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受伤
二殿下吩咐道:“给召兄端几盆热水来,再把御医喊来!”瞧他那生气的模样,还真是有他的,为这么点小事也能给他脸色看。
展飞翔看见一旁往常小蝶跟前凑的浓烈:“不用看了,她今天也一个人遇着只豹子,我们俩中途还走散了!你家的小姐我毫发无伤的送还给你,我负了伤,等下回去由你保护她!”这下他应该高兴了吧!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好象别人欠他二百五一样!
他又接着说:“御医就免了,我们这有现成的!常小蝶是吧?!”他尽管衣衫都破了,却仍然不减英气风采,连捋袖子的手腕都格外的白皙,虽然一道道伤痕划破了原本光滑的肌肤,但是那些虎爪印却是相当整齐美观的陈列在他的手臂上。
常小蝶盯着他手臂好一阵了,听到他问自己,便随口应了一声:“哦!”她压根没听到他之前在说什么,只是因为那只被划破的手臂太吸引她了,她在看老虎的爪能深入肌肤多少。
听到常小蝶居然答应给展飞翔包扎,二殿下意味深长的笑道:“召兄,你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这话中话,不怕他听不懂,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哪个不是对他服服帖帖,周三到四,看来这个女人也逃不脱他的魔掌了,虽然她是自己的表姐,但他不是坏人啊,好歹也就随他去了!
浓烈却在一旁握紧了拳头,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样,一颗心像被揪了似的纠结在一起,生疼的直捣他的胸口。
展飞翔低声“哼哼”两句,意在提醒二殿下不要乱讲话,这个二殿下就是有点油嘴滑舌,别的没什么。
正想说什么,丫环翠娥端着热水进了账蓬来,热水就放在他面前,他捋起衣袖,放入热水中,“常小蝶,清洗伤口吧!”
她明显在愣乎中,听到叫她的名字,她惊愕的抬头看他,然后说:“我,我不懂。”她说这话之前,瞥见翠娥眼里一种毒恶的目光,她很快就知道,翠娥是喜欢展飞翔的,不然她何至以看她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种不易察觉的神色呢!
翠娥听她说不懂的时候,脸上很快显现出一种得意神色,她最好不懂,要是她懂,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听罢,低叹道:“那你来吧!”他的伤口再不清洗的话,恐怕要化脓了,到时候会很麻烦。老虎的力气真不盖的,就那么轻轻一划,就深入皮肤许多。
翠娥满心欢喜的上前为他清理伤口,心道:她居然能跟元帅的儿子齐肩并坐,看上去召公子很喜欢她,为什么她就必须是个丫环,她却能有这样高贵的朋友呢!老天真的不公平!
正想着,展飞翔却跳将起来:“死开!痛死我了!”他一脸怒容,该死的,一个丫环连清理伤口都不会,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翠娥满腹哀怨的看着展飞翔,她弱弱的退将出去,二殿下听到展飞翔训斥翠娥,很是惊讶,这个翠娥平日里在府中侍候的挺周到,今日竟会出这样差错,于是责备的看一眼她,就对外头吩咐道:“彩仪进来!”
展飞翔摆起另一只手:“不必了!你府里那些人,都只看你脸色,常小蝶,还是你来!”他复又温柔的看向常小蝶。
浓烈这时候已经神经崩溃,看来这年轻小伙是非要打他家公主的主意不可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思罢,他说道:“我们家小姐,不会干那些粗活!”
二殿下听到展飞翔喊常小蝶,心知肚明的意味一笑,又见浓烈出来阻拦,心中便了然七分,看来召兄这回是遇到情敌了!估计还是个棘手的家伙!一边是自己的表姐,一边是自己的兄弟,这还真是让他为难啊!不过,表姐要是他成婚,那他和召兄的关系,不就是更上一层楼了吗?当下,他也附和着说:“表姐啊,召兄的手伤了,你和他在一起,他应该是为了你受伤的吧!”
