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眼镜杨也围了过来。
眼镜杨说:“我感觉这个资产重组的行情似乎还没有做完!我觉得还有一只股票可以关注,来,老师,你帮忙看看,青百,看看怎样?”
梅子涵说:“你不是说我只能靠边站吗?我哪里看得懂?”
眼镜说:“喂,你莫要得理不饶人唦!我们都说了,那个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对不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梅子涵一个个地翻看着大家说的股票的走势图,按照她最近学习的一些知识,谈了自己的看法,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意见确实很难一致,不过在股市中,谁也不是活神仙,如果人人都能抓对股票的话,就不用上班赚钱,只要专门炒股就可以了,况且在股市中,散户从来都是赔的多,赚的少啊!
在股市里的时间,总觉得过得特别快,日子一晃就到了六月,进入六月的武汉已渐渐热起来了,女人们则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换上了漂亮的衣裙,交易大厅里五颜六色的,为股市注入了一份鲜活的气息。梅子涵穿着一套兰色的“经典故事”套裙,提着她的白色鳄鱼手袋,脚穿白色高跟鞋,长长的直发绾在脑后,脸上没施脂粉,自从老公走后,她就无心打扮了,这些衣服还是老公替她挑选的,老公的欣赏水平还满高的,当然了,价格也是蛮高的!那些衣服让她的那些同事嫉妒了好些日子。
她最近一段时间在股市里还算幸运,她选的股票绝大多数都上涨,她不仅拿出了老公留给她的手机开始上号使用,还专门买了一个CALL机看股价,钱嘛,取之于股市,用之于股市!老公走了,梅子涵要独自抚养孩子,她得俭省,哪像以前,手机费老公可以拿去报销。不过现在,梅子涵炒股也有一套了,来钱也容易多了,自然花钱也可以大方些了。
梅子涵今天来得早了些,股市里没有多少人,稀稀拉拉地,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看走势图。梅子涵找了个位子坐下,掏出《市场指南报》,刚要看,就见眼镜朝她走来,说:“喂,今天冇的什么行情,你的鄂武商今天是卖不了了,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要是在平日,梅子涵肯定不会搭理他,可是今天,梅子涵在学校刚受了气,这不!人一走,茶就凉。那帮当官的,过去那么巴结我,现在呢,自己才请了一天假,就闹得鸡飞狗跳,跟着火了似的,拿人当犯人审。现在正想喝杯咖啡解解烦,也好,有个人陪着免得孤单。眼镜见梅子涵不动,又伸了伸手,“走吧!”梅子涵起身跟在他后面出了交易大厅。
眼镜和梅子涵过了马路,来到梦天湖娱乐城楼下,眼镜说:“这儿的四楼好象有一个咖啡厅,这儿离证券公司也近,不如就这儿吧?”梅子涵也隐约记得这个楼上的咖啡厅还是满有情调的,当年她的一个追求者也请她来过这里,就对着眼镜点了点头。眼镜对梅子涵说:“你等我一会。”一路小跑进了旁边的一家便利店。
眼镜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包绿箭口香糖,他撕开包装,递给梅子涵一支,自己也嚼了一支,梅子涵心里暗暗好笑,什么时候开始流行大嚼口香糖了?在电梯间里,眼镜显然有些激动,他说:“我一猜你就是当老师的,没错吧。”
梅子涵点点头,说:“你呢?”
眼镜说:“厨师。”
梅子涵说:“什么?看你斯斯文文的,你原来是个大火猫。你读了几年书啊?”
眼镜说:“我初中毕业,学的一点知识都还给了老师。”
梅子涵说:“那你还敢约我,你知道我什么毕业吗?我可是江汉大学中文系毕业,说出来吓你一跳。”
眼镜说:“不过,我冇跳啊!你当然得是大学毕业了,不然怎么能当老师咧!”
正说着,就已经到了,可是原来那个咖啡店已经改成了一个小的镭射影院,座位还都是包厢式的。梅子涵转身想走,眼镜上前拉住了她,说:“好不容易来了,就看一会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梅子涵犹豫了一下,终于绕不开情面,和眼镜一起走进了一个包厢。眼镜开始还坐的直直的,当屏幕上出现情人亲昵的镜头时,他突然将梅子涵抱住,一把搂在怀里,嘴里喃喃地说:“我,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真的,我夜晚常常梦见你,每天都盼望早点到证券公司看到你,你相信我!”那热烈的气息直扑梅子涵的脖颈,他越抱越紧,抑制不住,要吻梅子涵,梅子涵拼命挣扎,无奈,那两只手像鹰爪一样紧紧地钳住了她,她的头躲闪着他的嘴,可是那些吻,有力量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脖子上,一个、两个、三个……梅子涵闻到了一股久违了的男人的气息,感觉到了一个宽厚的胸膛,这里多么安全啊!有个肩膀靠一靠真好啊!这一年倍受打击的梅子涵终于靠在了一个厚实的肩膀上,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眼泪就流了下来,许是压抑太久,悲痛太久,梅子涵几乎是失控地紧紧地抓住了眼镜后背的一块肉,仿佛抓住了一棵挡雨的树。
梅子涵的头贴在眼镜的胸脯上,好久,才清醒过来。不觉脸红了,好在这里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她的脸。梅子涵坐不住了,起身要走,眼镜也跟了出来,到了光亮的地方,梅子涵眼前一阵晕眩,身体晃了晃,眼镜忙伸手准备去扶,梅子涵躲开了。眼镜吃惊地盯着梅子涵,说:“完了,你的脖子上有一块淤血印,你的肉太嫩了,才亲了几下,就……这可怎么办呢?你下午上不上班?”
梅子涵气得直跳脚,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真是莫名其妙。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