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仍旧在鼓着掌,要求花蕊儿再来一曲,本来说好是只弹奏一曲的。可是没有想到今日的气氛会是如此热烈,就连见多识广的老鸨子也觉得是史无前例的,对,今日的客人是史无前例的疯狂,为这个蕊娘而疯狂了。
老鸨子对屋里的花蕊儿说道:“蕊娘啊!你看,既然大家的兴致这么高,那你今日就给大家一个面子,再来一曲吧!”
花蕊儿的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她压根就不想在这些人面前出头露面,她躲在屋子里没有吭声。
老鸨子一连喊了几声,无奈之下,花蕊儿只好轻移莲步出了房门,可是却没有料到一个人早就躲在暗处准备给她一个下马威呢!
小六子被那个女子牵扯着走了进去,见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二楼的方向,小六子也随着众人望了过去。
“哎哟,你看什么看啊?”那个女子是一脸的醋意,扯着小六子的手臂说道。
“那他们都看什么呢?”小六子好奇地问道。
“哼,他们是闲得慌,看一个叫做蕊娘的艺妓,也就是我们这里今日才挂牌的大红人!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人家可是金枝玉叶,是卖艺不卖身呢!你也就是只能过过眼瘾罢了!”
“呵呵,我也就是只想看看而已!”小六子说道,他的心里思忖着,可不就是只能看看呗,他一个小太监能在这个地方能做什么呢?
那个女子拉扯着小六子就要往她的房间走去,这时,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的人的目光又望向了二楼中间的方向。
小六子停住了脚,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睛猛地一亮,这个女子,这个叫蕊娘的怎么看起来是如此熟悉啊?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啊?虽然今日穿着华丽的服饰,可是那身段,那姿态,还是让人感觉到那么熟悉。
“蕊娘?花蕊儿?这两个名字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小六子踮起脚,想仔细看看那个叫蕊娘的女子的真实模样,可是还没待他看个明白,就看到那个被叫做蕊娘的女子脚下突然一歪,就倒在了楼道中间。
人群中发出了惋惜声与呼喊声。
老鸨子一看蕊娘摔倒了,赶忙奔了过去,这个蕊娘可是她的摇钱树啊!
老鸨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花蕊儿跟前,俯下身子,想要将花蕊儿搀扶起来。
可是试探了几次,花蕊儿的脚都疼痛得无法站立起来。
“哎哟,哎哟!我的脚!”花蕊儿低声呻吟着。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看看,今天,来给你捧场的人这么多,你怎么就跌伤了脚呢?”老鸨子有些埋怨地说道。
其实,花蕊儿刚才明显感觉到刚才是有人故意踢来了一个空瓶子,她走得急,一不小心,踩到了那个瓶子,所以才会突然摔倒的。
花蕊儿想将实情告诉老鸨子,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说出了实情,那么老鸨子就一定会在所有的姑娘中大动干戈地调查一番,她初来乍到,她可不愿意这些本来就可怜的姑娘们再受到惩罚,花蕊儿想到这里,便说道:“妈妈,都是蕊娘自己不小心,蕊娘休息几日便没事了!”
“休息?你这才刚刚挂牌就休息?我这笔买卖可真是赔大了哦!”老鸨子叹了口气说道。
楼下的客人依旧还在起哄,让蕊娘再来一个。
花蕊儿道:“妈妈,今日实在是不行了!我本来也就是只答应弹奏一首曲子的!明日,明日,我照常为妈妈接客,反正我卖艺不卖身,坐着弹琴唱歌,一样能为妈妈挣银子的。”
“那也就只好这样了!”老鸨子万般无奈,只好让两个小Y头将花蕊儿搀扶回房间歇息去了。
老鸨子站在楼道上,扶着栏杆,对众人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对不住,对不住啊!真是对不住哦!我们蕊娘今日不小心摔倒,这脚受了伤,今日呢,就不接客了!不过,明日呢,各位大爷可得先预约哦!我们蕊娘是卖艺不卖身,要想单独和我们蕊娘见上一面,听听琴曲的,那可得赶早预约啊!”
“好,好!预约!我现在就报名,现在就预约!我是第一个!”
“我,我!还有我!”
人群中的叫声是此起彼伏。
老鸨子的脸上笑得就像是一朵花,可是小六子的心里却是着急得就像是有一只老鼠在挠着心似的,他真想冲进二楼的那个房间去看看,去看看那个女子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花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