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恶魔轨迹天使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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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错过彼此的痛苦对峙

跌落山崖

“追上她,别让她跑了!”

斯若琦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手下的女生们,那些女生们穿着高跟鞋,跑不快。我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穿着坡跟凉鞋在蜿蜒起伏的山间小道上奔跑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不过为了逃命,我只能忍痛用最快的速度往山上跑。

一路上还要避让枝枝杈杈,我迅速在心里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到了山顶后应该有另外的下山的路,如果能够甩开身后的这些人,也许……

还没等我想清楚,一只手迅速揪住了我的马尾,力气大到让我的头整个扭转90度。我斜眼一看——斯若琦的一只手正狠狠地抓着我的头发,眼睛里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就知道那些人没用,看来只有我亲自动手才行了——”

斯若琦恶狠狠地逼近我,写满恨意的瞳孔里映上了我略显惊恐的脸。她的另外一只手狠狠掴在我的脸上,从未有过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我不自觉地偏过了头,而被斯若琦抓住的头发限制了我的行动。脸颊痛,头皮发麻,我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到了极点。

“你觉得疼吗?你的疼比不上我的万分之一,我恨不得杀了你!”

斯若琦的嘴角闪过残忍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像一个罗刹女。她又挥起了手,看起来还想让我吃些苦头。

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伸出双手作势去抓她脖子上的项链。斯若琦蓦地大惊,赶紧收回双手护住项链。

我趁她放松对我的控制的空隙赶紧转身往山上跑,斯若琦反应过来后马上追上来,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让她抓到了!

跑到山顶,我发现这座山的背面居然是一个非常陡的斜坡。

如果我贸然冲下去的话,不死也要受一身的伤。

前有陡坡,后有追兵,我该怎么办?

我站在陡坡边缘犹疑不决的时候,斯若琦带着那群女生们追了过来。

我惊恐地回头看着越跑越近的她们,心情更加焦躁,略微靠后的右脚不小心踩到一颗滑动的石头,立刻整个人站立不稳地向后跌去。

我心里大叫不好,可是强大的地心引力拉着我向下。我刚用双手护住头部,就从坡上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我很不舒服,意识逐渐迷离起来。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我隐隐听到了一些对话。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火了一点?”

“没关系,让她在这儿待着,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错,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那好吧!”

“哎呀,我的手打她都打疼了,她的脸皮还真是厚,看来我回去要做个手膜了……”

黑暗来临,眼皮撑不住地往下沉,我陷入了昏迷……

舍身相救的学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陌生的景物让我一阵恍惚,脑海里似乎有把大锤在狠命地敲打着我的神经,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人在呼喊什么……

我痛苦地摇了摇脑袋,头痛似乎减轻了一些,而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真实了。我竖起耳朵,勉勉强强听清楚了几个字:“乐瑶……乐瑶……”

我艰难地爬起身来,往山坡上看去,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山坡上面晃动着,而“乐瑶”、“乐瑶”的呼唤声不绝于耳。

我马上应了一声:“哎……”

停顿了几秒钟,山坡上再次传来声音:“乐瑶?你真的在下面? ”

山坡上的声音因为我的回答而兴奋了起来。

“乐瑶,我是藤峻哲,如果你在下面的话,就再回应一声!”

“学长,我在这里!”

知道是学长来了,身体里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力气,我大声朝着山坡上回喊,希望学长能想办法救我。

“你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下来!”学长说着就摸索着往下面探来。

“学长小心啊,坡很陡的!”

“没事!这种坡度还难不倒我!”学长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原本的绝望感倏地就消失了。

“乐瑶,是你吗?”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我吃力地想站起来往学长那边走,但是疲惫的身体支撑不起自身的重量,我努力了半天都没能起来。倒是学长大跨步地朝我身边走来,把我扶了起来。

“受了很严重的伤吗?”学长拿出手机,用屏幕当照明灯,上下打量我。

“没有,只有一些擦伤而已。”我摇摇头,感激地看着学长,

“我觉得好累。”

“这附近应该有人家,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学长提议道。

“好吧!”

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回酒店,当面质问金泽昊项链的事情,但是现在我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于是我点头同意了学长的提议。

学长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不出学长所料,山腰处有一栋木制别墅,别墅里面住着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在学长对她说明我们的情况和想借住的要求之后,老奶奶满口答应了,并安排两个房间给我们住。

在浴室洗了一个澡,一身的疲惫被洗去大半,回到房间后发现藤峻哲学长跟老奶奶借了药箱,准备帮我的伤口上药。

“虽然住在老奶奶家会麻烦人家,但是现在这么晚了,你还受了伤,我看我们还是明天回酒店好了。”

学长温柔地一边帮我擦药,一边说着。

听到“酒店”这个词,想到我不在酒店,金泽昊和斯若琦两个人就能在那里独处,我心里一痛,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把学长吓了一跳:“乐瑶,你怎么了?”

