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蕊儿终身难忘的日子,本来是她一生中最开心,最欢乐的日子,可是后来却万万没有料到成为了她凄惨生活的开始。
那日的前一天夜晚,对她花蕊儿来说几乎就可以说是一个彻夜未眠的夜晚,因为过了那个夜晚,她就要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变成一个幸福的新娘,成为西楚国权倾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那日的早上,她起的热别早,娘亲也早早地就来到了她的房间,今日就是花蕊儿出嫁的日子了,娘亲抚着花蕊儿的肩膀,悄悄地抹着眼泪,此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娘,您别哭啊!我入宫以后,很快就会回来看您的!我会向皇上禀告,及早地回来看您的,娘,您别难过了。”
花蕊儿的父亲听到女儿房间里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也走了过来,对花蕊儿的母亲说道:“夫人,女儿大喜的日子,就别再哭了,女儿可是入宫去做皇后娘娘呢!这是多少人家的女儿盼望的事情啊!千万别再哭了,哭多了,怕是不吉利哦!”
花蕊儿的母亲,听到了夫君的劝告,止住了哭声,掏出手帕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宫里的嬷嬷到!”院门外传来了通报声,花蕊儿和她的父母都明白,这是宫里的太后柳如烟特意派来,帮着花蕊儿梳妆打扮,迎娶花蕊儿入宫的。
“快快有请!”花蕊儿的父亲大声说道。
几个喜娘模样装扮的女子鱼贯而入。
“皇后娘娘,奴才先给您梳头吧!”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女子冲着花蕊儿福了福身子,然后说道。
花蕊儿点了点头。
那个喜娘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玉梳,对花蕊儿说道:“皇后娘娘,这把玉梳还是太后娘娘钦赐给您梳头的呢!”
“那臣妾就多谢太后娘娘的恩赐了!”花蕊儿说着,便起身对着玉梳行了个礼。
喜娘解开花蕊儿的头发,那浓密的黑瀑布一般的秀发倾泻开来,如抖落在水中的墨荷一般飘逸。
喜娘的玉梳在花蕊儿浓密的黑发中穿行。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喜娘一边梳,嘴里一边哼唱着,这是女儿出嫁梳头时都会唱起的一首歌谣了。
随着喜娘的话音,花蕊儿的脑海里不由得就想象出了以后儿孙满堂的情景,她的脸不由得红了,就像春日里最艳丽的桃花。
头发梳好之后,喜娘又为花蕊儿点上了淡淡的妆容,如一朵刚刚出水的清丽芙蓉,风华绝代。
“皇后娘娘,请更衣吧!”另一位手里托着华贵的新娘礼服和凤冠的喜娘对花蕊儿说道。
火红的礼服穿在了花蕊儿的身上,那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活灵活现,镶嵌着金丝银线的礼服将花蕊儿衬托的更加明艳。
大红的百褶裙,裙摆两侧也各绣着一只凤凰,一双红色绣花锦缎鞋,鞋面上还镶嵌着两颗昂贵的东珠。
“皇后娘娘,戴上凤冠吧!您的这身衣服也都是太后娘娘亲自督促宫里膳衣局的师傅制作的呢!”那位年纪大的喜娘说道。
花蕊儿嫣然一笑,她知道,太后是非常喜欢她这个媳妇的,虽然她只见过太后一面,但是太后那日的笑容,她却久久不能忘怀。
喜娘将凤冠戴在了花蕊儿的头上,一只金凤昂首立于凤冠中央,嘴里含着一颗闪亮的珍珠,凤冠上缀满了宝石和珍珠。
花蕊儿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两抹灿烂的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镜中的女子含情脉脉,恰似那天上的嫦娥飞降到了人间。
时值早春,乍暖还寒,院子里的树木都还只是发出了一点点的新绿,透着微微的春意,院子里一座假山的池水之中,还有点点浮冰。
“吉时已到,皇后娘娘,该启程了。”喜娘催促道。
花蕊儿的母亲,含着眼泪,从喜娘的手中接过了那四周镶嵌着耀眼的宝石的喜帕,轻轻地搭在了花蕊儿的凤冠之上。
就在花蕊儿起身抬脚即将迈出闺门的时候,一个小Y环匆匆地跑了进来,道:“夫人,夫人,奇了,奇了!满园子的桃花刹那间全部都开放了,红红的一片啊!”
花蕊儿的母亲有些惊奇地看了那个小Y环一眼,道:“小Y头,莫不是你今日欣喜过度,在做梦吧?说什么胡话,现在才是早春二月,这迎春都还没有开放,那桃花如何会开呢?真是说胡话!”
“老爷,太太,奴才没有说胡话,您若是不信,您去园子里看看啊!”
一屋子人全都有些觉得奇了,拥着花蕊儿来到了园子里。
果然,如那个小Y环所说的那样,满园子的桃花,姹紫嫣红,竞相开放,就像是要和今日的这位绝色新娘媲美似的。
“老爷,还真是奇了啊!这满园子的桃花竟然全都提前绽放了,这莫非是个好兆头?”花蕊儿的母亲问花蕊儿的父亲道。
“恩,这桃花仙子都赶来为咱们的女儿送行,想必咱们女儿日后必会权倾天下。”花蕊儿的父亲说道。
花蕊儿也好奇地悄悄地揭开了喜帕的一角,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片艳丽的桃林。
两个喜娘搀扶着花蕊儿,其他的跟随在身后,一同往府门外走去,府门外,一顶华贵的八抬大轿已经恭候多时了。
当喜娘搀扶着花蕊儿跨出门槛,就要上轿的时候,轰隆隆,天空中一声闷雷响过,紧接着,乌云便遮住了艳丽的眼光,众人全都惊呆了,停住了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