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而却步
现在是怎样？她和卓非凡到底算什么关系？她的心，他知道了。吻，也吻过了。可他没有说喜欢她，也没有说要交往看看，只是……吻了她！那她可以把两人的关系定位成恋人吗？好像太自作多情了。仍然只是朋友吗？可是他们吻过了啊，朋友之间可以亲吻成那样吗？
经过了昨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路可欣抱着脑袋，挫败地趴在桌上。想着早上打电话叫他起床时，他平静的声音，让她猜不透他的想法。然后，他去拍戏，她就留在办公室里整理等会周音然、柯敏叶签约新戏要用的文件。
可是，她定不下心。昨晚的情景一幕幕在脑海里重复播放，像是跳针坏掉的唱机，怎么都播不过去这一段。播放、卡住、倒回，再重复播放，再卡住，再倒回……她就这样被卡在半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他的吻，那个让她想起来就不能呼吸的充满力道的吻，在她的生命里刻下了重重的一笔，却不知道对他来说，是不是已经了无痕迹。
想不透，实在是想不透啊！啊——好想尖叫！其实最想做的是撬开卓非凡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喜欢她的吗？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不喜欢她，干吗又要吻她？害她现在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在工作上，这是她入行以来，从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啊。
新片签约及发布会进行得很顺利，这是她手下的艺人周音然和柯敏叶首次公开合作，拍摄女同性恋者的电影。此次执导的是圈内最资深的导演之一杜之文。
发布会结束，记者采访路可欣时问道：“你的艺人每个都很出色，你最看好谁？”
“路线不同，很难去界定。”
“你的男艺人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美型男，你又这么靓，会不会在合作中产生恋情？”
“把工作做好的基本要素，就是不掺杂个人感情。”
“有消息说卓非凡即将转战韩国，是真的吗？”
“目前的发展重心仍是国内。”
“程天言最近有什么计划？”
“他假期已经结束，稍后会跟大家见面。”
“你允许手下的艺人拍拖吗？”
“不准拍拖太不人道，低调就好。”
“那就是说他们有拍拖喽？”
“这个要问当事人。”
“那爆点料来听听好吗？”
“你是记者哦，你都挖不到的料，我就更不知道了。”
“但你是他们的经纪人啊。”
“其实就是保姆的代名词。你们几时看过保姆干涉老板私事？”
大家哄堂大笑，气氛变得轻松和谐。
整个采访中，路可欣看似有问有答，态度亲和，但最后每个记者都发现，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挖到。她始终用官方的回答，可是又不会让人觉得敷衍，该爆的爆，该遮的遮，拿捏得恰到好处。
艺人的天资和后天的努力固然重要，但如果有一个能够左右逢源、随机应变的经纪人，那绝对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也是路可欣的艺人都是红透半边天的明星的原因之一。
成功签约，发布会结束。路可欣强迫自己不要跑去卓非凡的拍片现场，虽然是名正言顺，但她不要。在脑袋还没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前，她不想跑去使原本就混乱的事情雪上加霜。何况，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要多哀怨有多哀怨。他早就应该收工了，今天的通告下午五点就已结束。可是……没有电话，没有简讯，什么都没有！
一天下来，她从最初的不断猜测臆想，变成后来的自哀自怜，到现在，她不再猜测卓非凡的想法，也不再哀悼自己的不被喜欢，她生气了！不知道究竟在气什么，但她就是非常非常生气！恶狠狠地瞪着平时永远热闹，关键时刻却安静的仿若坏掉的手机，恨不得把手机瞪出一个洞来。
然后又傻傻的拿起手机，拨打家里的电话，听到铃声响起，确定手机没有坏掉，松一口气的同时涌上来是更大的怒气。
为什么？以为够坚强，够勇敢，可还是会有个人，清楚知道我们的死穴，轻易就可以让我们崩溃呢？
而，他真的若无其事？他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昨天的那个吻，根本就是他一时的玩心？可是，可是他明明也是有感觉的啊。他急速剧烈的心跳，还有那种甜到腻死人的缠绵，是装不出来也骗不了人的。那他此刻的沉默，又代表什么？一时冲动然后后悔了吗？
在她快被自己繁杂纷乱的念头逼死之前，手机的铃声终于悠扬的响起。