“学长,我休息够了,等擦完药,我们就回酒店吧!”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决不能让斯若琦和金泽昊独处,我一定要回去!

“乐瑶,你很讨厌跟我待在一块儿?”

学长低着头为我上药,但是他脸上浓浓的落寞还是清晰可见。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回去了……”

“傍晚的时候,我正准备到酒店外透透气,没想到却在酒店门口遇到了花妮她们。当时她们正在讨论你会不会怎么样,我意识到你可能出了什么事,拉住她们逼问,然后才找到山坡那儿的。”

学长叹了口气,开始解释他能找到我的原因:“我原本以为你会很高兴和我待在一起,可你却……”

听到学长这么说,我的心里一暖——学长是真心关心我的。如果他不出现,我在山坡那个又偏僻又阴冷的地方待一个晚上,也许真的会出事。但是想想我刚刚不顾他的意见、一心只想回酒店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震,觉得自己愧对学长。

“学长,谢谢你。”我闷声说道。

“不用多说什么,今晚暂时住在这儿,好吗?”

学长握了握我的手,继续劝我,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气回酒店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啊!”

“好。”

我用力地回握住学长的手,心里百感交集。

金泽昊、斯若琦、项链,还有眼前柔情无限的学长,不知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裂痕

第二天清晨,我和藤峻哲学长向好心收留我们住了一晚的老奶奶告别。浅山虽然不高,但是延绵得很广。我们按着老奶奶指的路,绕了一个大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了酒店里。

我原本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如果金泽昊差人四处找我的话,也许我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他谈谈,可到了酒店我就完全失望了,酒店里一切如常,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的脚刚跨进酒店大门,蓦地,两道锐利的眼光朝我扫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回望过去,发现金泽昊居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酒店大堂面向正门一侧的沙发中间,盯着我的眼神无比犀利,让我突然有些瑟缩。

“乐瑶,怎么了?”

跟在我后面的学长见我停下脚步,关切地跟上来询问道。

“没事!”

我摇摇头,收回自己放在金泽昊身上的目光,大步向前迈去,极力想摆脱金泽昊带给我的巨大震撼。

“韩、乐、瑶!”

金泽昊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速度比我的快多了。他冲向我,抓住我的手就往电梯方向拖去。

早晨的酒店大堂里人不算多,偶尔有几个人好奇地看向我们这边,都被金泽昊用眼神吓了回去。

“泽昊,你放开乐瑶!”

学长见状赶紧上来帮忙。我们的合力大过金泽昊的力量,我成功地在大堂中央挣脱了他的手。

我跟藤峻哲学长站在一边,与金泽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有了学长的保护,我这才能好好打量金泽昊——他的脸色发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酒店的贵客,以他现在这副尊容,恐怕早就被酒店保安赶出去了。

“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一整个晚上!”金泽昊怒视我,眼里戾气十分骇人,“你为什么和藤峻哲待在一起?难道你们在一起过夜了?”

金泽昊口中“过夜”这个词对我而言是莫大的侮辱:“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有空来管我,为什么不多花些心思管好你的斯若琦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泽昊眉头紧皱,眼里有着不解,“我在说你的事情,你扯到斯若琦干什么?”

“如果斯若琦不出现,我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盯着金泽昊,注意力放在他空空如也的脖颈处,“表面上和我订婚,私底下却和斯若琦纠缠不清,我真不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谁?”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斯若琦纠缠不清?和别人关系不清不楚的人好像是你吧!”

“你的项链呢?”

不想再和金泽昊废话,我直截了当地切入了主题。

“项链?”金泽昊愣了一下,气势减了大半,“我……”

“原来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虽然金泽昊的反应尽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当真正面对这残忍的现实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剧烈地疼痛起来。

“我,我哪有!”金泽昊极力辩驳起来,“项链我只是忘了戴而已!”

金泽昊,你的谎言也太拙劣了吧!

“真的只是忘了?”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韩乐瑶,你到底怎么了?”金泽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为什么总是在项链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因为你心虚了!”我无比心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回去。”

“回去?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家。”我像梦呓一样喃喃自语,轻飘飘地往前走去,“我现在就要回家,这儿我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韩乐瑶,不可以!”

