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真是会叫屈呢!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紫妍妃听?
良久……紫妍妃真的无话可说了,黯然走了出来,正撞上站在门口的我,抬眸怨毒的看我一眼,拧身离去。
我笑着走进去,“北院大王可真是能说会道,你将你自己看成是羸弱女子,将那几个妃子都当成是风流色胚了?呵呵……”
“你还有心思取笑,我都被她搅的头痛!”
“头痛?”关上门,过去,坐进他怀中,抬手按住他的额角,“来,我帮我的可怜的夫君揉一揉,啧啧……真是难以想象,在众女的强暴中,北院大王你是如何存活下来的!人家紫妍妃誓死不从呢,你这应该是忍辱偷生吧……唉,真是苦了你了!”
他失笑,斥了一声,“妖精……今儿,烨就差骂这两个字了吧?”他抬手,自我头发上上拔下那支发簪,“为何不还给他?”
奇怪,“你怎么知道是这支?”
“因为……这支发簪,你一直带着!”他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利用这支发簪折磨我,还是要折磨伊斯……”
歉疚的看着他,“耶律休哥,我并非是背叛你,只是……”
“我没有怪你,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爱着我,关心我……”他亲昵的抵住我的额头,“宁儿……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就够了!”
是,我们一家,若真能平安的在一起便好!心中虽然有太多的“但是”与“不甘”,看着他的笑却不忍再说什么。见他要吻过来,忙转头躲开,看向桌案上的账册,轻轻扫视一眼,这是绸缎庄的……
我拿起来,翻了翻,“这账册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看?”
“嗯,的确是看过的,但是,这里面却大有文章……”他凝着眉头,并没有看账本,而是看着那支弯月发簪,“烨之所以久居王府,一是为了你,二是为了绮晖与夜弘,三是为了……报仇!”
“报仇?”报仇和这账册有关?
慕容煜在回廊上也说的“不共戴天”,那金、银面具在面前一晃而过,难道他们有相同的仇人?
我认父,烨便讨要发簪……难道,他们的仇人,是我的父亲——慕容落?
慕容煜说的不忍下手,是说他不忍杀死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义父吧?!
凝尘刚才说的,“人心再大,也是有限度的,有人可以容忍仇人逍遥,但是不能容忍自己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我是他们仇人的女儿,所以他们要离开?!心中却还是不确定,“耶律休哥,他们的仇人……是谁?”
他笑了笑,“看这账册……是整个大辽!”
不是慕容落?!怎么会变成整个大辽呢?百思不得其解。“烨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是好事,他留在这里才可怕。”的确是可怕,一条毒蛇在身边虎视眈眈,任何人都会惧怕,耶律休哥一直这样坚持着,也真是难为他了!想当初,他防来防去,能防了什么?
“我今日才发觉,这账册做的太过完美……其他的账册,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这年关,正是盐价波动厉害的时候……可你瞧这上面,还有以前几个月的,都是毫无波动,而且稳赚了不少……”他一边说着,一边思忖着摇头,“这是假象,都是假象……虽然存亡钱庄的银子也一个子儿都不少,可我已经输了!”
假象?
那何谓真像?既然银子也不少,他又怎么会说自己输了呢?
是烨买通了做账的人?那又为何给耶律休哥银子?
这么多账册,笔迹也都不同,又经过仔细计算核对,还要不被看出太大的纰漏……要动用多少人手?
“这么多铺子烨不可能都安插了人手吧?”
“宁儿,如果你没有丧失记忆,你就会知道烨有多么可怕了……”他长叹一口气,“以前,他曾用一封信,打败了我几万大军,让我一连几日萎靡不振,若不是后来你出现……恐怕那次御驾亲征都会全军覆没了!”
我愣住,以前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烨那个“左使”头衔后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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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月,安安静静,耶律休哥一直在暗中查找那些做账的人的身份,却毫无头绪。
而绮晖和夜弘则像是两个霜打的茄子,烨和慕容煜离开,倒像是将他们的魂儿也一并给勾走了……每次见到我,都蔫的不成样儿。可背着我的时候,又偷偷的使坏……
也不知那个烨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蛊,除了那副遮掩在银色面具下得皮囊悦人眼目,还有什么魅力,让他们如此疯狂?
一连几日,都有丫鬟的惊叫从梅园中传出来,习惯了倒也不奇怪,又是拿着几只耗子耍毒药,不然,就是将几条小蛇丢的满院子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