抓起电话，连来电显示都顾不上看，声音忍不住发颤：“喂？我是路可欣。”
“Surprise！”那头的声音轻快高昂，心情很好的样子。
“天言——？”激动的心情瞬间跌落。
“没错是我！怎么你听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在等人电话？”
“是啊……不，不是。没有，我等谁电话。”急急撇清的口气摆明了此地无银。
“唉！枉费我一回来就打电话给你，居然这样对我。”程天言故意用怨妇般的口气逗笑了可欣。
“什么时候回来的？玩的开心吗？”
“很久没有休这么长的假期，整个人都轻松了呢。下午才刚刚回来，出来吧，带了礼物给你们。”
“现在？”
“不然呢？赶快出来啦，老地方。”说完不等她拒绝就挂掉了电话。
天言回来，是开心的事。可她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啊。怕是去了也会扫了大家的兴。可是他回来后就找她，还为她带了礼物，不去的话又显得不近人情。
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灰色背心裙套上，细节的层叠褶皱设计，使整体看起来更有特点。下身搭配黑色紧身七分裤，脚上是黑色的露趾高跟凉鞋。长发扎起高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清凉时尚。
走进常去的那家KTV的VIP房，看见程天言坐在沙发上等她，面前的几上摆放的有香槟、红酒还有礼物。天言一看到她，起身过来拥抱她，夸张叫道：“才两个多月不见，你怎么就愈发漂亮了呢？我几乎要被你迷倒了。”
路可欣轻笑出声：“少来，是你帅得我眼花缭乱了呢。”不来电的两个人，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换成是卓非凡……不，不要想他，今天是来为天言接风洗尘的。那些烦乱的心事，就暂且先抛到脑后。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喝凉水。等没酒了再说。
“传给你的E-Mail有看到吧？阿姆斯特丹的风景真的好赞！我几乎就决定抛下这里的一切过去定居了呢。”
“是啊！朋友、工作全都不要了？你们男人真是狠的下心。”这似乎有指桑骂槐之嫌。
“所以这不是回来了吗？干吗说得这么哀怨，这应该……不是在说我哦？”
“不是啦。怎么会是你。”是啊，她从头到尾说的都是那个始乱终弃的卓非凡！不过……这罪名也忒大了点。
怎么又想到他！不、要、再、想、他！就让他继续去装聋作哑、没心没肺，她也不要再为难自己，只不过被他亲过，就让她坐立不安一整天，她不要再这样。那个吻，就只是吻而已。这在外国只是礼仪啊，就当是见了次外宾，行了次外国礼仪。嗯！没错，就是这样！她不要再去想，也不要再去介意！
眼睛定格在天言身后，推门而入的，正是可欣嘴里那个没心没肺的卓非凡。而刚刚才做好心里建设的路可欣，显然建设不够牢固，在见到卓非凡的同时，轰然倒塌。脸不争气的开始发烫，有关于昨晚的一幕幕也凑热闹般钻入脑里。
“那是在说我喽？”这男人不仅幽灵般出现吓别人一跳，还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恶！
“不是你……”不情不愿回他一句。看到他悠然自若的样子，可欣恨不得扑上去，撕下他的面具，看看是不是下面还藏有一张真实的脸孔。
卓非凡没有回话，也不再看她，转向天言道：“怎么样兄弟，玩爽了才回来？”
“那是一定的，建议你也去度个假，回来后整个人心情、体验完全不同。”
“不错的建议。不过……”卓非凡朝可欣的方向比了比：“要看她喽。”
两人同时看向可欣，她没好气地说道：“不行！你通告已经排到明年年底。”还想逍遥自在去度假？做做梦吧！
卓非凡好笑地看着她赌气的样子，别人都说她强悍精明，又有几个人料得到，其实她也会这般单纯可爱呢？生气、不开心全都表现在一张脸上，连掩藏都不会，真可爱。
看他得意地笑，可欣觉得更气闷。一旁的程天言，将两人之间的暗流看得一清二楚，聪明的不去点破。“好了，再等个人来，就可以派礼物喽。”
“还有谁要来？”可欣好奇地问。
“等下就知道。”
“这么神秘，你不要告诉我你认识了洋妞，还在国外结婚了。”
“猜对一半……”话音未落，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走进包厢。
可欣隐隐觉得有些面熟，仔细一看，居然是——麦可琪？！
“嗨，非凡。嗨，可欣。”轻快地打着招呼，礼数周到，仿佛和他们真的很熟似的。
卓非凡轻点头，算是回应。
路可欣微微挑眉，不知道这习惯是不是来自卓非凡。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这情况太诡异了！她实在想不通，他们两个怎么会兜到一起？
“嗨，麦小姐，好久不见。”将所有的疑问压下，打算私下再去问程天言。
