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是边走边聊。
云栖聊着聊着,就将话题扯到了宫中的皇后这个问题上。
“要说这中宫已经空置很久了,皇上怎么一直都没有册封皇后呢?”云栖故意问道。
袁昂没有吭声,他想听听这位芸妃娘娘的看法。
“公主说的是啊!如今太子都册立了几年了,可是太子的母亲却一直都还跻身姬妾行列,这样下去怎么妥当呢?本宫觉得皇上心里自然是愿意册立太子的母亲为皇后的,只是没有人给他这个台阶啊!”
“是吗?那芸妃娘娘的意思是?”袁昂再次试探着。
“宰相大人,本宫觉得您是一个聪明人,皇上对您一向都是器重的,在这个最最关键的时刻,您可千万不能太大意了,如果让别的大臣抢了风头的话,那可就会影响到皇上对您的印象啊!也将会影响到国家的前程啊!您说呢?袁大人?”
这袁昂是个机灵的主,锣鼓听声,芸妃娘娘话里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而且很快就明白了,并且这个芸妃娘娘在后宫中的口碑一向都是极好的,平日里袁昂对这位芸妃娘娘也都是颇为敬重的,不,不单单是敬重这么简单,而应该用高山仰止。
袁昂的心里其实也打算上奏,只不过怕机会不合适,毕竟过去瑾妃对他也还有一份恩情,当年的太子薄奚策选妃的时候,瑾妃可是第一个就想到了他袁昂的女儿啊!为公为私,袁昂觉得都应该去做这件事。
袁昂回去之后,立刻就起草了奏章,第二日早朝的时候,袁昂呈上了他昨晚精心赶写的奏章,奏章上有几行字是这么写的:“太子册立已久,按照祖制,母以子贵。今太子之母仍无封号,宜尽早立为皇后。……”
薄奚野对那个瑾妃的漫骂本来也就憋着一股气呢,只不过碍于皇子的情面没有处置她,没曾想这个贱人竟然联合朝中大臣,这个袁昂平日里做事一向都是谨小慎微的,怎么今日竟然上奏了这么一道奏折?肯定是受人指使挑唆,这奏章一定就是瑾妃那个贱人指使的。
薄奚野是怒火中烧,咆哮道:“混账,这是朕的家务事,一个宰相放着朝廷大事不管,竟然管起朕的家事来了!”
袁昂的性格耿直不阿啊!面对薄奚野的咆哮,他竟然还执迷不悟地在辩解,更是热闹了薄奚野,正在气头上的薄奚野不由分说,便命人将这位功勋累累的宰相大人拖出去斩了。
这袁昂斩了之后,薄奚野平静下来,仔细地琢磨了一番,这才觉得后悔,后悔斩掉了一位得力的大臣,思来想去,便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了那位瑾妃娘娘的头上,薄奚野是越想越生气,这个贱人,现在还没有当上皇后就已经插手朝堂之事,就已经和大臣内外勾结,仗着她儿子将手伸到了朝堂之上,若是日后真的成了皇后,那还了得,那岂不是要变成篡权的吕后?
薄奚野又想到了他的宝贝妹妹云栖所说的话,那些瑾妃的污言秽语在他的耳旁一遍遍响起。
薄奚野当然不是个笨蛋,一个久经沙场,打下大片江山地帝王当然有一个精明的头脑,这事不论让谁分析,也都不会想到会是宫里那位最最贤良的芸妃唆使袁昂去干的,芸妃又不想做皇后,如何会为人作嫁,催促官员启奏让他册封另外的女人为皇后呢?