常小蝶听出二殿下的言下之意,也就是于情于理她应该为展飞翔的伤出一份力,她说道:“那我试试吧!”
常小蝶听出二殿下的言下之意,也就是于情于理她应该为展飞翔的伤出一份力,她说道:“那我试试吧!”
展飞翔闻言,愉悦极了,两道浓眉舒展的像平原似的,乐嘻嘻的伸长了受伤的左臂。
浓烈在一旁,脸都气的浮红,二殿下看到他,居然有点想拿他取笑一番,便说道:“这位仁兄,看上去好象有点不太舒服啊?”
展飞翔特意抬头看了一眼他,“好象是呢!看上去好象很不舒服啊!岂止一点点啊!”他明白二殿下想做什么,也就跟着瞎起哄。
常小蝶手拿摄子夹了药棉给展飞翔上药,听他还有时间打趣浓烈,就说道:“说话的时候不要动手啊,要是弄痛了,可不能怪我哦!”她这时候往展飞翔手臂上碰触的力道刚好大了点。
展飞翔果然疼的脸色变了,一边喊道:“哟!我不说话了!”然后悻悻的看着浓烈。
浓烈看展飞翔疼痛的又乖巧的模样,突觉乐劲上来,笑意在嘴角张扬开去。
二殿下过了来,拉着浓烈说:“不舒服就去休息会儿吧,下午马场还有比赛,我们都过去休息,等会你们俩办完事了,也跟过来!”他无非就是把浓烈拉离现场,顺便再给他们创造独处一室的浪漫暖昧机会。
展飞翔满怀感激的看着二殿下带着浓烈离开,浓烈站在原地很不愿意动身体,可是二殿下一直拉着他的手臂,他没有办法再呆在这里,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常小蝶清理好展飞翔的伤口,再涂上一点药,展飞翔说道:“把这个绷带缠上去吧!”药沾上伤口真是扯肉一样的疼啊,和伤口上洒着盐的感觉真没两样!
她低垂眼睑的样子,着实好看,他越看越入神,另一只就要摸上她的脸颊,正好她扭转身体去取绷带团,这才如梦初醒,天啊!他都在想什么!
她取来绷带,却不知怎么缠,他一旁教着:“以药棉贴牢,用胶布粘住它就可以了。”他细心的教导她,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真可爱呢!
她听话的一一照做,而且做得很完美,他赞美她:“真是心灵手巧啊!”她含羞的低下头,不再言语,只默默的收拾药箱,要出账蓬去。
看着她要离开,他右手伸出去,一把将她搂至胸前,,埋首呼吸她的体香,她在扎挣着,这很自然的唤起他的*****,他极力克制着:“该死!你要再乱动,我就在这儿要了你!”她不知道他对她有*****吗,还在他胸前扭动身体,真是的!
她闻言再不敢乱扭身体,却无力挣脱他的大钳,只委屈的说道:“你放开我,这样叫人看见了不好!”她不想一世清白就这样葬送掉,好歹她还是个公主,她还要服侍北海新君,到时候如果被他知道她不是处子之身,想要掳获他的心,又要花很多心力。
他右手的力道更加重了,搂得更紧了,这使得她呼吸急促起来,喘息的声音在他的鼻息下端,他极难受,猛的一把推开了她。
他说:“给我打盘凉水!快去!”他的脸红到脖子跟,身体发着烫,一贯的*****都不会使他差点失去理智,幸好他还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要她是很不理智的,那样会使他失去很多和她继续交往的时间,而且她现在都不能接受他。
她全然不知道他猛的推开她是因为什么,却被这一推,损着了腰,她吃痛的摸了下腰间,出去打凉水,走到账蓬出口,又被叫住:“你不用亲自去,到外面叫彩仪就可以!”该死的,竟然语无伦次,叫她去端水,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哦!”她应了一声,朝外面喊人端凉水进来,然后又安静的端坐好,一只手一个劲的抚着腰,真疼啊!