“天言好心急哦，我们一下飞机，他就急急要找你们出来。还好我想到你们应该在开工。这才拦住了他。他呀，小孩子一样，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做。”娇嗲的声音，理所当然的口气。
“我是想快点跟他们分享好消息啊。”程天言望着麦可琪，很明显坠入爱河。
“好讨厌哦。”说完还轻轻打他一下。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全然不管别人是否承受得了。
“好消息？”路可欣问的是天言。
“嗯！我和可琪打算结婚了。”
不会吧？娶麦可琪？天言的脑袋是秀逗了吗？不答应不答应！一定不答应！处于震惊之中的她压根忘记，自己哪有权利反对啊？她只不过是他的经纪人而已，又不是爹妈。
倒是卓非凡镇定自若，向他们举杯：“恭喜。”
“谢谢非凡！”一定要用这把矫揉造作的声音讲话，不吓死别人决不罢休。
路可欣瞪向卓非凡，眼里是深深的不满。看吧，被人家嗲两下就受不了，忙不迭地送上祝福，也不看看对方是不是地球上的物种，气死人了！
天言看出气氛的不对，忙拿起桌上的礼物：“可欣，这是送给你的。打开看喜不喜欢。”
精致的盒子里躺着一块五彩缤纷的石头。可欣拿起石头放在掌心，石头散发出微微的凉意。
“这是天上掉下的彩色陨石。阿姆斯特丹有个传说，天上的陨石可以实现人们的心愿。于是我就买了这块石头，传说只要戴在身上，吸取了你身体的灵气，就可以依附在你的身上，你向着它许愿，就可以心想事成的哦。传说也许不可尽信，但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爱情要靠自己争取，是等不来的。爱他，何不大大方方告诉他。可以就在一起，不可以的话，至少你努力过，不愧对自己，对不对？”程天言这番话别有深意，他在暗示可欣向卓非凡告白。
“笨蛋！这么远背块石头回来给我。”嘴里骂着，眼眶却开始发红发热，“真是个傻瓜！”
“好啦，不许哭的哦。向他告白吧，别忘了握着这块石头，它可以让你心愿实现。”
“我……再考虑下。”他那么冷淡，好像没有胜算啊。
“还要考虑？等你考虑好，说不定他都结婚了。”
“……”
“好了，非凡，这是你的礼物。”口水都说干了，可欣的固执连他都没有办法。
卓非凡接过礼物，打开一看，是条白金打造的锁链。
看出他的疑惑，天言笑道：“传说将这条锁链套在心爱的人脚上，不仅这辈子可以拴牢她，还可以预约她下辈子哦。”
将锁链拿出来悬挂在手指上，卓非凡细细端详着，嘴里戏谑道：“几时你如此相信这些传说了？”
“宁可信其有嘛，万一是真的呢。何况，我也是为你们好哦。”
不等卓非凡和路可欣说话，麦可琪在一旁不耐烦道：“好了啦，他们一定理解你的心意。你说要陪人家去见姐妹的。”
“好好好，乖，这就去。”麦可琪的超级嗲功显然让程天言无力招架。“非凡，可欣，我还有点事，人你们见到了，礼物也送到了。其他的就改天再说了。”
“OK！明天回公司再说。”一定要好好审审他！
“你说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真奇怪。”等天言和麦可琪一走，可欣对着卓非凡说道。心思全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此时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男女之间还不就那样。”卓非凡斜靠在沙发上，啜一口酒，波澜不惊地说道。
“哪样？”可欣也靠向沙发，好奇地问道。要是她发现此刻和卓非凡靠得这样近，一定会惊的跳脚，再不然就是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
“你说呢？不会连这个都不了吧？”卓非凡斜睨她，一副笨死了的眼神。
“你……你是说，他们……他们已经上床了？！”
“多明显！”以为是小学生恋爱哦？纯纯的只牵牵手就心满意足。
“那怎么可以！天言瞎了吗？！不行，我要打电话给他，我要告诉他麦可琪不适合他。”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按号码。
卓非凡抓过她的手机扔在沙发上：“拜托！现在麦可琪就在他身边，就算说也要等明天回公司。”
“这么说你也觉得他们不合适对不对？不是我一个人神经过敏对不对？”
“嗯！”
“就说嘛，这么不对劲你怎么会看不出来……”突然意识到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而她，心里是气着他的，怎么就忘了呢，还在这里和他讨论天言的事情，真是的。
“算了，明天再说了，我……我回去了。”站起身抓过包包。
“我送你。”卓非凡紧跟着也站起来。
“不用！”反应是立即的，想也不想就拒绝掉。
“怎么？怕我吃了你？”
“当然不是。”弱弱的缺少底气。是是是，她知道他不会吃了她，她怕的，是他太有魅力太难抗拒，自己会忍不住扑向他。
“走吧。”拿起车钥匙率先走出包厢。留下路可欣一个人无措的哀嚎。
