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准备闭上眼睛,伊斯又坐在了铁笼子上,我叹一口气,也坐起来,“伊斯,绮晖和夜弘还好吗?”
“烨在照顾他们,还有灵月蛇王和灵月山部众,他们应该很好!”伊斯温婉的声音半是安慰。
“我想念烨!想念绮晖和夜弘!”
说完时,耶律休哥侧眸凝视我,鹰眸中泛动着苦涩,黑暗中,他以为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一直没有收回。
我闭上眼睛,装作不知。
伊斯应声,“我知道!”
“伊斯,你又该说我任性了吧?”
“不,你做的很好,没有任性!”他的声音哽咽……“绮舞……”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是为我好!”泪落下去,“伊斯,你一直考虑周全,我知道的!只是,你的淡漠让我无法忍受。你像一个神,你曾经对我的爱,都变成了观望,你在一边看着我时,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么痛苦……”
深深呼吸,请求,“我爱烨,想一心一意,不要来打扰我了,好吗?”
“可是……”
“伊斯,你已经放手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自树林中走出来,第一次开口对你说的那个两个字——‘一起’,有多么的可笑!”
“绮舞……”
“绮舞早已经死去了,我是夜吟诗人!你陪着的是绮舞,而夜吟诗人永远是孤独的!这是你说过的话吧。”能亲口对他说出这些话,心中轻松许多,“请你回去马车,或者,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我们师徒缘分既然已尽,你也不必在此保护我……伊斯,我欠你的情谊,早已被悠蝉的一次次谋害偿还殆尽了,我们两清了!”
“绮舞……”
“不要再叫我绮舞,我是灵月夫人,你可以叫我山尊夫人,或者夜吟诗人!”心情异常宁静,却不再孤寂,这是翱翔暗夜时的感觉,淡漠而淡定,却都是拜伊斯所赐!
“夜吟诗人……好吧!若你执意如此……”他自笼子顶上站起身,旋身飞回马车。
沉思往事,历历在目,翩翩风华影,漫漫绮舞姿。
几许寒暑,犹记那年霍达门雪落,黑纱飞扬,含笑相对,身心相属,百花初凝。
而今徒留伤感,夜吟暗殇依旧,我为谁狂?
苦笑……银色面具晃动心头,似乎只有他吧!
如此执拗的拥有,如此毫不在乎的紧随……
伊斯,包容与大度也是一种伤害,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我,夜吟诗人不是怕死之人,绮舞也不是,我们共死,也比被你抛弃好!
可你还是选择了抛弃……这抛弃,就等于是分别了!
感觉到耶律休哥伸手过来,我依然闭着眼睛,不着痕迹的移开手去,没有被他碰到。他坐过来,抬手,要帮我擦拭面上的泪痕,转头,轻轻躲开。
“灵月夫人,我只是给你帕子。”他倒是乖巧的很,称谓也跟着一并改了。可也没想到,他那双鹰眸,竟然也能看清楚我的动作……
“不必了,我这里有!”从袖子里抽出丝帕,兀自擦泪。
“呵呵……我以为你又忘了带丝帕!”他笑了笑,“是为了给儿子擦鼻涕眼泪的吧!女人一旦做了娘亲,就多了这份心,以前,绮晖和夜弘总是向我哭着要娘亲,我便也有了带着丝帕的习惯!而且,喜欢带黄色的。”
说着,转头过来,“我还记得夜吟诗人给我的那个黄绢……取情的,对吗?”
“耶律休哥,你最好闭嘴!”我没有心情听他讲述什么曾经,他应该比我更清楚,以前的一切有多不堪!
“你睡了一天,应该也睡不着了吧?!我们不说话,会很尴尬,不然,你把贵妃榻让出来,给我睡一会儿!”
“贵妃榻是我的!”凭什么我要让出去?
“别忘了这可是我打造的,你最好公平点,我已经两三天没有合眼了!”他扯着无赖的口气跟我嚷。
“你没合眼****屁事啊?!”抬脚,将他踹下去,我伸腿又躺下,摆出山大王的架势,“反正我已经躺下了,你休想跟我抢!”
“你还真是不讲理!”他终于发现了!
“谁不讲理啊?这贵妃榻就是我的,是我说睡在笼子里的,当时出嫁这也是我坐过的花轿……”
我吊着嗓子继续吼,“哼,怎么着,你打造的就了不起啊?别忘了,我当初可是从阿棘拉那里取来了四千两黄金呢,可都搬进北院王府了!”
“你……你是要跟我算账?!”
“我脑子不好使,也没心情跟你清算!”
“那你忽然提四千两黄金做什么?”
“那四千两黄金打造一个这样的笼子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