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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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风满小屋

又沉默了片刻,在这片刻里,他们都在彼此间地凝视着,他们在忖度着对方的内心,不过,他们谁也猜不出彼此间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既然猜不到在想什么,就不应该再废尽心思地去猜想,雪狼不知道再对暖儿说什么好,他只想跳开残刀这个已持续了好久而无法结束的话题,但是雪狼的内心也清楚的很,倘若自己不让暖儿亲眼目睹残刀的话,这个扰人的话题就没有办法结束。

所以,这样的沉默还是不能待雪狼去打破的,只有暖儿才能够打破。

暖儿又柔声地说道:“怎么,难道那把刀给了你一段不堪的往事,所以你不想让刀露出它真正的面目。”

雪狼点了点头,但是转瞬又摇了摇头,这让暖儿有些不理解,更使她陷入了糊涂。但是暖儿觉得自己一语击中了雪狼心中的要害,所以她见雪狼迟迟不语,遂然又问道:“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也愿无怨无悔地跟随着你,那么无论是曾经,还是今后有什么样的困苦,我们都应该一同去承担,为什么你要把你的痛苦憋在心里,那你会不会觉得很累呢?”

暖儿的这席话说的很平淡,然而就在暖儿这平淡的话语中,雪狼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沸腾,奇暖无比。

雪狼此刻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不说残刀的故事,就是相信母亲的话,在江湖中,每个人都对这把刀有所企图,倘若残刀外泄,那么定然会引发起江湖上的一场轩然大波,自己也会卷入这场旋涡之中,可能会丧命。

就在雪狼听到暖儿的那些话时,他真的认为母亲有些话是说错了,因为母亲将这个时代说的很罪恶,但是在雪狼的心里,已然不是这个样子,即使天下人真的都很罪恶,他认为暖儿也不是罪恶的,他认为暖儿真的永远不会出卖自己。

雪狼相信暖儿,他真的可以感觉到,暖儿就是自己此生的另一半,一生一世的至爱。

雪狼道:“只因为我的母亲在我离开荒野岛时告诉过我,这把刀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即使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倘若谁看了我的刀,无论是谁,我都必须要杀了他。”

这听起来好似很恐怖,但是暖儿并不害怕,即使她依然想去看一看这把刀。

暖儿疑道:“有那么严重,那又是为什么呢?”

雪狼道:“其实具体的我也并不知道,只是听母亲所说,在这把刀上有着太多江湖人所好奇的东西。”

正因为雪狼说了这样的话,暖儿便更加好奇于这把刀,虽然暖儿出身于青楼,但是她一样关心着江湖上的好多事情,因为在这个时代,倘若你不想甘于寂寞,倘若你想名利亨通,那么你就必须要同江湖沾点儿关系。

像红衣十三娘一样,她是个妓女,但是她是个无人不知的妓女。暖儿也同她一样,有着一副可人的容貌,然而,暖儿的名字有太多人闻所未闻。正因为红衣十三娘会杀人,能杀得了在江湖上有很大威望的高手,所以她才会如此闻名。

红衣十三娘已不再是风尘中的一名妓女那么简单,她的半只脚与半个身子早已涉足于江湖之中。固然,暖儿想象红衣十三娘一样,在江湖中闻名,她也误认为,只有在江湖中闻名的人才可能名利亨通。

所以,暖儿更想了解残刀,见一下那把传说中的刀到底有多么奇妙,看一看那满江湖的人都不曾目睹过的残刀。

但暖儿此刻显得很遗憾,说道:“看来,幸亏我没有看见你那把刀,否则的话,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暖儿确实在同雪狼开了个玩笑,她同一个不懂开玩笑的人很认真地开了这么一个玩笑,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真的看到了残刀的话,雪狼也不会用无情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因为暖儿太明白男人的心,她把雪狼对自己的感情看的太清楚——至纯,至真,可以为自己做一切的事情。

倘若一个男人的心真的被一个女人看得一清二楚的话,那的确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所以,天下间最可怕的不是武功有多么厉害的男人,而是心计手段有多么毒辣的女人。

雪狼慌张地说道:“怎么会,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又怎么会伤害你呢?”

听后,暖儿莞尔笑了笑,她笑的很甜,很幸福,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可人。

暖儿道:“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雪狼侧过身去,暖儿的眼前顿时又变得开朗,她的目光又投向了残刀,这次,暖儿一看到残刀,又重新地燃起了她心中的狂热。因为她很明确,残刀之中有秘密,有真很多很多人都想知道的秘密,她的心在跳,有种兴奋,一种在梦境般的兴奋,因为暖儿知道,也许雪狼的这把刀,今后就会给自己一笔很大的财富,一笔自己现在所无法想到的财富。

雪狼道:“我爱你,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出卖我的,我相信这把刀的样子,在江湖中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既然你给了我你的全部,那么我也会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包括我的命。”

的确,雪狼说的没错,谁看到了残刀,也就意味着谁掌握了雪狼的命,雪狼真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他真的将自己的命交给了一位刚刚认识不久的女人掌管。

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然而,雪狼一点儿也不觉得荒唐。他反而觉得自己很幸福,每个人都不喜欢孤独,雪狼很孤独,所以当他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可以信赖的红颜知己,他想到自己今后不会再有孤独,他就感到极为的幸福,那种幸福已然不同于在荒野岛上同母亲相依的那种幸福了。

