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真气挥过,她身上的毒蛇迸射出去,断裂成碎片。
我走到床前,烨才虚弱的睁开眼睛,他迅速坐起身,环顾四周……
“别看了,你此生都不会再见到绮舞。”
双掌按住他的胸口,顷刻间封住他的几处大穴,“你还有武功和内力,只是再也飞不起来,也走不远。烨,你触犯了我的禁忌,念及你疼爱绮晖、夜弘,念及你是因绮舞才如此偏激,我手下留情。”
他咳嗽之后,终于能开口说话,“伊斯,我只想见她一面,你不能如此自私,她不是你一个人的,就算你可以不顾及我和耶律休哥,也应该考虑一下孩子……”
“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重?”
随手一掌劈过去,手腕却被一只手握住,“儿子,放过他吧!”
“……”侧首看着眼前沧桑疲惫的妇人,我的怒火尽数被收回来。
迅疾收手,拉着她走出房门,本是贴在窗口偷看的四个孩子仓惶退到院子里。
“绮晖,夜弘,明日派人将皇太妃送回阿巴斯皇朝。”
她转身恳求的看着我,“难道,你不想让我见一见绮舞?”
这是串通好的?气氛诡异的令人失笑。
这才恍悟,烨竟然只是替死鬼,真正出谋划策的罪魁祸首,是与我一般红发白衣淡然含笑的逆子——绮晖,而这位太妃是顺应孙儿孙女的要求,才乐意做人质。
是啊,落叶总要归根,绮晖定然是想要查出自己的祖籍,才不辞辛劳找到这个红发太妃的——这小子压根儿就是在挑衅我,可惜他还嫩了些。
我转身回房,将烨的穴位解开,没再说什么。
转身出来,单膝给那位太妃跪下,“若想见绮舞,看一看昭瑗、昭琪,绮晖和夜弘,便能看到她的影子,此生,绮舞只是我的,不再给他人瞻仰,后悔无期。”
“伊斯……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她拉住我。
“半生已度过,知道又有何用?就当个故事,说给绮晖听听吧,他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伊斯我是被师父养大,生于霍达门,有妻绮舞,有子有女,因杀孽深重不得不弃养,这便是我伊斯的全部身世。太妃,还是回宫邸吧,绮舞也不想见你。她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纵使见了,她也可能会恨你。”
“是为娘的对不住你。”她痛哭流涕。
“绮晖,祸端是你闯的,自己收拾吧。”
“爹,下次,儿子总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你不得不带娘回来。”
“先看好你自己的夫人吧,儿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好照顾你的两个妹妹。”我将怀中的画轴丢下,纵身飞离。
***
抵达府邸,已是日上三竿,将绮舞自床下的机关内抱出来,解封她的穴道。
“绮舞?”轻轻俯首,用吻将她唤醒。
她慵懒的睁开眼睛,“你何时起的?也不叫我一声。”
“去看了看圣水河畔的日出,明儿带你一起去。”
她像是一只懒散的猫,钻进我怀中,“不要,我倒是宁愿多睡一会儿,都怪你没节制……”
轻抚着她细滑的脊背,心底的伤才渐渐平复。
“绮舞,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昨晚我梦到绮晖,他现在越来越像我。”
“嗯,那家伙从小就爱臭美,都是因为那头红发惹的。”她的笑中透出慈爱。
“我梦到和他比武过招。”
“他赢了吧?”
“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险胜。”
“伊斯,你最疼爱他。”
“我当然也疼爱夜弘,他处事冷静淡漠,更像我。”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丝,任凭时光从指间飞过。
***
这一年初秋,绮舞满三个月身孕时,迦色尼王朝亲王病逝,圣水河畔的安宁也重被打破,战乱又爆发,我放了班拉等仆人,让他们远去逃生,并赠予盘缠。
为了避开战火,我们自圣水河畔的北岸西行,沿途风景秀美,绮舞却有些焦躁。
“伊斯,前些天他们屠杀,你为何不救?”
“救下来,一旦离开,他们还是会被杀,你能救得了几个?凭你我之力,如何抵挡千军万马?”
“伊斯……你本可以娶了玛蒂,承接亲王的土地,让那些人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
“……”这便是她想的吗?
我从马车上纵身跃下,看着来时的路,“绮舞,你乐意将我分给玛蒂?”
“当然不乐意,但是,若能拯救他们……”她说的无奈,“我们有能力救他们,却见死不救,你说过,圣水河能洗清我们的罪孽……”
“玛蒂已经被迦色尼王朝的皇帝赐婚,嫁给了一位将军,纵然你想将我分给她,我也不会同意。”
“伊斯,你可知这叫冷血?”
“冷血?!”哼哼,我本就冷血。
她一手护住肚子,从车上跳下来,倔强的往回走,“今晚我就去将那些蛮族将领全部杀掉。”
我没有去追,只是坐在车辕上,静默失笑。我的绮舞,还是与孩子般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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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呈上证据,她的头号仇敌便是人人视为洪水猛兽的七王爷。
传闻,此人邪魅嗜血,功高盖主,只手遮天,阴险狡诈,作恶多端……穷凶极恶至无法形容的地步!
几番刺杀挫败,她扮成粗使丫头混入王府,却阴差阳错被刚满两个月的小小王爷缠身,成了“奶娘”。
变奶娘也就罢了,还整日被那个恶魔仇敌非礼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