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是静静的坐着,他不再说话,良久,才道,“宁儿,回去歇着吧!明日……我要启程回大都了。”
“为何突然要离开?烨说,你要和他一起永远陪着绮晖和夜弘的,永远陪着我们……”
他打断我,“宁儿,我不该再让你忆起我,幸亏你也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这样很好!”
他又是长叹一口气,“或许,你还不知道,烨……在你带着绮晖和夜弘回梅园时,便已经去灵月山了!”
“你说什么?!”烨已经离开?为何不辞而别?疑惑的猜测着,“煜,你和烨……是因为我有了父亲才离开我的?”
他扬起唇角,给我一个微笑,“不是的,宁儿,你有父亲,我们都为你高兴……只是,父王不在王府,总要有人照顾的,硕来信说,王府事务繁忙,他一个人照顾不来……”
这也只是个借口吧?!
我笑了笑,“那……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强留的,你要多多保重!”
“嗯,我会的……”他轻轻环住我的肩,给我一个拥抱,迅速旋身沿着回廊离开。
他和烨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说来都来,说走都走?
心里突然很失落,似乎少了许多东西……从头上取下那个发钗,烨到底为何要将这发簪收回去呢?
若这发簪是给爱妻的信物,他既然给了……就更没有道理收回去的!
真是费思量!
身后倏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心跳。
猛然回首,那一身紫衣还在轻柔晃动着,红色的发丝上带着淡黄色的发箍……绝代风华,飘渺如雾,想过去触摸一下,却不得不告诫自己要冷漠。
那双幽冷的眸子静静凝视我,“宁妃殿下,为何不把发簪还给人家?”
我没有开口,不想再对他开口。
转身,向着正院走去……
他的脚步跟上来,“人心再大,也是有限度的,有人可以容忍仇人逍遥,但是不能容忍自己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你不明白我的话吗?”
脚步未停,他一直跟着,“宁妃殿下……烨对你情深意重,你不应该如此羁绊他的情感,若就此结束,就让他舒心一点吧,何必彼此折磨呢?有得到,便有割舍……”
“又得到,便有割舍?伊斯,你是在说我们,还是在说我和烨?”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情,是你们给的,我只是在承受。你们若收回,都可以收回,我没有羁绊谁。你要抛弃我,同样是抛弃了,烨要离开,我也没有阻拦……”冷笑一声,睨着他,讥讽的道,“若你还要继续说些废话,我不想听,我要回去给夫君暖床了!”
他终于察觉到了,“宁妃殿下……你……你是在报复?!”
“哼哼……报复?”走上前,贴近他,细细看着他的面容,“若你是凝尘,便没有值得我报复的,若你是伊斯,那就接招吧!我不否认,可能会伤害自己来对抗你的绝情……绮舞和夜吟诗人,是两个人,绮舞被耶律休哥爱着,夜吟诗人一样可以去杀人,或者自杀!”
“宁妃……”他幽冷的眼眸中忽然闪现一丝怒。
“若你是爹爹的情人,不必如此尊称我宁妃,称呼我宁儿吧。不过,爹爹能找我二十多年,我相信他对娘亲的情感……他应该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来排解自己的寂寞,伊斯……如果你要伪装,就不应该让爹爹与我相认!”
“你……”
见他“你”了许久,也说不出什么,我便愉悦的笑了笑,转身走向正院。
×××
果真,紫妍妃的声音自书房中传来,“王,您就一点都不思念紫妍吗?如今紫儿和心儿也都被处斩了,妾身也没有说二话……”
“紫妍妃……”耶律休哥的声音带着深思,像是在体会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并非是太后御封的,而是本王当初给你的……紫妍妃,本王只爱绮舞一个,自从本王与你相识之前,本王便在寻找她,你应该明白吧!”
“妾身自然明白,出嫁那晚,你醉酒中喊得便是绮舞……”她的声音婉转哀伤,“可是……”
“如果你不爱的男人强暴你,你会屈从吗?”耶律休哥这话很奇怪。
“什么?”紫妍妃显然有些错愕,以为耶律休哥是在试探她,“呃……臣妾定然奋力抵抗,誓死不从!”
其实,站在门外的我,也把那句话当成了试探。
但是,我不会誓死不从,我会杀了那个人!
耶律休哥冷漠的笑了笑,“呵呵……本王也与你一样,但是,本王却被你们强暴了这么多年……如今,本王终于得到自己爱的女子,还要防着被你们谋害……你说,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