因为,雪狼这时又听见了一句让他感动的话,这句话更叫他彻头彻尾地相信了暖儿。

暖儿道:“你并没有把命交给我,因为我们拥有的同一条命,我们谁也不会死,即使死了,我们也要在一起。”

雪狼看着暖儿那纤细可人的身资,缓缓地走到了残刀前。暖儿在那里停了一会儿,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时,或许他便不急于过早地将其占有。

暖儿静静地尾随其后,顿时,她的手触及到了那层厚厚的布,她也触摸到了被布所包裹的刀柄,刀柄是弯的,但是握起来很舒服,握起来很有手感刀多数都是好刀,但是,令暖儿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么好的刀会这么短,或许这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残刀,是一把残缺的断刀。

雪狼将手搭在了暖儿的肩上,暖儿并没有下意识地去看雪狼此刻的样子,因为待暖儿触及到了这把刀时,在这个地方,在她的心里,雪狼已经是第二位了,第一位成了这把诱人的残刀。

外面有风,风似乎还很大,骤然间,吹开了房门,在门口悬挂着的风铃也在“叮叮当当”地作响,那声音很嘈杂,不过,那嘈杂的声音并没有扰乱雪狼与暖儿的内心,因为他们都感觉很幸福,当一个人全然沉浸于幸福的时候,无论外面的声音会有多么的嘈杂,他们也会认为,那是一首很和谐地乐章。

雪狼没有听母亲的话,他相信了别人,他相信暖儿已经到了把自己的命都可以交给她的地步了。

暖儿掀起了紧紧包裹在残刀上的布,这一刹那,风顿时变得剧烈,罐满了整间屋子,好冷,外面百花盛开,按理说是不应该有这么强烈而且还刺骨凛冽的风。

很巧,雪狼透过门,看到外面那会变色的花在那一刹那全部凋零,那些花并非是昙花,所以它们本不应该凋落的那么突然,那么迅猛。雪狼不解,因为他不懂得这一切带给自己的预兆。

暖儿也并非在意,即使风吹的很冽,很毒,她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到,因为就在此刻,暖儿全神贯注地看着残刀,古旧的刀身,像是北斗七星形状的斑点,雪亮的刀锋……

这是一把断刀,这也不禁解答了暖儿心中的那份疑惑。

突然,暖儿只觉得自己的肩上放了一只手,一只并不是雪狼的手,那只手是凉的,像是一只死人的手,那只手是滑嫩的,滑嫩的像是一只女人的手。

是一只女死人的手吗?还是一只活着的女人的手。

就待暖儿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她吃了一惊,她也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了一位陌生的女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那女人一身的白衣,轻轻的衣纱在屋内飞荡,她很漂亮,要比暖儿还要漂亮,但是,漂亮的有些冰凉,漂亮的叫人不敢靠近。

那女人的漂亮不禁让人联想起江湖上的绝艳佳人,红衣十三娘。她的美貌同红衣十三娘都是无法挑剔的,几乎是趋于了人间所无法达到的完美,但是,她们的姿色却美出了两种不同的风格。

红衣十三娘,火热,奔放。

白衣女子,至纯,至洁。

不过,这位不速之客的眼神似乎显得很毒,很辣,她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暖儿,暖儿的身子不时的也在向外扩张着因胆怯而溢出的寒意。

雪狼一直是看向门外,他并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但是这位年纪与暖儿相仿的少女,又怎么会在暖儿身后出现呢?

而且她还是在有意地针对着暖儿,她到底会是谁呢?她又怎么会悄无声息地突然在这里蹦出来呢?

好多好多疑问,暖儿并不会置疑,因为此刻在她的心里,只有恐惧,恐惧白衣少女那利辣的眼神,恐惧她清秀的红颜……

不禁,暖儿惊叫了一声,她叫的声音很大,或许情不自禁所发出的叫声都很尖锐。

雪狼听到了这声尖叫,立忙回转过身,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位一身雪白衣衫的女子的侧脸时,他也不由得发怔在了那里。

这里原本就是一个让人所费解的地方,屋外的栅栏,花朵,屋内的天棚,地面,床,桌子……都是那么的诡异,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联想到此刻很突兀地在这里降落了一个人,更加地叫雪狼与暖儿所不解。

忽地,那位白衣少女转过头,正对着雪狼,在那一刹那,她的眼神变了,变得轻柔温和,雪狼的眼神也直了,直勾勾地看着这位白衣少女。其实,并非是白衣少女那可人的姿色吸引了雪狼,而是他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女似曾相识,仿佛自己在哪儿见过,但是他却想不出来具体在哪儿见过。

雪狼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静静地去思索着她,竟然忘记了去问这位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

暖儿看到雪狼的眼神,她有些怕了,因为她害怕雪狼的魂被这位陌生的女子给勾了去,其实,她也并非真的怕失去了雪狼,她只是有种预感,这位不知道是从哪里现身的人对自己并非很和善,她怕雪狼被来客的姿色所迷惑住,倘若自己同白衣少女发生起什么冲突的话,雪狼会站在她那边。

这时,暖儿轻声叫道:“雪狼,你是怎么了?”

听后,雪狼忽地回过神儿来,对暖儿说道:“她是谁?”

暖儿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很惶恐。不过雪狼并没有看出来,由于暖儿站在了白衣少女的身后,所以雪狼并没有看到暖儿的样子。

雪狼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白衣少女听后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哦?这可是我的家啊,你怎么问起我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