,哪能容着儿子对自己唯一的亲外孙女不闻不问?
这些内情,穿越过来的宋子初自然并不清楚。她是因为飞机失事,所以误打误撞的落在了这个时空当中。
宋子初刚醒,就看见丫鬟婆子们都围在她的床边哭。宋子初一看,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但十分年轻,而且比从前作为演员的自己更加漂亮清丽,看屋子里的陈设和自己身上的穿戴,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嗨!
她当即就想对天吹个口哨打个响指,穿越啊!赚翻了!
见她醒来,大家还很是惊骇的吓了一跳。听说她落水没死,一脸关切的庶母朱晓颜便带着自己浩浩荡荡的一群儿女赶了过来。
当时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朱晓颜和她的这些女儿,就在宋子初心里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些皮笑肉不笑,干擦眼角却没有半点泪水的温情戏,演的也太水了些吧!
宋子初只知道自己这正主的舅舅如今是天下第一首富,当初若不是有舅舅的支持,自己如今这便宜老爹宋石安也绝没有现在这样的风光。
正所谓是银子铺出来的功名路,宋石安以怨报德是他无耻,而自己这正主跟舅舅和母亲娘家的关系不好,却只能以苦肉计来修补了。
眼见劝不动这下定决心的宋子初,天上的日头却是越升越高了。甑红袖中年发福,生的一副腰圆膀子粗的模样,平生最怕热,捱了不久她便索性找个由头回了自己房里。
宋子初跪在院子里坚硬的青石板上面,额前的汗水一颗颗滴下来,些许窜入眼中,便是一阵刺刺的疼痛。
感觉到后背越来越热,汗水也越来越多。两个膝盖早就失去知觉了,之前围着自己指指点点的那些下人也跑光了。宋子初渐渐有些忍不住委屈,便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怎么,这会儿知道觉得委屈了?当初,你外祖母亲自上门去接你过来,说以后由咱们赫连府来抚养你的时候,你却口口声声说自己生是宋家的女儿,死也是宋家的鬼?哼!没良心的东西,就跟你那翻脸不认人的老爹一样,都是白眼狼!”
听着身后这人的语气,不用多想,宋子初也知道了,这必然就是自己这身的舅舅,赫连家族如今的掌家人,赫连浩然。
她连忙擦拭了一下眼泪,做戏么?若说谁能在她的演技里挑出什么破绽来,那她宋子初也就白做了十几年的演员了。
当下便先给这舅父来了个楚楚可怜,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只是一样,宋子初敢哭,却不敢叫屈,只能一面哭,一面自责懊悔无比的说道:“以前都是子初傻,不懂事,被别人三言两语给糊弄了过去,竟然把天底下最亲最亲的亲人给伤成了这样……舅舅,您打我吧,骂我吧!我这次来也不求别的,就想看看您和外祖母,您若是实在嫌弃,那我……我看完外祖母之后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