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弘正要解释,被楼上一阵凄厉的惨叫打断,接着那惨叫化为痛楚的哀嚎……
慕容煜惊讶的看着楼上,“上面是谁?”
“悠蝉!”绮晖愤愤的说,“她想掐死我们,夜弘刺了她两刀,我给她施了烨义父的新毒!”
慕容煜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像是仙童般可爱的哥俩,“你们……你们还不到四岁!”那新毒可是恶毒至极……
绮晖和夜弘相视一眼,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心中都兴奋不已,很想上去看看那个女人变成什么样子了……
听上面现在还在哀号,两双澄澈的褐色眸子中,闪动着古灵精怪的邪恶贼笑。
慕容煜冷冷俯瞰着他们,只是一个眼神便打散了他们的希望,扬起唇角,对身后的护卫命令道,“带小王爷回梅园!”
“是!”护卫们迅速走上来,抱起他们,匆匆离去。绮晖和夜弘可人的小脸迅速垮下去。
慕容煜这才走上楼,看到许多发出暗黑色的血,顺着楼梯流了下去,发出一股腥臭的刺鼻气息。
哀嚎这时突然消失,他疾步走上去,地上只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残臂,还有一段撕碎的白锦……
“哼!罪有应得!”慕容煜冷斥一声,沿着血迹一直走到了窗口。他并没有急着去追,迅速纵身飞下楼,跟上抱着绮晖和夜弘的两个护卫。
×××
伊斯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将剧痛至昏迷的悠蝉,狠狠丢到城东破庙内的柴堆上。
这个女人,他不想救,但是,又不得不救……从怀中拿出止血的伤药,倒在她那条断臂处……
“啊……”沙痛又让她痛醒,身体一阵战栗的颤抖,冷汗也涌了出来。她看到了紫衣的伊斯……咬住牙根冷笑了一声,“你还会救我?”
“我不想救你!”
“那你为何不走?”
“我很快就走!”他从她的罩袍上撕下一段布条,将她的手臂包扎好,没有再说什么,放下药瓶,向门外走去……
“伊斯……不,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她紧张的爬过去扯住他的袍子,“伊斯,你知道的,我不是有意要伤害绮晖和夜弘……”
“你不是有意的,你是诚心预谋好的,你不能容忍他们是我的骨肉,你不能容忍绮舞的存在……对吗,悠蝉?”
他淡漠的笑了笑,垂眸俯瞰着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的女人,心中生出一丝落寞,他们本应是超脱情人的亲人,可她不满足,总是不满足……
看着她的泪,他没有蹲下去帮她擦拭,只是继续道,“你伤不了他们,不妨告诉你,烨和煜会一直守在绮晖和夜弘身边,而且,如果不是我刚才将你的手臂斩断,你的整个身体都会绷断腐烂!”
“伊斯……我……”
“悠蝉,你害绮晖和夜弘,就是要斩断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丝感情,他们比我的命更重要,明白吗?”
他蹲下去,拍拍她的肩,“如果,你还是要杀了他们,我只能祝你好运!”
说着,叹口气,抬眸,像是看到了他这一辈子最想守护的女人,眼神中透露一丝温柔,“我不知道绮舞这样一个舞女有什么好,会有这么多男子对她死心塌地,当然,也包括我……我的守护,烨的残忍,煜的冷血,耶律休哥的有仇必报,当然,还有慕容硕的执着……不用我出手,他们每个人给你一刀,就能让你彻彻底底的断命,让你死一千次,一万次!”
“伊斯……”她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伊斯,我不再杀他们了,我也不要杀绮舞了,你留在我身边好吗?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们回波斯,或者回鹘的花丝楼……好不好?”
“如果,你这样想,我当然乐意!”他挑眉,“但是……你真的会这样想吗?”
“伊斯……相信我,我只是为了你!你知道的,我是因为太爱你才这样做的!”
伊斯笑了笑,轻轻的问道,“悠蝉,你是在爱我吗?为何我觉得你像是在杀我?像是在将我的心剜走呢?”
他的语调明明温柔滴水,却又咄咄逼人,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
悠蝉苦苦哀求,“伊斯,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
“悠蝉,我们缘分已尽,没有哪一个男人喜欢和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在一起……这样,睡着的时候都会担心自己会被杀死!”他无奈的摇摇头,“而且,我觉得做凝尘也不错,我们本都是细小的尘埃,凝于世,悬于俗,飘飘浮浮……”
“伊斯……”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叫声,拂开她的手,决绝离去。
“伊斯……我爱你啊!”悠蝉凄厉的喊叫着,想要追上他无声的脚步……
伊斯回眸转身,出人意料的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