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
伤的太轻了,那条手臂应该碎掉才对!
难道我久不与人交战,对内力的估计减弱?也或许,她刚才挥过来的那一巴掌,本就强韧,将我的内力抵去了不少吧!
紫妍妃不但没有替我说好话,反而一口咬定我妒忌作祟,要刺杀太后!更是描绘的有声有色,说我多么没有人性,嗜血残忍……
这女人……真是,唉……若杀了,怕伤了耶律休哥的感情,不杀,却又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来人,将宁妃殿下拿下!”耶律隆绪摆下圣旨,要将我缉拿,而且,看样子是要将我定为死罪!就算不是死罪,也是活罪难逃!
眺望远处,这草原是一望无际枯黄萧索,远处有小簇成群的牛羊,冰冷的细雨一直在下。
发丝被雨丝沾湿,我怕易容面具被弄湿,将连着披风的巨大的帽子罩在头上。
巨大的毛绒衬边帽子将我笼罩在一个阴影中,像是忽然进入了一个阴暗嗜血的孤寂角落……心,一片宁静,像是自由翱翔与暗夜般畅快。
泥土的气息,与枯草腐败的气息,混杂成一种奇异的芬芳。
随行的宫卫、护将,三个王爷,宫女,丫鬟……一个个都看着我。
我身后一个宫卫逼着我下跪,他一脚踢向我的腿关节处,他整个身躯被我倏然拧身单腿一脚踢飞出去,落在了耶律隆绪的脚边,却不敢哀嚎出声,只是迅速起身,跪在了耶律隆绪脚下。
耶律休哥无奈的跪在我身边求情,“请陛下明察,或许……是太后出言伤了宁儿,她才忍不住出手!”
“北院大王,你退下!”耶律隆绪威严摄人,示意耶律斜轸过来制服我,冷冷逼视着我的面容,尚还稚嫩的俊美面容上顶着高于一切的霸气,“朕不相信,你不会下跪!哼……”
小毛孩!想让我给你跪,你还不够资格!
“哼哼,耶律隆绪,你有个什么样的母后,你自己不清楚吗?昨儿个她只穿一身纱衣和紫妍妃要一起给北院大王侍寝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住口!你竟敢污蔑太后……”他怒斥着我,“来人,掌嘴!”
那句“来人”是对耶律斜轸说的,但是,耶律斜轸并没有打我,他只是笑眯眯的瞧着我,站在我面前一步的距离处,凝视着我的眸子,玩味,探寻,那双眼眸中竟然有淡淡的温柔悄然流溢。
低语了一声,“处于暗处时,你的眼神会暴露身份!这双桀骜、孤寂、灵动的眼眸,能够将人的魂魄带走……”
在我的不解中,他忽然抬起手,伸进我的帽子里,很轻柔,很轻柔的,像是抚摸一般,拍了拍我的面颊,又笑着转身,向耶律隆绪复命,“陛下,掌嘴完毕!”
“你……南院大王,你也被她迷惑了吗?”他转头看向慕容落,“落,你来打!太后岂能容她随意诋毁!”
慕容落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你……你竟然抗旨!”耶律隆绪很无奈,“好,你们不打,朕自己来打!”
耶律隆绪气冲冲的走过来,他和我一般高,一掌抬起要打过来时,他愣了愣,双眸惊讶的圆睁着,与刚才那威严霸气的样子判若两人,大叫了一声,“你是妖精!”
妖精?!
我怎么会是妖精呢?他疯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他又震惊的高声直呼,“你真的是妖精!可你……你怎么会是妖精呢?”
这也是我正要问他的问题,我怎么会是妖精呢?
然后,他又问了一句,“妖精,你想我吗?朕可是一直在想着你呢!还记得,你答应过朕,要做朕的妃子吗?”
众人哑然失笑,我也失笑慨叹,这个小皇帝年纪轻轻就疯了!
而坐在马车中的太后,听到他的呼声,忍不住掀开车帘看过来,“陛下……”她是在提醒他注意言行!
但是,耶律隆绪不顾众人的讶异,忽然紧紧抱住了我,“妖精,还记得我们在宫中捉迷藏吗?这香气我记得,睡在你怀里时,我最喜欢这香气了……你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在唠叨什么啊?刚才不是要让我给他下跪吗?这是怎么回事?
捉迷藏,不记得!
更诡异的是——他在我怀里睡过?呃……照此说来的话,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毛孩子,我再怎么水性杨花,也不可能去老牛吃嫩草吧!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耶律休哥站在一旁脸色很黑,阴沉若这黯淡的天空,令人压抑的透不过气。
慕容落这才移动了脚步,更加诡异的是,他竟然在我面前跪了下去……
他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