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赶我走了?”
“我说过,要走要留,由你自己决定。”
但此时,她逃不掉,水下的火,已经激荡蔓延。
她的疑惑与怨怼化为媚人心骨的喘息轻吟,内力的骄纵纠缠,迸发出缭绕的芬芳溢出水面,馥郁倾散满室。
***
两天后,班拉在卧房外敲门,“主人,郡主来访。”
正要起身穿衣,却被身边熟睡的人猫一样依过来,不依不饶的勾住腰际,“伊斯,不要去。”
这无节制的甜腻缠绵,再继续继续下去,连骨头都酥软崩溃了,忍不住扬起唇角揶揄,“总算明白,何谓如狼似虎。”
话音落,猝不及防,被她踹下床。
“走出房门,就别再回来!”她气急败坏的翻身,拉住被子蒙起头。
“夫人,你不出门,人家郡主可不知你是夫人,闷在被子里空吃醋也不是什么夫人的威仪。”揶揄着,我起身更衣。
她腾身坐起,“谁吃醋啦?本夫人就要去会会那个郡主。”
一边说着,一边干净利落的穿衣梳妆,“我要写信去大辽,让两个女儿来助阵,顺便也把儿子儿媳也叫来,不能让那黑女人骑到头上来。”
我摇头失笑,“我没说娶她。”
她无奈的叹口气,拖着曳地长裙依偎过来,“我的伊斯如妖似仙,纵然你说不娶,她也会强嫁。”
“先去看看吧,玛蒂一个女子,又不是强盗。”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教我的哦!”
“嗯,你倒是记得清楚!”攫住她的唇,不忍放开。
***
绮舞拉住我的手,尽管坐在宽大的软垫上,却还是不肯松开。
玛蒂打量着我们,妒恨的瞪着绮舞。
绮舞也毫不示弱清冷的与她对视,更变本加厉,勾住我的脖颈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
玛蒂在一旁僵持良久,才大声咳嗽着打断我和绮舞已经如火如荼的吻。
“伊斯,父王说,让我跟着你,纵然不娶,也无妨,他欠你恩情……”
“恬不知耻!”绮舞咕哝着闷哼,又惊艳明媚淡然一笑,冷声开口,“我夫君已有妻室,玛蒂郡主,还是请回吧。”
“夫君?!伊斯,你们……”
“如你所料,绮舞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我们有四个儿女,相依相伴已多年。”
“可是,伊斯,我不求别的,可以做你的……你的婢女!”
“郡主何必屈尊降贵?我家已有五个婢女,而且,我夫君有手有脚,武功高强,没有必要再用婢女。”绮舞随手勾住腰间的轻纱,厉声冷斥,“班拉,送客。”
“伊斯,你总该给我个话,你几次救了父王的性命,我已立下血书,此生是你的人,纵然是死,也是你伊斯的鬼。”
她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帕,缓缓铺展在我和绮舞面前,上面血迹斑斑,每一个字都氤氲成殇。
“既然如此,玛蒂,你应该听我的吩咐才对!”我指尖流溢一道真气,将那条丝帕焚毁。
“是,伊斯,你说。”她凝视着我,柔情似水,潋滟波光。
“回到你父亲身边,好好照看,他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这……”
“你若连我的一句话都不听,又何必立下血书?”
她起身,负气离去。
直到玛蒂的身影自大门消失,绮舞的视线还未收回,她幽幽的叹了一句,“伊斯,我若是她,就自刎在你面前,让你永远记住我!”
“可惜,没有哪个女子像你这般痴傻。”
***
琴弦在指尖柔韧弹过,琴声婉转跌宕,轻纱挥舞如虹,绮舞的舞姿让满园百花也黯然失色。
一曲终了,她纵身飞过来,“伊斯,我们去集市逛逛吧。”
“要买什么让班拉代劳便是。”
“不,你陪我。”
却还是拗不过她的撒娇,换上普通平民的衣装,老夫老妻般携手游逛在喧闹的人群中。
绮舞的脚链在身前叮咚作响,“伊斯,你看这面具,伊斯,你看那个陶罐,伊斯,你说我穿这样的纱丽好看吗,伊斯……”
缓缓的前行,却惊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盯着,站在一个摊前,侧首转头,却看到一个衣装诡异的人迅速闪身至一个卖丝缎的货架内侧。
“伊斯,怎么了?”
“没什么,那边有个酒楼,去吃点东西吧。”
“嗯,好啊。”绮舞却忍不住也往后瞧,“是不是有人跟着?不会是玛蒂派来的人吧?”
看那人的五官,却像是大宋的中原人,无疑,那是烨的人——这条毒蛇真是无孔不入!
“你先入酒楼,我去去就来。”
“好,若真是玛蒂,不必再与她客气。”
宠溺轻吻她的面颊,“去点些你最喜欢吃的菜。”
“嗯。”她旋身如蝶,轻盈往前走去。
我转身回走,那个人竟没有躲闪,看他的眼神,却才明白,跟来的不是什么小喽啰,而是蛇头!
既然他在,慕容煜定然也来了吧,这兄弟二人,一向形影不离。
“伊斯,别来无恙。”他扯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却又露出带着半张银面具的脸。
“还真是阴魂不散,几年不见,你还是没有勇气以真面目示人。近来可好?”
“美女被你抱着,我能好得了才怪呢!”他阴冷一笑,挥开手里的折扇,“伊斯,让绮舞跟我走吧!”
“若不离开,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怕你,更怕死,哼哼……对了,不过我手上有一人,可以让你把绮舞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