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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归家请罚

方仕晋瞧她那模样,不禁笑笑,“看着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娃,以后跟着先生好好学吧。”又转头对姜兰说道“公子放心,将桃花放在我这里就好,平时上课便在弟子阁,那些留校的子弟,日常生活起居都统一在雅居,由安大娘和费大娘照顾。一周里只有日曜日休息,公子可前来看望,也可将桃花姑娘接回家。”听到这里桃花又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一周只休息一天,岂不是表示一周只能见到公子一天,桃花暗自难过,姜兰却未觉察到“如此甚好。这费用……”

“一点也不好。”桃花小声嘟囔道,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依赖的人,却不能天天见面,其实桃花自己也很孤单的。

“这书本费用加上生活费,餐饮费,书院服装等这一个季度一共是一百两银子。”这方仕晋不愧是书生,算起账来也这般明细。姜兰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金条,放在案桌上。“这是一年的费用,不用再找了,多出来的,若是花儿缺了什么,想要什么,便给她买就是。”

“这般也好。倒是现在军营里都是这般阔绰么?早知如此啊,在下当初也去从军了。”方仕晋一边收起金子,一边玩笑道。这句话看似玩笑,却也被姜兰听出来方仕晋生性多疑,便也玩笑的回了去,“先生玩笑了,我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哪比得上先生这诺大的书院阔绰,这打了胜仗奖赏的金子还未暖热,不就交给先生了吗?这若是打了败仗,可就没先生想的这般风光靓丽了。”姜兰这倒是没有骗他,嘴角微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哪知这番话让桃花记了个结实,桃花看着她,有些敬畏起来,原来公子是从军的啊,跟父亲一样,那……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桃花摇摇头,不敢再继续想去。

随后办妥了一切事情,方仕晋和桃花一起送姜兰离开。到院门口,桃花拉着姜兰的衣袖欲言又止,看了看方仕晋,方仕晋便很识相的走开了。

桃花张了张小嘴,“公子……”

“以后当着外人要叫长兄。”姜兰提醒道。

桃花点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姜兰。“公子还回来看我么?”

“我过几日便来了。你放心。”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取下自己勃颈上的玉坠为桃花带上,“这玉佩还是你带着好看,你也是桃花,它也是桃花,我便送你了。好了,莫要撒娇了。”

桃花一下红了脸,眼神慌乱的不知往哪里放“我才没有撒娇。公子莫要胡说。”

姜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心想着这孩子怎么这样可爱,“好了,回去吧,我要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去好远,又听到身后桃花的声音,一回头,就被桃花抱了个结实,桃花的个子刚到他胸前,桃花的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好一会儿桃花才放开手,满脸通红的跑了回去,姜兰木讷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只见她又一回头,大声的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姜兰有些失魂,不知作何回答,只好点点头。

虽和家里两位长辈闹不和,但是迟早还是要回去的,在外两天,姜兰身上的银两已所剩无几,想想,还是回将军府吧。

此时的将军府可是“热闹非凡”,这姜竹被封了少将军之名,从此便是要上早朝的。可是今日姜竹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第一天入朝,便因为赖床迟到了。虽皇上因为顾及到姜竹这几月沙场征战,身子疲乏,又是初犯,没有责罚,但是却在朝中丢尽了父亲的脸面,现在正跪在祠堂接受思过,往后三日不得进食。这可急坏了姜王氏,在祠堂外面来来回回的踱步。

姜兰站在将军府前忧郁一番,还是迈了进去,来到正堂却没见父母亲。随口问到身边的一个丫鬟,“老爷夫人都去哪里了?”

“老爷和夫人都祠堂。”

“祠堂?发生什么事了?”

“小的不知道,老爷和公子下了早朝便去了祠堂。姜兰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若有所思。还是去看看吧。便踱步往祠堂去。

姜王氏把耳朵贴在祠堂的门框上,听着里面人的动静,心里想着,要是老爷对竹儿动了手,自己就算拆了这门也要进去护着竹儿。

正想着,姜峰便把门从里面打开了,姜王氏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看见自己儿子头顶着数十卷经书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一阵心疼,开口就嗔怒道:“老爷!你可不能这么责罚竹儿,他可是姜家唯一传宗接代的人。你这么做,可怎么对得起姜家的列祖列宗呦。”

“够了,你说这些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逆子在朝堂之上是怎么给姜家列祖列宗丢人现眼的!”姜峰一甩袖,挣开姜王氏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一旁的下人看这仗势,立刻吓得把头低的更深了些,姜王氏也一时语塞,心疼的看了看跪在地下的姜竹。姜竹偷偷抬了抬头,对姜王氏发出求救的眼色。

“拜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先前是兰儿鲁莽冲撞了母亲大人和兄长,还请父亲责罚。”姜兰的出现恍如是让姜竹看到了救星一般,对姜王氏使劲儿使了使眼色,姜王氏会意的点了点头。

“罚!当然要罚!还要连你今日的罪责一起罚!”姜王氏稳了稳身形,振振有词。

“今日?敢问母亲大人,兰儿今日犯了何罪?”

姜王氏抬手一指,“你还敢问,若不是你离家,若不是你今日没有替竹儿上朝,我们姜家哪至于在朝堂上丢脸?你倒是还能不知羞的站在这里,你问问自己是否对得起列祖列宗。”

姜兰在心中一阵冷笑,果然像是母亲大人的行事风格。一旁的下人都暗暗替姜兰感到委屈,这样把罪责都推给小姐的伎俩,是否太僵硬了些?傻子都能看出这中间孰对孰错,便都等着看自家老爷如何应对。

“行了!你的宝贝儿子做错事还怪起兰儿来了!若不是兰儿,哪有他今天的风光无限,天下岂有你这般做娘的!下人们都看得出你偏袒竹儿。”姜峰呵斥道,他守着下人们总要公道些,平日里因为姜王氏是前朝旧臣令国公的女儿,对她敬三分,让三分,但今日她是有些过分了。姜王氏无言以对,知道自己理亏,就傻站在里,愣是说不出话。“好了,你先回去,竹儿我自会处置。”有了这么个台阶,姜王氏才有些顺气,带着下人们走了。姜峰转身关上了祠堂的门,姜竹看娘也走了,门也关了,看来自己这罚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