薄奚野于是痛下决心了,为了彻底断绝瑾妃干涉朝政,为了使北祈不至于重蹈大汉朝吕雉掌权的覆辙,薄奚野下了一道圣旨:废掉太子薄奚彦,册封为文王。
薄奚野传来太监总管张公公,命他火速到锦绣宫传旨。
瑾妃带着太子薄奚野一同跪在地上接旨。
瑾妃是一脸春风,她以为是她盼望多年的册封她为皇后的圣旨到了,心中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
当她听到废掉薄奚彦太子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昏倒在了地上。
瑾妃是又惊又怒又悔恨,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在这个后宫中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今日竟然会落到这个下场,也万万没有想到对自己母子万般恩爱的男人,变起脸来竟然能下这么狠的手。
瑾妃忿恨恼怒之下,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
这日夜晚,瑾妃服了太医开的药之后,刚刚睡下。
忽地就听到窗户吱呀吱呀地响,瑾妃声音嘶哑地喊了几声,可是都没有人答应,此时的瑾妃可远远不比从前了,在后宫,受宠的嫔妃自然奴才们也巴结,这一旦落难,忠诚的奴才可就少了。
瑾妃一直盯着那窗户,蓦地,窗户打开了,一个黑影飘了进来。
黑影飘到了瑾妃面前,瑾妃定睛一看,吓得大叫一声,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伸着长舌头的女鬼,披头散发,那模样分明就是,就是当年被抓入宫中的西楚国的囚后花蕊儿。
瑾妃脑袋一歪,混了过去。
那个黑影冷笑了一声,然后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自然,那个黑影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而是花蕊儿的本来面目。
瑾妃遭到惊吓之后,每晚更是噩梦连连,一会梦到花蕊儿来杀她,一会梦到薄奚策来杀她,没有几日,整个人就变得瘦弱不堪,只剩下了一副皮囊,状如女鬼。
云栖得知瑾妃病重的消息,心里是分外得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瑾妃,今日终于是知道了她这个公主的厉害了。
这日午后,云栖刻意打扮了一番,叫上芸妃一起来到了锦绣宫,来探望这位瑾妃娘娘。
瑾妃听到云栖和芸妃来了,忙叫宫女为她梳妆了一番,极力遮掩着病容,可是那脂粉已经难以掩盖她面如死灰的脸。
“怎么样啊?瑾妃娘娘,今儿好些了吗?”云栖故意问道。
“托公主的福,今日感觉好多了!”
“是吗?那云栖可就要祝贺嫂嫂了,云栖今日过来,是要告诉嫂嫂,文王薄奚彦即刻就要离京,前往封地去了。”
“什么?他,他还是个孩子啊!”瑾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哈哈哈,孩子,孩子也得按照祖宗立下的规矩办啊!瑾妃娘娘,您最好是能够尽快好起来,这样才能随着你的彦儿一起到封地去,才能更好地照顾你的彦儿啊!哈哈哈,哈哈哈!”云栖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可怜的瑾妃听到皇上竟然连她也逐出宫去,让她也一起到封地去,心中一阵悲愤,又昏厥了过去。
一直站在云栖旁边的芸妃没有吭声,默默地看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瑾妃娘娘如今落得个形容枯槁的下场。
接下来的几日,云栖还不断地指使瑾妃身边的小宫女向瑾妃报告,说皇上今日去了未央宫,说皇上明日日又去了林美人那里,说皇上又陪着谁谁去了上林苑,凡此云云。
瑾妃本来就是一个妒忌心极强的女人,又在重病之中,再加上儿子被贬的打击,因此,很快就支撑不住了,病入膏肓,生命垂危。
瑾妃在重病之中,仍然期盼着她的夫君,期盼着皇上能够回心转意,能够到她的病榻前来探望一次。
就在瑾妃痴心妄想之时,未央宫中,云栖公主却正在和芸妃娘娘开心地击掌庆贺她们的伟大胜利呢!
“皇嫂,咱们现在总算是将那个瑾妃搬倒了,这接下来,就该将逸儿扶上太子之位了!”
“云栖妹妹,我是个没能耐的人,一切全靠妹妹你了!”芸妃可怜兮兮地说道。
云栖莞尔一笑,道:“皇嫂,你可别那么说,搬倒瑾妃,你可是最大的功臣呢,若不是你巧妙地利用了袁昂,皇上也不会痛下决心啊!”
“那也多亏公主出手相助啊!”
“咱们俩谁跟谁啊!哈哈哈,哈哈哈!”
欢乐的小声洋溢在未央宫。
云栖在不断打击瑾妃的同时,当然没有忘记在皇上的面前大大地褒奖她的小女婿。
这日,薄奚野退朝之后,来到了未央宫,恰逢云栖也在,正领着红云公主和小皇子薄奚逸在玩耍呢!
薄奚野看到两个孩子,心里多少有些慰藉,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的心头觉得有些憋闷。
“皇上,您看逸儿这孩子,就是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谦让,这孩子真是聪明伶俐与众不同,而且小小年纪就好学不倦,最最重要的是他天生就孝顺,真不愧是您的儿子啊!”
