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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私塾求学

“公子,坏人要来抓我了!”桃花使劲儿地把包子塞进嘴里,躲到了姜兰的身后。

这样一吵闹,大街上的人都围了过来,虽然清晨人不是很多,但是姜兰也很怕别人认出自己,想想还是揽了揽桃花,将她护在身后。

“呦,这位公子,想要英雄救美吗?我告诉你,老娘我可是花了银子的,这丫头的身价可不是你一个小白脸书生买得起的。不然老娘可不至于为个黄毛丫头追到这里来。”那女人捏着尖细的嗓音,夸张的挥着手里的帕子,说完就要伸手去抓藏在姜兰身后的桃花,很是不把姜兰放在眼里。姜兰一把抓住她肥厚的手掌,稳稳地将她的动作拦了下来,那女人更加恼怒了。

“呦,没想到你这书生力气还不小,跟老娘较上劲了是吧!老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娘是怎么管教姑娘们的!”说着就使劲去掰姜兰的手,这女人虽没练过武,但是这一身横肉,也全是蛮力,再加上姜兰那只手本就受了剑伤,哪经得起这般折腾,不一会伤口就被撕裂了,血液顺着那胖女人的胳膊便流了下来,越发凶猛。那胖女人被吓了一跳,赶忙收手,退了两步,看见自己手腕上血魂都要吓飞了,对着围观的人慌忙的解释道“不是我弄得……”

“公子,你的手流血了。”桃花从她衣袖后面钻出来,握住她的手,那么深的伤口,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眼泪就开始打转。“我没事。”姜兰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像是那伤口不是划在她身上的一般。又转头对那老鸨问道“别废话!你开个价吧。”老鸨听到跟钱有关立刻回过了神,掂量了一下说道:“再怎么样也得一百两黄金。”其实她心里清楚,买这丫头也就花了几十两,人贩子的要价都不是很高。只是看着姜兰这么傻,这便宜不占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而且要是这人拿不出来这些银两,她也可以再把桃花带走,这上好的美人坯子,以后就赚大发了。围观的人不免一阵唏嘘,这婆娘真敢要啊,一百两黄金,平凡人家哪有这些个钱。

“好!若你再来为难桃花,小爷我拆了你的馆子。”姜兰冷眼看着她,那声音像是冰碴子一般,在这酷暑里让人倍感寒意,从怀里摸出两块金条,丢在了地上,“想要就自己捡。”这老鸨都傻了!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下了,这是得罪了哪家的主子啊!今天这真是倒了大霉了,要是哪天这位爷不高兴,自己还能不能活在晏京城都是事儿啊!回过神那两人已经没了踪影,老鸨赶紧拾起地上的金块,灰溜溜的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公子……”走了一会儿,桃花拉扯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停下来。

“怎么了?”姜兰转过身,发现桃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桃花小心地扯过他的手,看了许久“疼么?很疼吧?”桃花轻轻吹了吹那伤口,吃力的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认真的在姜兰手掌心里缠了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泪珠便一颗一颗掉落在姜兰的手掌心里,姜兰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不疼,真的不疼。”

桃花昂起脸,稚嫩的脸庞上还挂着泪痕,楚楚可怜的看着姜兰“公子,桃花以后能跟着你吗?你让桃花做什么都行,桃花死都可以,公子你能不能别让我走……”说着,眼泪又想要往下掉了。姜兰一时语塞,跟着自己?能让她跟自己回家吗?这答案很明确,不可以,这样的美人像,怎么可能躲得过姜竹的魔爪,再者自己是女儿身的事也会暴露,日后替姜竹出征的日子必然不会少,这女人涉及朝政可是杀头大罪,家里的那些下人也都经过母亲大人的严格教诲,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会动用私刑,呆在那种地方只会磨灭了桃花的天真善良的性情。“公子,公子。”见姜兰一直不说话,桃花轻轻唤了他两声,姜兰这才回过头。

“这……我不常呆在自己的住处,你去了,反倒不会见到我。你这般年纪也该念书了,我送你去私塾可好?等你哪天你休息了,我再去看你。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姜兰掂量一番,还是这样行事比较妥当。桃花努着嘴,想到不能每天见到公子很是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听公子的话。”

姜兰想了想这城里的几家私塾,觉得让桃花呆在晏京城内很是不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上自己那没用的大哥,就惨了。想想城郊处有一座私塾环境清幽,很是不错。便带着桃花前去拜访私塾的先生。

这座私塾叫做明雅塾,房子都是以竹子砌成的,看起来很是清新脱俗,从院门过来的时候,能看到不远处的湖心上立着一座竹亭,跟书院之间设了一条很长的竹桥,倒映在湖水里,微风轻抚,也很有一番风味,这倒很合姜兰的胃口。两人在客厅等了一番,姜兰坐在竹凳上品茶,桃花则在一旁蹦蹦哒哒的看着墙上的画。直到那这私塾的管事先生来,姜兰才起身作揖。

“二位坐吧,不必拘礼。”那人以礼相让很是客气。姜兰本以为这私塾先生会是一个年迈的老者,结果是个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年轻男子,这男子相貌端正,面容和善,声音听起来也很干净,很让人舒服。看起来是个靠谱的人。

姜竹招呼桃花在自己身边好好坐下。

“在下方仕晋,恕我冒昧二位的关系是?”三人迎面相坐,方仕晋客气的为姜竹满上了茶,才这样问道。

“在下因有公事在身,不便透露名字,还请先生不要见怪,这位是在下的义妹,名叫桃花。”

方仕晋斟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就瞥见姜兰的手掌心被布包扎着,还有些血迹,立刻便对姜兰有了戒心,江湖中人这私塾可容不下,便意味的问道“哦?公子是练武之人?这手上的伤很是严重的模样。”

看方仕晋盯着自己的伤口,不禁将手往衣袖里缩了缩“说来惭愧,在下少时家寒,自小从军,前些日子在战场受了些小伤,到今日还没好。”姜兰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之后想想,姜兰还真有些佩服自己,临危不乱原来是这般用的么?一旁的桃花听闻,眼神放光的看着姜兰,很是崇拜。

方仕晋松了口气,看姜兰这般相告,也就放下了心,又把注意力放到他身边的女娃身上。“桃花姑娘之前可曾念过书?”

桃花回过神,答道“念过一些时日。后来便没钱再读书了。”

“那四书五经你可都能背诵?”

“四书都会的,五经嘛……只是知道,还未学过。”桃花有些羞涩的掩了掩面,自己这样大了,五经都不会真是羞死人了,真为公子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