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住胸前的一缕发丝，阴柔邪笑，“想要皇宫地图？休想！伊斯，你不是神通广大吗？自己找去。”
我没有回应，只是狂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歪坐在椅子上，被看的不自然，不安斜睨了我一眼，“伊斯，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你废掉我的武功，用一袋钱就想打发我，也太便宜了些！”
“你给绮舞投毒，我本该杀了你。废除你的武功，是我宽宏大量！
尤尔雅，既然你了解我，就应该明白，我一向公正，在这件事，我已经格外偏袒你！再这么下去，我只能杀了你。
或许，你也活腻了，一个杀手，若不金盆洗手，活着总是会惹祸端，死了清静一些。”
她抿唇，右手紧握住左手上的臂环，戒备的看着我，“伊斯，我是奉命行事！”
“那也早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我扬起唇角，将钱袋推倒她面前，“难道，你入门之前，你的师父没有教导你视死如归吗？”
“不——”她紧张的站起身，“伊斯，我不想死，师父早已经将我逐出师门，我还有娘亲，她重病在床，我是迫不得已才做了杀手，如果你杀了我，娘亲也坚持不了多久。”
“识时务就好，你的主子迟早是要死在我手里的，不如忠于我，将皇宫地图给我，然后，我放你离开！”
“我有一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她迟疑着开口。
“说，我若能做到，就不会拒绝。”
再耽搁下去，绮晖恐怕会有生命危险。阿巴斯皇朝的国君决定了要杀我，也就不会有什么顾忌，若等半个月之后，才到皇宫，绮晖恐怕就已身首异处了。
“让我与你和绮舞一起上路，我没有了武功，即使有盘缠，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死在半路，而且，这一路上到处都是硝烟弥漫，还有不少恶贼强盗，又是劫财，又是劫色……”
“好，不过，如果你再敢给绮舞下毒，我会给你废掉双手双脚！”
她惊惧的倒抽冷气，随即绽出娇俏一笑，“我不会再下毒了，我发毒誓！”
“很好，皇宫地图给我！”
“你现在就要？”她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当然。”我已经等不急，今晚就要赶过去救绮晖。
“等抵达阿巴斯皇朝，我再给你！”
“我现在就要！”
“一旦我给你地图，你就会杀了我！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好啊，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给！”她迅速拿了纸笔，画下地图。
***
“伊斯，我们要去哪？为什么不乘坐马车？你这样抱着我长途跋涉，会累坏的！”绮舞在我怀中虚弱开口，“那个尤尔雅呢？”
“我在茶杯里给她放了迷魂散，我们必须在尽快赶到阿巴斯皇朝的皇宫。”
“你废掉她的功夫，她怎么会善罢甘休？这样将她丢下，太过分了……”
绮舞的善良，让我挫败，“放心，我给了她银两。”
“伊斯，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
“是关于你的娘亲？还是关于孩子们的？如果不是他们的事情，还有什么事让你如此焦急？”
她无奈的攀住我的肩，像是清醒了不少，“你竟然丢下我们所有的行囊，连你平日写下的诗册都没有带，还有水袋和干粮，伊斯……你丢弃了我们的一切。”
“只要有你就够了，再这么问下去，我也会将你丢下去。”
她无奈的叹口气，“我还是有点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喝水？”
“明日一早就可以。”
夜风清冷寒凉，月如弯刀，脚下的灯火，稀疏恍惚，前面的路，看不到尽头。
在路上行了这么久，我竟从没有如此绝望过。
身上洁白长袍与绮舞的红纱，在风中飘然飞扬，未留丝毫痕迹。
一切都将改变，我和绮舞，也将结束流浪。
我们的儿子，将是未来的王者至尊，纵然会在权利中尔虞我诈，却也是另一种精彩，流浪，毕竟无法长久。
绮舞终是忍不住开口，“伊斯，你在想什么？我们不是一路西行的吗？为什么你又决定去阿巴斯皇朝？”
“别问那么多，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夜深，风也变大，我只得拥紧她，用宽大的罩袍将她裹好，随手按住她的睡穴。
***
翌日清晨，才行了一半的路，薄雾飘渺，找了一处僻静的溪边，轻轻将绮舞放在草地上。
正要准备洗手，却发现指甲已经暗黑，我不禁一凛，迅速收回手，幸亏昨晚没有停下来给绮舞取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尤尔雅果真狠绝，竟然用如此恶毒的鸩毒？！
鸩，形似鹰，以毒蛇为食，身体各部都有剧毒，单单一只羽毛在酒中一碰，一杯酒顷刻间就会化为毙命的毒酒。
我取出怀中的地图，发现整张纸已经化为暗灰色，显然，是尤尔雅在画图时，涂抹上去的，昨晚我拿着地图仔细翻阅，才沾染了毒。
拉开胸口的衣袍，整个胸口已经变成暗青色，难怪……难怪昨晚觉得力不从心，内力淤塞。
“伊斯……”绮舞在草地上苏醒过来，声音干哑的已经无法辨别，“好渴……帮我弄些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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