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满园百花，却不过是做一场梦，幸福，只是麻痹自己的毒药，如此长旅，是在找幸福，还是在忍受罪孽？！
晶莹冷冽的真气自手上挥出，一条轻盈的红纱猝然飞来，将斩向花团的戾气截断，光芒激荡，轰然巨响。
“伊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毁掉这些花？”她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看到地上的一团纸灰，“烧了什么？谁的信？”
“尚未断定是谁的。”
“有事瞒着我？”
“怎会。”
“那就想个借口，解释这信吧！”她揶揄微笑，轻轻扣住我的手，将我握紧的手展平，拉起，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伊斯，你的手好暖。”她闭上眼睛，沉醉的笑——这便是幸福吧。
我眼角一滴泪莫名簌然滚落，却才明白，纠结半生，只是为今日她唇角的一点沉醉，曾经惧怕她执拗的爱恋，惧怕她肆无忌惮的喊着伊斯，说我爱你，此时，却又患得患失。
人，为何如此脆弱？
逃避，离家，出走，丢弃，容易的多，却难以包容一丝纠结，难以包容最亲近之人的叛离。纵然尝试去包容，也无法长久。因为无法坚持，因为天下自私之人，不只我伊斯一个，爱她的人，也不只我一个。
手依然抚在她的脸颊，她没有睁开眼睛，宛若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被泪沾湿，身后一片百花掩映，她的美中带了些苍凉与凄婉。
“绮舞，我的母亲是阿巴斯皇朝的太妃……她与我一样，有一头红发，当年，我找到她时，尚未成年，被她的一滴泪打击成殇。”
她扑进我怀中，强硬的力道，撞的我趔趄后退。
“你竟从未对我提及？我是你的绮舞，这么多年，你却对我隐瞒最痛的伤，伊斯，为何你仍是无法信任我？因为你也曾是夜吟诗人？因为你也曾身为杀手？”
“这并非不信任，提及又有何用？她终究是与我无关的人。”
绮舞在我怀中战栗，似被冻坏了，似是在剧痛，连声音也跟着颤抖，“那信是她写来的？”
“像，却又不像，我从未见过哦她的笔迹。”
“伊斯，你的心事……不只一桩。”
“多疑。”温柔拥住她，却忍不住失笑，不知不觉中，我们竟像是变成了同一个人，我痛，她也痛。
***
夜，凉如水，月光悄然进入窗子，识趣的于床前静止。
旖旎的娇喘吟哦，撩动最后一丝神智，抵死缠绵，在莹滑入玉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炽烈的印记，期望能锁住她的灵魂……
子夜时，她在我怀中沉沉睡去，轻吻她的额头，手指急速按向她的几处穴位，随即抽手，帮她擦拭干净身上的汗珠，换上洁净的睡袍，打开床下的机关，铺好被褥，将她抱进去。
整理好房内的一切，换上长袍，纵身飞出窗子，翱翔于夜空，却想起多年前，与绮舞在前往黑汗王朝时，在路上的一番话。
“杀手和杀手在一起，只是两颗相同的心取暖！”她的微笑凄艳，“伊斯，我不是称职的杀手，我的弱点就是你！”
“若是有一日别人拿我威胁你呢？”她却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弱点。
“你会那么傻任别人利用吗？”她反驳。
“我只是担心。”
“你的担心只是因为太爱我！对吗，伊斯？”
“我没有办法与你交流！”
“伊斯，如果你真的怕那一天的到来，我们做一个约定好吗？”
“好！”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如果有能力威胁我们的人真的存在，我们一起自杀！好吗？”
“好！但是，我不想你离开这个世界，你太年轻，还有很多路！”
“如果我的路上没有你，我只是个无措的盲人！”她苦笑。
我不想绮舞死，也不想她变成盲人，只能去毁灭一切隐患。
***
静静迈入北院王府，天还未亮，耶律休哥带着一群护卫迎过来，“伊斯……只有你一个人？”他的视线往我身后搜寻思慕已久的身影。
“烨藏在这儿？”班拉派过来的人已经打听到一切，烨一直在北院王府，他们一直在密谋。
“爹爹，爹爹……”
昭瑗和昭琪急匆匆的奔过来，争先恐后的抱住我。
“娘亲还好吗？”
“娘亲在哪？为何她没来？”
绮晖和夜弘也闻讯奔出来。
“烨在哪？耶律休哥，我能给你的，只有这四个孩子，他们是绮舞的骨血，而绮舞，此生永不再见你。”
“烨在西院。”他黯然退到一边。
绮晖和夜弘未发一语，齐齐跪在我面前。
他们不必开口，我已明白两个儿子要说的话，这一跪，是恳求我手下留情，恳求我不要抛弃他们，恳求我再让他们见一次绮舞。
洁白的袍子拂过地面，未沾丝毫尘埃，却已满心伤痛。
迈进房门，烨正躺在床上，被他抓来的太妃就被绑在椅子上，没有人敢松绑，因为绑着她的不是绳子，而是烨调养的——毒蛇。
她锦衣华服，未有丝毫伤痕，双眸已因为过度惊惧变得空洞无神，艳红的发丝高挽，鬓边白发层叠如霜，纵然年事已高，却风韵犹存。
~~~~~~~~~~~~~~~~~~~~~~~~~~~~~~~
亲们，别忘支持兮曦的新坑：
《仇美人：奶娘王妃》冰霜美人与妖孽王爷冤家路窄
http：//novel.hongxiu.com/a/1128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