金泽昊伸手想拉住我,可是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藤峻哲学长先他一步拦住了他:“我原以为你可以给乐瑶幸福,但现在我不得不说,我看错你了。”

“你想怎样?”金泽昊咬牙切齿地反问。

“我不会再让步了,我也要争取我自己的幸福!”学长大声宣布着,话语里满是自信,连我都为之一振。

“学长,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我转过身去,对着藤峻哲学长惨淡一笑。学长松开金泽昊,大步地跟了过来。

我和学长慢慢地朝电梯走去,金泽昊没有跟过来。虽然这也是我所希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还是不受我控制地涌出了眼眶,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乐瑶,赶快回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学长温柔地递过纸巾,安慰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我曾是金泽昊的未婚妻,而现在他却更关心斯若琦,我和金泽昊之间的种种,也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

意外的访问

我和藤峻哲学长坐最早的航班回到了莲蕃市,离开了让我伤心的海边。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只能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的痛一点儿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乐瑶,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藤峻哲学长一直安静地跟在我身后,偶尔和我说说话。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想等我情绪好一点儿的时候再回去。”

身后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几分钟,藤峻哲学长追了上来,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指向街边的店铺:“这里有一家Pink,不如我们去逛逛吧,你不是很喜欢Pink的东西吗?”

我转头看向Pink,亮晶晶的玻璃橱窗里摆着女孩子们最喜欢的小玩意儿,店内布置成了温馨的粉红色,许多情侣在里面亲昵地挑选着喜欢的商品。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想到在不久之前我也曾这样幸福地和金泽昊相处过,而现在……我的心又开始刺痛,我摇摇头回绝了学长的好意。

“啊,乐瑶,不好意思!”学长似乎洞悉了我内心的想法,他松开拉住我的手,忙不迭地道歉,“我忘记你……算了,不去Pink的话,我们去欧典坐坐吧?据说那儿推出了新款的咖啡,味道很不错的!”

“学长,有件事情我应该告诉你。”我认真地看着学长,下定决心和他说真话,“我从小就害怕咖啡的味道,非常非常怕。上次没有跟学长明说,害学长破费了,我觉得很抱歉,现在清楚地告诉学长这一点,希望以后学长不要请我喝咖啡。”

“是这样吗……”学长垂下眼帘,浑身散发着深深的失落,“你这么难过,可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其实现在我很想一个人静一静,但是一想到学长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又不忍心了。

“啊,没有没有!”看到学长难过的样子,我赶紧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来安慰学长,“学长只要陪我逛逛就好了,其他的真的都不需要做!”

“那,好吧!”学长重新看着我,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呃……”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和学长的交谈,“两位看起来很登对,请问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我和学长同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两个年轻男子,一个手拿微型麦克风,另一个手持单反照相机,黑漆漆的镜头正对着我和学长狂拍。

“你们要干什么?”学长沉声警觉地问,他向前迈了一步,把我保护在他的身后。

“我们是采风的。”手拿麦克风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学长看,“我们在做一个‘街头情侣新鲜拍’的活动,我看你们挺适合我们主题的,想采访采访你们,接受采访的话会赠送冰淇淋的券给你们哦!”

“这样啊!”藤峻哲学长放松了警惕,仔细看过名片内容之后,和他交谈起来。我心不在焉地站在学长身后,不发一语。

“乐瑶!”

突然学长摇了摇我的手臂,提醒我回神,我一抬头就看到学长晶亮的眸子盯着我:“可以和我一起合影吗?”

“哦,好啊!”不知道学长想要干什么,不过这种简单的要求我还是可以答应的。

“摆好Pose——”学长说着就用手揽住我的肩膀,下巴亲昵地贴在我的额头上,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

我面对镜头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努力扯起嘴角,“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断响起。

“很好!”不知拍了多久,为我们照相的男子才停下来,对我们竖起大拇指,“你们的表现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对了!”

我如释重负地推开学长,心里没来由地想到了金泽昊。我赶紧甩甩头,把他的影像甩出我的脑海。

“这是送给二位的情侣冰淇淋券,谢谢二位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拿麦克风的男子递给学长两张精致的券,“希望二位的爱情甜甜蜜蜜、长长久久!”

“谢谢。”

学长礼貌地冲他们点点头,直到他们走远之后才回头看向我:“乐瑶,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这是我们的劳动所得哦!”

“好吧!”

学长兴致高昂,我实在不好扫他的兴,何况在现在这个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也许食物是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所以我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