这些话,薄奚野听云栖说了好多遍了,这说的次数多,薄奚野也真的就认为是那样了,本来呢,薄奚野对于芸妃也是颇为宠爱,也喜欢这个逸儿,如今再加上这个宝贝妹妹不断地美言夸奖,这薄奚野看这个逸儿还真是没有不顺眼的地方了。
薄奚野对云栖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年,他母妃怀着他的时候,还曾经梦见过天日入怀呢!”
“是吗?皇上,那可是吉兆啊,难怪妹妹看着这个孩子不同反响呢!依妹妹看来,就是储君绝佳的人选啊!”
“那好!那朕即刻下旨,册封逸儿为太子!册封芸妃为皇后!”
“皇上圣明!”云栖拍手叫好。
一个乳娘身份入宫的芸娘被册封为皇后,薄奚逸被立为了太子,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入了瑾妃的耳中,本来就病入膏肓的瑾妃听到这个消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是一道催命符咒,她觉得她最后一渺奢望都已经被丈夫决绝地抹去了。
瑾妃不仅惊慌,更无比愤怒,无法忍受她从天堂一下子直摔进地狱的悲惨命运。瑾妃拼着全身的力气直起身子,破口大骂:“贱人,贱人,这个小贱人,她也配做皇后?真是反了,反了!”
瑾妃骂完,是怒恨交加,吐出一口鲜血,歪在了床榻之上,一命呜呼。
这实在是瑾妃的不幸,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瑾妃那暴躁鲁莽的性格,在片刻之间葬送了她和她儿子的锦绣前程,而芸妃,也就是花蕊儿的隐忍和聪慧成就了她的复仇大计。
就在瑾妃香魂飘去的第二日,在这个鸟语花香,衣袂飞舞的季节,芸妃正是受封,成为了北祈的皇后,她的假儿子,皇普家的骨血受封为北祈的太子。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西楚国太后柳如烟的耳中。她冷笑了一声:“好,太好了!薄奚野,你的死期到了!”
云栖和钟离风离开东沐国也颇有一段时日了,东沐国的皇上钟离远几次飞鸽传书催促,只因为云栖一直都忙着搬到瑾妃,所以一直推迟着归期,现在云栖实现了她的心愿,她也该和钟离风回去了。
临走之前,云栖想起了那个被打入冷宫的王皇后,决定前去探望。正巧芸妃那个时侯来到了月舞宫,于是两人结伴一同来到了碧落宫。
王皇后也听说了瑾妃的事情,想起当年,她就是被这个贱人所害,因此心里觉得分外舒坦,这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只是她一直都还不知道她的儿子薄奚策已经意外身亡,所以心中一直都还残留着一线希望。
云栖可是七年没有见到王皇后了,以往在宫中的时候,云栖和这个王皇后还是很有交往的,三个人谈得十分融洽。
芸妃忽的想起了几年前,王皇后听到花蕊儿这个名字就会发病的事情,一直觉得有蹊跷,于是决定再试探一番。
“对了,公主,本宫一直都听说公主当年在宫中的时候,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奴婢,好像曾经还是西楚国的皇后,名字叫花蕊儿,是吗?”
这芸妃的话刚说完,王皇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围着屋子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似的,嘴里不断地喊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是云栖,是云栖,是云栖啊!”