和以往一样，路可欣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浏览每家报纸的娱乐新闻。突然，她眼睛睁大大地死盯着电脑，仿佛不敢置信。
原来，今天星周刊的头条赫然写着：“贵公子隔空示爱，誓要追到路可欣。”
仔细看下去，这是篇星周刊对霍凯仁的独家专访。霍凯仁是企业家第二代，前两年接管了家族事业，不仅将凯悦日化用品发展成连锁企业，更将所属的凯悦电视台发展的有声有色。在一次酒会上，与路可欣初次相识就表示过好感，后来又陆续约她出去吃饭，并一再表示想要交往。可欣婉转的拒绝过他，以为就此作罢，没想到，居然闹出这个大头条。
真是太郁闷了！一个卓非凡就闹得她心神不宁，再加上霍凯仁也来凑热闹，还让不让人活了！想想昨晚，卓非凡送她回家，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也不要再去介意，可是当他真的相安无事，就只是送她回家，她的心里，还是凉透透的。
好不争气啊！人家可以若无其事，照样工作照样Happy，为什么她就不行？都说亲吻在外国只是礼仪了，为什么心里还是放不下？难不成亲了她就必须娶她以示负责吗？真傻！可是，可是她并没有要他娶啊，也没有想要为感情的发展划下既定路线，只是想要追随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觉，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有错吗？
电话响起，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路小姐，请问你会答应霍先生的追求吗？”
“对不起，我没话讲。”闷闷地挂掉电话。凯悦电视台有很多他们公司艺人的通告，她不能得罪，面对记者时说话就更要格外小心。
“Echo，干吗苦着脸？”程天言轻敲下门，走进她办公室。
路可欣笑笑，不怎么想接话。说自己没苦着脸是摆明了说瞎话，可是真实原因又说不出口。
“听说霍公子追求你哦，说来听听。”程天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没什么好说，记者瞎写罢了。”女人都喜欢被追求，尤其是被那么优质的男人追求，更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可是她，打心底希望这不是真的。至于原因，她不想深想，不想承认其实是怕吓退卓非凡，虽然，他并没有任何行动。
“这话骗外行人还行，我们会信吗？凭霍凯仁的身份地位，压下这个新闻简直是轻而易举。依我看，这根本就是他蓄意发的新闻。”
“别说我。说说你和麦可琪怎么回事吧，你们怎么会碰在一起？”这是她闷了一个晚上的问题，现在终于问出口了。
“我这次旅游第一站是法国，参观香榭大道的时候，遇到了在那里拍写真的可琪。他乡遇故人，你知道，那感觉很难说，没多久我们就在一起，还一起去了荷兰。”
“之前的事情你忘记了吗？她可以利用你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要说麦可琪是真心对程天言的还好，万一不是呢？她不想看到天言栽在那个心机深重的女人手里。
“她说那件事是她经纪人指使她做的，她没想到会闹到见报。”
“而你相信她？”
“我相信她也是被利用。”
“天言！你清醒一点好吗？我不想看到你在感情上栽跟头，而这个跟头，很可能连带让你的事业跌到谷底。”
“Echo！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们是认真的。”
你是真的，可你能保证她也是吗？可欣望着他，这句话却问不出口。
叩门声响起，应声进来的是卓非凡。
“天言，有没有空聊两句？”卓非凡明白两人在争执什么，而这也是他找天言的目的。
“我知道你也是来劝我不要相信可琪的对不对？那就在这里说吧，反正你们两个是同一阵线的。”程天言觉得生气，为什么他们都要误会可琪？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反对你跟麦可琪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把你当朋友，我们关心你。至于麦可琪的人品，说实话，我保留意见。毕竟她有前科，我们不是凭空捏造，树立假想敌。我也建议你不要太早定下什么，至少，先观望一下，也是让我们放心，好不好？”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让天言无从反驳。他认真地想了想，点头答应，“好，但大家总是要见面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太多敌意。”
“OK，我们当然希望你好。”到底是卓非凡，三言两语化解一场战争。
“Echo？”天言转向可欣，寻求保证。
“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那就先这样吧。”不情愿，但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我下去开会，今天没有通告，你们自由活动。”
