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儿清晰地看到薄奚策的脸上掠过一丝惆怅。
“原来是父皇准予你在宫中随意走动的!花蕊夫人,您一定是迷了路,本宫送你过去吧!”薄奚策说道。
花蕊儿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在宫中洒满月光的小路上走着。
很快,便走到了那幢最豪华最高大的宫殿前。
“花蕊夫人,到了!您自己进去吧!”薄奚策站在宁寿宫门前,怅然地说道。
“太子殿下,谢谢您!”花蕊儿低着头,没有去看薄奚策,清幽的风徐徐吹来,将花蕊儿的一缕秀发撩起,在隐隐的烛光的映衬下,她楚楚动人的风韵如朦胧烟雨笼罩的三月杏花。
花蕊儿当然能够感觉到太子薄奚策的一片深情,可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囚笼之中,她是不能有自己的情感的,她所爱的人是皇普少华,是她的夫君皇普少华,她所要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她的夫君皇普少华,除此之外,花蕊儿别无他念。
花蕊儿漠然地转身,往暴君薄奚野的宁寿宫走去。
“花蕊儿!”身后的薄奚策不禁冲口而出这三个字,就连薄奚策自己也感到很是意外,这或许就是情到深处吧。
花蕊儿站住了脚步,但是仅仅也就是刹那间的停留,紧接着,她便迈开步子往宁寿宫走去,只留下薄奚策一个人站在月光下悠然地叹着气。
正当花蕊儿的脚踏上宁寿宫的台阶之时,从黑暗处闪出一个妖娆的身影,吓了花蕊儿一跳。
“谁?你是谁?”
“花蕊夫人?怎么?连本宫都不认识了吗?真是贵人多忘事,您的记性也太差了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花蕊儿的耳朵之中。
“瑾妃?”花蕊儿定了定神,眼前的女子正是那日薄奚野带到冷宫去,当着她的面,临幸过的女子瑾妃。
“花蕊夫人终于想起来了!正是本宫,本宫今晚在这,可是恭候多时了!”瑾妃说道。
花蕊儿不知道这个瑾妃暗自躲在这里等她所为何事,便问道:“花蕊儿耽搁了瑾妃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瑾妃等候花蕊儿所为何事?”
“花蕊夫人,是皇上命你每日这个时辰来宁寿宫伺寝的吧?”瑾妃围着花蕊儿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花蕊儿。
花蕊儿没有言语,伺寝,不,怎么能叫做是伺寝呢?她是被逼无奈,是为了来乞讨解药的!
“花蕊夫人,本宫也明白你的难处!不过,本宫还是有一样东西要送给花蕊夫人!本宫觉得花蕊夫人一定也是用得着的。”瑾妃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送给我?”
“花蕊夫人,这是最有效的防止怀孕的玉露,是本宫请太医秘密调配的。花蕊夫人,本宫认为花蕊夫人一定用得着,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待着。”
花蕊儿想了想,觉得那些避孕药对于她来说确实是有用的,对于瑾妃是更有作用的,花蕊儿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瑾妃的心机,瑾妃对于薄奚野宠幸花蕊儿无疑是满心妒忌的,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对于薄奚野她是没有半点办法的,所以便想到了花蕊儿,假若薄奚野只是宠幸花蕊儿,只是一时的兴趣的话,那对她来说威胁还小一点,但是如果花蕊儿怀上了龙子,那情况或许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瑾妃这才想到了给花蕊儿送避孕药,这才会在宁寿宫的门前苦苦等待这么久。
花蕊儿从瑾妃的手中接过避孕药,然后默默地揣进怀中,看了瑾妃一眼,瑾妃冲着花蕊儿眨了眨眼睛,然后便消失在无边的暗夜之中。
宁寿宫内,薄奚野仍旧站在窗前默默地等待着,他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牙关紧锁,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怒视着天边的那一弯月牙,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好你个花蕊儿,到现在还没有来,难道不想拿解药了吗?”
就在薄奚野失去耐心,准备去瑾妃的宫殿的时候,大殿外传来了通报声:“花蕊夫人请求觐见!”
薄奚野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收拾起一脸的焦急之色,端坐在窗边的一把红木太师椅上,大声叫道:“宣!”
如一阵风飘过,花蕊儿轻盈地飘到了薄奚野的面前。
“花蕊夫人,您可是姗姗来迟啊!朕恭候您多时了!”薄奚野一边玩弄着他的剑柄,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皇上陛下,要怪只能怪您的宫殿太大了,花蕊儿迷失在其中,找不到皇上的宫殿!”花蕊儿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借口,好借口!花蕊夫人,您该不是因为惧怕朕,而不敢前来吧?”薄奚野大笑着说道。
“皇上,您说过,每天月儿高挂之时,便是花蕊儿来取解药之时!”花蕊儿站在那里淡定地说道。
薄奚野站起身,走到花蕊儿的面前,伸手捏住了花蕊儿的下巴,道:“花蕊夫人,你身上的这件宫装可是我们北祈的宫装啊!穿在花蕊夫人的身上真是国色天香,倍添美丽啊!不过,朕似乎没有派人给夫人送过宫装啊!这宫装是哪里来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