芸妃这个时候看到云栖的脸色大变,命人将王皇后的嘴巴堵住,然后又将王皇后的手脚捆住,放置在了床上。
芸妃回到未央宫之后,反复思忖着王皇后的举动和云栖的举动,觉得里面真是蹊跷连连。
就在云栖即将回国的前一日,薄奚野为了给这个妹妹送行,特意安排了一次狩猎。
这皇家的狩猎场在郊外的一座大山之中,花蕊儿觉得这是一次刺杀薄奚野的绝佳时机,于是便派雪儿将消息送到了太后柳如烟那里。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准备着。
花蕊儿当然也在做着准备,多少年来一直期盼的时刻就要到了,她悄悄地在她的那几根夺命银针上涂上了剧毒“七步散”。
次日,薄奚野带着一行人快乐地骑着马驰骋在青草遍地的皇家牧场,马蹄下的野花散发出阵阵芬芳。
薄奚野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鲜花盛开,鸟语花香的皇家牧场,柳如烟已经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大餐。
薄奚野看到一只奔跑的小鹿,便决定露上一手,拉弓搭箭朝着那小鹿射去,可是没有射中,小鹿张开四蹄快速逃去。
薄奚野岂肯罢休,策马扬鞭追去。
紧随着薄奚野,芸妃也追了去。
就在薄奚野即将追上小鹿的时候,树上突然飞出几只冷箭,薄奚野是武将出生,很快便拨开了那几只箭。
树上猛地跳下了几个人,与薄奚野厮打起来,就在这乱的时候,几根夺命银针从薄奚野的身后飞出,直奔薄奚野的咽喉。
薄奚野听到风声,躲避着,可是因为还有人在围攻,所以躲避不及,终于,一根银针刺到了薄奚野的肩胛之处。
御林军和云栖以及钟离风赶来的时候,苏慕辰带着几个西楚国的将士迅速地钻入了深山。
薄奚野中的这根银针可是涂了剧毒“七步散”的,好在薄奚野有功力,封闭了穴道,这才被抬回了宫中。
因为薄奚野受伤,所以本来要回国的钟离风和云栖只好再次推迟行程。
太医紧张地救治着薄奚野,薄奚野凭借着他的内功顽强地支撑着,可是这次的剧毒确实是让这个暴君元气大伤,虽然没有如常人那样七步之内毙命,可也是岌岌可危。
再说芸妃,那日在碧落宫又看到了王皇后的那个样子,她决定半夜再次潜入碧落宫,弄清楚当年事情的真像。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整个碧落宫笼罩在惨淡的月光之下,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芸妃一身黑衣,戴着她的那根长长的红舌头,对着月光,念着咒语,摘下了她的人皮面具。
花蕊儿绝艳的姿容展现在眼前。
她戴上红舌头,僵尸一般地来到了王皇后的床前,将熟睡的王皇后一把揪了起来。
“鬼,鬼,鬼啊!”王皇后惊恐地喊着。
“呵呵呵,王皇后,拿命来!花蕊儿向你讨命来了!”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云栖,是云栖!”王皇后连连喊着。
“那好,那你细细道来!”
“那日夜晚,是云栖,是云栖命人将蒙汗药下入你的饭菜之中,然后又命人在你熟睡之时,将你装入麻袋卖到青楼去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只是碰巧遇到罢了啊!”王皇后惊恐地说道。
花蕊儿感觉一阵晕眩,苍天啊!云栖,竟然是云栖将她卖入青楼,竟然是云栖不愿意她跟随她一同嫁到东沐国,苍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可是一向都认为云栖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是天下最最善良的公主的啊!
就在花蕊儿略略迟疑的时候,几个小宫女跑了进来,花蕊儿来不及细想,从窗口夺路而逃,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黑暗的暗处,一个人影却久久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常尾随着这位芸妃的东沐国的太子钟离风。
钟离风当晚是听得真真切切的,云栖,那个将花蕊儿卖入青楼的人竟然是一直都睡在他身边的美丽善良的公主云栖。
钟离风怒气冲冲地返回到了月舞宫,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起了正熟睡的云栖。
“离风?你怎么了?”
“公主,离风有一事不明,想问个究竟!”
“今日太晚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不行,若是不问,离风无法安睡!”
“那太子请讲!”
“当年,将花蕊儿卖入青楼之人可是公主?”
云栖一愣,脸色微变。
“太子今日怎么想起这件事?”
“公主,你只需回到是还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起做什么?”
“公主,离风已经知道当年就是公主命人下药,然后将花蕊儿卖入青楼的!”
“哈哈哈,哈哈哈,离风,你果真是个聪明人,果真是个有情郎,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女人,一直都在寻找那个女人!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是的,正是本宫所为!”
“你?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是已经答应娶你了吗?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那个可怜的女子呢?”
“你说我不肯放过她?可是你们谁又为我想过?谁又放过了我呢?我对她那么好,一直都待她如亲姐妹一般,可是她,她却夺去了我心爱的男人的心,在湖边,在御花园的湖边,你们亲亲我我,信誓旦旦!你让我如何想?”
“云栖?你?你跌入湖中之后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你?怎么你?”