“她在生气。”望着她的背影，程天言幽幽地说道。
“她也是关心你，只不过采取的方式激烈了点。”认识不算久，但不知为什么，对于可欣，他就是有一定的了解，总觉得她没有心机，不像外界传得那么夸张，他总是很轻易就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我知道，我也不想因为可琪破坏了和可欣的友谊。唉……”长叹口气，“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
“现在？大白天？”
“有何不可？”
“走吧。”也对，有何不可？法律又没有规定白天不许喝酒。
“夜色”酒吧。白天的酒吧客人寥寥无几，昏暗的灯光，清雅的音乐，和夜晚的疯狂截然不同。两个俊朗帅气的大男生同时坐在吧台，还是吸引了酒保以及其他客人的目光。
“来杯‘环游世界’。”天言对吧台里的调酒师说道。引来卓非凡的笑。
“这么清凉的酒，刚旅游回来又想去环游世界？”含有绿色薄荷酒，清凉的感觉，是很适合女孩子的酒。
“是点给你的！我觉得清凉的酒刚好适合你烦躁的心。”天言意有所指。
“谢了，不敢领教。来杯GRAVEYARD，谢谢。”GRAVEYARD，恶魔坟场。用龙舌兰、深色莱姆酒、苏格兰威士忌、美国威士忌、杏仁白兰地，倒入杯中不加冰块最后倒入健力士啤酒即完成，光闻味道就可以想像离恶魔坟场不远了，是调酒中非常烈性的一种。
“这么刺激，看来果然很烦躁哦。”
不理会程天言的调侃，他看向吧台边的电视。
电视里正播放“凯悦”台的娱乐新闻，新闻里霍凯仁情深款款的进行电视告白，将自己对路可欣的痴心表露无遗，一副大情圣的模样。程天言偷眼看去，卓非凡脸色阴郁，将杯中的“恶魔坟场”一饮而尽，对着酒保喊道：“再来一杯，加冰。”他的反应让天言确定昨晚在他和可欣之间察觉的那股暗流并非错觉，当下心里便有了笃定，决定先探探这家伙的心意。
“这可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
“那又怎样？”一副不屑的口气。
“什么怎样？难道你不替Echo高兴吗？”
“就因为对方有钱？”将加冰的‘恶魔坟场’一口饮下，想压下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很不舒服，很压抑。
“你错了！Echo那种女人，如果她不喜欢，就是捧一座钻石山给她，她也不屑一顾。但只要她喜欢，就不会管对方有钱还是有名。”故意停顿一下，看他着急的样子，真爽。
“那是怎样呢？”果然沉不住气，还是很在意的哦。
“你想啊，霍凯仁，这次闹得纷纷扬扬的隔空示爱，你以为他只是为了上上镜出下风头吗？NO！是他深知女人都虚荣爱浪漫，哪个女人抵挡得了这招啊？”
会吗？路可欣，你也是这样吗？你应该……爱的是我不是吗？
“喂！你脸色干吗这么难看？不舒服哦？”程天言明知故问。
“没有。”
“你喜欢可欣对不对？”小心翼翼试探。
“我没有。”立即否定。但回答的太快，反而容易让人起疑。
“你可以对我说没有，对任何人说没有。但你骗得了自己吗？问问自己的心吧。”
“那么你呢？你和她一起工作这么久，怎么没有来电？”
“我们之间……应该怎么说，属于爱情和友情之外的第三类感情吧。第三类感情也并非完全不来电，只是瓦数不够。我们会牵挂对方，会照顾对方，但有别于爱情那么强烈。大家心态从容，相互取暖，同舟共济。”歌里不是都有唱吗，恋人未满，指的就是感情深于友谊却未及爱情。
卓非凡若有所思。天言接着说道：“真心是不需要考虑的。有时候，我们往往会因为种种顾虑而停步不前，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当初应该要去珍惜。与其等到那时候后悔，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牢牢抓住？一旦错过，你就算是喝再烈的酒也挽回不了。”
言尽于此，开不开窍就看他自己了。他这个旁观者毕竟不能做些什么。
是吗？连天言都看出他爱可欣却顾虑重重吗？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有着太多的顾虑。与其说是顾虑，不如说是他对自己不够有信心。他不敢相信可欣爱的是他，如果可欣爱他，为什么宁可一直偷偷爱着，却不肯表白？是觉得他不够好吗？可欣身边围绕得都是有钱又帅气的男人，在那一堆人里，他没有丝毫的优势可言。或许，这才是他裹足不前的真正原因吧。
呵……谁会相信，舞台上神采飞扬的卓非凡，偶像剧里爱遍天下无敌手的卓非凡，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变得自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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