他不敢看她,更不敢再碰她,刚才想吻她一下,结果被弄得这么狼狈,实在有失他大男人风度,连一个小小女子都碰不得,他惊讶她竟然有这样的魅力,可以让他无法自主,心跳又加快了几拍,凉水怎么还不来!
她亦不敢看他,他刚才好凶,现在又这么温柔,不是说女人才是心事是海底针,难以捉摸,可是男人的心事怎么也这么难以捉摸,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二个人干坐着,谁也不看谁,谁都怕看谁,也没有说话声,空气中只有他们的呼吸声,一个沉重的,一个轻微的,在时间里慢慢流淌着。
“召公子,凉水备好了!”彩仪在帘外喊道。
“进来吧!”最好是快点弄进点,还在外面傻站什么!“给我洗脸!”他对彩仪吩咐道。
彩仪看着他的猪肝脸,小心翼翼的将绣翠毛巾拧干,展飞翔叫道:“磨磨蹭蹭,太慢了!放那,我自己来!”他重重的将彩仪手中的绣翠毛巾拍落,也同时拍红了她的手,她悄悄的把手往身后移。
常小蝶正看见彩仪那只手已经红得有些发紫,是他下手太重了,以致伤了她。常小蝶把彩仪叫过去:“你过来!”
彩仪不知是叫她,只看着常小蝶,常小蝶又重复一遍:“你过来!”她这才走过去。
常小蝶取出药箱里的紫药水,给她摸了一层:“你下去吧!”紫药水沾在手上,没有了刚才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冰冰凉凉的,也感觉不到疼了,她感激的对常小蝶弯着腰,然后顺丛的下去了。
展飞翔用右手抓毛巾,使了劝捏干毛巾里浸着的水,往脸上摸去,山里的水很凉,不一会儿,他的猪肝脸就回复了原本的颜色,然后他把绣翠毛巾往盥盘里一放,溅起水花无数,泼了原本潮湿的地面一地,也引起了常小蝶的注意。
她正要去将这盥盘收拾了,却听到他说:“彩仪,进来把水倒了!”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她,在她看来却是责备和怜惜。
他半躺在靠椅上,闭上双目,左手的疼痛感稍稍好了点,身上的火燥又飙升,现在却是心烦意躁,她像是什么都不懂啊,要怎么和她说呢!
正想着呢,账蓬外的帘子一下被掀起,浓烈向里面走来。
展飞翔睁眼一看,竟然是他,当下喝道:“进来之前不会先报告一下吗?”真是太不奴才了!管家!管家也是个奴才!
常小蝶看见浓烈,站起来对展飞翔说:“他是来接我回家的,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得回府了!”他看样子对手下人很凶很没礼貌,大概因她已是亡国公主,所以不再拥有公主的架子,而他却仍是元帅府的公子哥,和她身份地位有天壤之别,架子自是更不必说了。
展飞翔想要再说点什么,刚顷起身子,却把左手扯痛,他呲牙咧嘴的说道:“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他稍稍瞪了一眼浓烈,很生气他刚才不打招呼就进了账蓬,还好他没有对她正在做什么,要不然那不是登场唱戏,白给他看演出了?
浓烈上前一步,走在常小蝶后面,说道:“有我在,她会很安全!不劳您费心!”他以为他是展飞翔?连只老虎都对付不了的公子爷?他竟然会这样在意她,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惊讶。
展飞翔没空和他多说,谁叫他确实没斗过老虎,还挂了彩回来,真是太丢面子了!于是闭上眼,不再看着离去的二个人。
浓烈牵了白马,看着常小蝶踩上马踏。他才不会像展飞翔那小子,尽想着占小姐的便宜,他是正人君子,绝不会贪慕女色,做一些有失大男人风范的事情。他愤愤的想着。
常小蝶上马之后,浓烈和她之间仍保持一大段距离,她觉得浓烈是敬畏她公主的身份,这样也好,刚才在马上,被展飞翔拥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舒服,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好好呼吸下空气,再欣赏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