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情府应该比北院王府更安全一些吧!紫妍妃和多罗妃,应该不喜欢看到我,而且……我不想让人误会一个舞女母凭子贵,成为了北院王妃!”
“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还是不想成为北院王妃?”他的声音中带着悲戚,“绮舞,我们经历生离死别,这么久,你知道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吗?如果你不想成为北院王妃,我不让他们叫你王妃便是,只是……不要离开我,我们相守一生,好吗?”
“耶律休哥……”我忍不住皱眉,没有忘记他的能力,但是,还有离开他的能力,“经历这么多,你也应该明白,我们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我不想让伊斯再杀你一次……上一次他救你,只是以为误会你,以为我在求子灵药中沐浴之后,我和欢好的人是烨……所以……”
“如果他要杀我,你还是会陪我一起死不是吗?我一直都记得,你毫不犹豫,扑到我身前,替我抵挡那一掌的样子,你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怨悔,只是对我的心疼……我们对峙了这么久,你不觉得累吗?”
“不!我不能,也不会陪你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陪任何人去死,我的肚子里有孩子,我死了,孩子就死了!”
他轻笑,换了姿势,“那……我只能重蹈覆辙,将你关进笼子里了!”
“什么?”我听错什么了吗?
他忽然邪笑了一下,重复,“关进笼子里!”
说着,猛然起身,从床上横抱起我,走出寝室,在厅堂中放着一个金刚打制的华丽的大笼子。
笼子顶部的金刚条上,系这一个巨大的红色纱花,宽大的红纱直垂下来,像是红色的掀雾般笼罩着整个笼子,那红纱上,还点缀着珍珠和小花,华美而艳丽。
里面放置了一个贵妃榻,还有小矮桌,矮凳,矮桌上放着糕点……
这是什么笼子?像是一个金刚打制的新娘花轿!
几个护卫迅速打开笼子的门,他抱着我,将我放在贵妃榻上。
见我要挣扎起身,他迅速抬手,已经封住我的穴道,温柔邪魅的道,“不要挣扎,小心动了胎气!”说完,抽起贵妃榻上的红色头纱,罩在我的头上……
“耶律休哥,你要做什么?”我暗动真气想要冲开穴道,却使不上力气,身上的迷药还没有散尽!
他转身走出笼子,命令护卫,“锁上!将王妃抬回王府!”
“是!”七八个护卫迅速抬起笼子。
透过红色薄纱,我这才发现,在椅榻上,还有一身大红的新郎喜服,而我身上是独孤听风从霍达门给我取出来的贴身红色短卦和长裙……这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要做什么?那个夜吟诗人的诅咒,伊斯的警告,让脑海一片空白,我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已经停滞。
“耶律休哥,你疯了吗?不,我不要嫁,我不要……”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走向椅榻,迅速解开了铠甲……拿起大红的喜服……
外面早已候着了两百精兵,还有装备华美的迎亲喜队,笼子刚抬出绮情府,礼乐猛然响起,厚重而喜庆,震彻天地,也震彻着我的灵魂……
耶律休哥真的疯了!
路两旁,是观礼的人群,只是欢腾议论着,却没有任何鄙夷,反而艳羡的赞叹着。
耶律休哥一身喜服,英姿挺拔,霸气四射的坐在马上,带着喜队向北院王府走去!
我不知道他在大辽的呼声会如此高涨,他的马匹所经之处,人群跪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北院王妃荣华安康……”
耶律休哥的辉煌,挡住了众人对我的鄙夷!
我不知道,夜吟诗人的婚礼会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伊斯会不会知道,这不可能的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但是,笼子被红纱笼罩严实,没有人知道里面坐的是夜吟诗人!
笼子后面是紧随的精兵……就算有人真的有勇气敢刺杀夜吟诗人,也没有人敢在这样震天动地的呼声中冲出来刺杀“北院王妃”!
记得华菱一仁曾经说过,“成婚的那日,自然是他暴露身份之时,总杀人,定然会有不少人追杀!这种事情,就算不是诅咒,也是上天的报应,杀孽太重的人,上天也会惩罚的!”
杀孽太重的人,上天也会惩罚……
这句话在这呼声与礼乐的混杂中,在我的脑海清晰回荡,曾经一个个“写诗人”的面容,一瞬间清晰,他们都是陌生人,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经离去……
他们的面容,如今,忽然清晰,尤其是那个温雅含笑的赵德方,和凤眸微眯温柔暗涌的纳塞曼……
前者死去时,我是冷冽而冷漠的夜吟诗人。后者死去时,我是被耶律休哥的炽情改变之后的夜吟诗人——一个想要和纳塞曼游走天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