“离风公子!我没有失忆,我怎么会失忆呢?假如我不是装作那可怜的失忆的样子,你又怎么肯放弃那个花蕊儿,娶我云栖呢?离风,这是我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
“云栖,你,你太让我失望了!”钟离风说完,便拂袖准备离去。
一个影子从窗户中飞了进来,站在了云栖的面前。
“花蕊儿?花蕊儿?你是人是鬼?”
“公主,你说呢?花蕊儿真是没有想到公主竟然是竟然是如此卑鄙之人!”花蕊儿说完,纵身一跃,又从窗户中飘了出去。
原来,花蕊儿刚才从碧落宫出来之后,发觉了钟离风,便又尾随钟离风来到了月舞宫,她觉得钟离风肯定会弄明白当年的真相。
云栖是又恼又羞,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都为这件事情困扰着,就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缠绕着她,今日终于说了出来,她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云栖,我钟离风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恶毒的女人!”钟离风说完,便扬长而去。
天亮之后,宫中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云栖公主却没了踪迹。
钟离风只是在桌案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离风,放爱一条生路!云栖走了!”
云栖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生命垂危的薄奚野的耳中,这个暴虐的帝王在这个时刻同痛失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最心爱的妹妹,悲痛欲绝,功力大失,毒素也就无法控制了。
太医对站在身边的皇后芸娘说道:“皇后娘娘,老臣恐怕也是回天无力了!”
入夜,薄奚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皇后芸娘,也就是花蕊儿坐在他的身边,这个皇后可是在期盼着这个暴君赶快咽气呢!
“皇上,臣妾跟随皇上这么久了,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你说吧!”
“皇上,臣妾听说你与过去的那个西楚国的皇普家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究竟是什么仇恨啊?”
“说来话长,朕的母后曾经是那西楚国老皇上的宠妃,只因那老皇上昏庸,听信宫中皇后柳如烟的谗言,说我的母后有弑君之心,一气之下将我的母后逐出宫廷,幸好,后来我的母后逃到了北祈,被我的父皇收留,所以朕从小就立下了要诛杀皇普家族的志愿,苍天有眼,朕的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薄奚野说到这里,眼睛里流露出光彩。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个暴君对皇普少华如此憎恨,对太后柳如烟如此憎恨。
花蕊儿站起了身,对着月光念起了咒语,然后缓缓地揭下了脸上的面具。
“暴君,你看看,你好好看看,看看我是谁?”
“你?你怎么会?怎么会是花蕊儿?”薄奚野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睡在他身边的女人,这个为他生下了皇子的女人竟然,竟然是那个花蕊儿。
“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有想到吧,我还要告诉你,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你现在的太子,他不是你的骨血,他是皇普家的骨血,是我的侄儿!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垂危的薄奚野哪里经受得住这样沉重的打击啊?这一着急,血脉流通加速,毒素迅速弥漫,口吐鲜血而死。
皇上驾崩,按照阻止,太子薄奚逸登基几即位,成为了北祈年纪最小的皇上,不过,朝堂之上却出现了一笼纱帘,太后听政。
一年之后,太后真正执掌了北祈的大权,遂迁都到江南,迎接西楚国所有的旧臣入京。
又过了一年,花蕊儿终于恢复了她本来的面目,在柳如烟的指示下,命皇上改国号为西楚,自此,西楚国又出现在天下,天下三分的局面仍旧存在,只不过消失的却是那威震一时的北祈了。
就在西楚国改国号的这一年,东沐国的皇上钟离远病逝,太子钟离风即位,成为了东沐国的皇上。
可是这位东沐国的皇上刚刚登基,便率人来到了西楚国。
这个时候,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花蕊儿已经知道了云栖的确切下落,原来,那云栖已经皈依佛门,不问世事了。
两个有情人在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再次相见,千言万语无从表达。
“花蕊儿,愿意跟随我一同看桃花,一同数星星吗?”钟离风一袭白衣站在了花蕊儿的面前。
“离风,那你愿意放弃你的皇位,随我远走天涯吗?”花蕊儿一脸的淡然。
“只要有你!离风什么都愿意放弃!”
次日,一匹白马之上,坐着两个人,满脸的幸福,一同去享受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平静的与世无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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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写到这里已经全部完结,衷心感谢大家的一路相随!梅儿深深感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