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白皙的手轻轻地抚在琴上,略略一低头,那婉转而悠扬的曲子便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楼下的众人皆是听得目瞪口呆,无一不是陶醉在这优美的旋律之中。
老鸨子得意地看着众人,她实在是要感谢那几个黑衣人,若不是他们,她又怎么可能得到如此可人的一个女子呢?
一曲既罢,花蕊儿起身,略略弯腰行礼,答谢众人。
待众人从那醉人的音乐中苏醒过来之后,掌声,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了起来。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啊!”人群中发出了欢叫声,整个悦然居沸腾了。
此时此刻,一个身材瘦小,身着灰色衣衫的男子正探着脑袋往里面张望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沐国太子钟离风的贴身太监小六子。
钟离风已经带着云栖公主回到东沐国去了,那为什么这个小六子还没有走,还单单是留在了北祈呢?却原来,那日清晨,当钟离风得知花蕊儿失踪之后,心里是万分焦急,他甚至都想放弃行程,想留在北祈去找寻他心爱的花蕊儿,原本以为他娶了云栖之后,花蕊儿也会跟随云栖公主一起到东沐国去,那样的话,还能够每日相见,也多少了却了他那深深的相思之情,可是现在,谁知道,偏偏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在他即将离开北祈的时候,花蕊儿失踪了。
一同与钟离风来北祈求婚的东沐国的使臣好说歹说,总算是说服了钟离风,钟离风考虑到两个国家之间日后的关系问题,折哦高就决定还是暂且舍弃心中的伤痛,带云栖公主启程,不过,钟离风是个聪明人,他临走之时,命小六子暗暗地留在了北祈,装扮成北祈臣民的模样,目的就是探听花蕊儿的消息,一旦得到了消息,立刻飞鸽传书通报。
小六子今日刚好走到这悦然居的门口,听到里面是格外热闹,不禁就探头往里面张望着。
几个站在门口的姑娘,见小六子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其中一位姑娘就亲热地走上前,手不由分说,便搭在了小六子的肩膀之上,嘴里甜甜地叫着:“哎哟,我说这位爷啊!今日可是我们悦然居的好日子,您也进去玩玩啊!”
“好日子?什么好日子?”
“哟,这位爷,您一定是刚从远处而来的吧,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那位姑娘娇滴滴地说道。
“大事?什么大事啊?”小六子挠着脑袋说道。
“看来您还真是不知道!这大事啊,就是我们悦然居今日来了位新姑娘,而且今日挂牌!还是挂头牌呢!”
“是吗?原来只这样!难怪这么热闹呢!”小六子说完,便要离去,这里的姑娘挂头牌,他觉得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哎哟这位爷!您怎么还没有玩就打算走啊?”那位姑娘的脸上显出了不乐意。
小六子心里想:我一个太监,玩?玩什么玩啊?他抬脚想走,可是身子却被那个娇媚的女子紧紧地拽住了。
“哎哟,这位爷啊!这从古到今,来我们悦然居的爷们就没有一个不进去就抬脚走人的,您今日要是这么走的话,那我可就真是太没面子了!这位爷,您就可怜一下我,我今日一天都没开张了,要是您就这么走了,我今儿一准就要被老鸨子骂了!”那个姑娘一边说,一边抹起眼泪来。
这个小六子入宫前,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这心善,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一看到这个女子哭了起来,便没了神,忙说道:“别,别哭,别哭啊!你这一哭,让我就没了主意!”
那个女子并不理会,仍旧不停地在抹着眼泪,旁边站着的另外一个女子也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小六子,道:“这位爷,您不是不愿意赏脸进去玩,怕是兜里没银子吧?”
她的话一出,其他的女子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许是这女子的话激怒了小六子,小六子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啊,也有一颗男人的心啊!虽说身子是不行了,可是难咽下这口气啊!
“哼?谁说大爷我没银子?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小六子说着,便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这是钟离风临走的时候,留给他做盘缠的。
几个女子一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个个都来了精神,都要上前来招呼小六子。
小六子将手一摆,道:“慢,慢!你们都定住了!大爷我今日就只是看中了这位姑娘,你们其他的几位就全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