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齐聚一堂
“黎大侠,等等。”
郭茂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黎剑愁,黎剑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脚步。原本,郭茂是不应该叫住黎剑愁的,因为他因刚才的剑法依然是心有余悸,同样,黎剑愁也是不应该停下脚步的,因为他认为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办,根本就不希望再在这里逗留。
快走进屋子里的夏紫然与齐鸣听到郭茂再叫黎剑愁,他们那刚刚有所平静但是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的心也不禁一凛,他们认为郭茂简直是疯子,要比黎剑愁刚才看上去疯癫的样子还要疯。
于是,齐,夏两人不由得回转过身,不过,黎剑愁并没有回转过头,否则的话,他们两再次看到黎剑愁一脸的冷煞,定然会吓得魂飞魄散的。
夏紫然在紧瞪着郭茂,心中不禁嘀咕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黎剑愁轻声说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郭茂道:“黎大侠,既然来到我这里,为什么不进屋喝点酒,更何况,已经下雨了。”
听后,夏紫然有是一阵惊慌,心中道:“郭茂,你这个疯子,你还敢让他进来坐坐,你要上不想活,我与齐鸣还不想死呢。”
夏紫然虽然没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气的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了,这样子的夏紫然显得很难看,很扭曲,可是,这也是她所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
不过,黎剑愁的话倒真的叫夏紫然心安了不少,逐渐的,她也变得好看了不少。
黎剑愁说道:“谢谢,花酒留香的酒我黎剑愁一定是要喝的,不过,不是现在。”
说着,黎剑愁便立即地坐上了马车,不过,他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三人,就掉转了马头,大呼一声“驾”,马便很听话地向远处奔去。
郭茂又不由得说道:“黎大侠,要保存尸体,不如倒冰宫看看。”
黎剑愁听到了郭茂的话,他也深受启发,不过,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马车匆匆地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其实,马车依然是在郭茂的视线范围之内,只不过这时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也因为他那呆滞的眼睛看不见马车,所以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直,而且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夏紫然。
“疯子,疯子,绝对是疯子。”夏紫然见黎剑愁离去,她也可算能把刚才保留在心对郭茂的责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了,道:“郭茂,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到底是想活还是不想活?”
见到夏紫然那像是在发怒而又不是在发怒,像是一本正经地责怪自己而又像与自己开着玩笑的样子,郭茂不禁笑了出来。他原本想憋住自己的笑容来着,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夏紫然这样的憨态。
郭茂说道:“紫然,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于是,夏紫然面带惊慌地说道:“完了,完了,郭茂果真是疯了,连我说什么都不知道,齐鸣,齐鸣,快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疯到了什么程度,还有没有得救?”
齐鸣倒是很配合夏紫然,于是亟亟地跑到了郭茂面前,像看怪物一样在看着他,看的郭茂都有些发毛,看得他也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郭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去,你干什么呢?”然后,他又转头对夏紫然说道:“夏紫然,你才不想活了呢,我告诉你,我没有疯。”
“好,好,你没有疯。”然后,夏紫然又咯咯地笑道:“那我看你是傻了。“
然后,郭茂又故作懊恼道:“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这时,齐鸣看着郭茂又说道:“真难怪紫然说你,我们躲黎剑愁都躲不及呢,你竟然还敢请他来喝酒,真是……”说着说着,齐鸣便开始摇起了头,似乎在对郭茂表示叹息。
于是,郭茂舔了舔嘴唇,道:“就是为了这个啊,你们把我说的又疯又傻的,真是的。“
夏紫然见郭茂还是不知悔过,于是斜瞪了郭茂一眼,便说道:“倘若你再敢叫黎剑愁在这里喝酒,那么我今后将永远都不到这里了。“
齐鸣紧跟着说道:“我也不会再来了。“
说完,齐鸣与夏紫然又面对面地朝对方笑了笑,刚才似乎是在有意地捉弄着郭茂似的。郭茂倒是不以为然,叹息一口,很是懒散地说道:“随便你们了,不来更好,省酒,省粮,而且更重要的是,清闲了。”
他们在外面一起争吵,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天上真在下着雨,雨滴稀稀拉拉,也已经浸湿了他们的衣服,湿漉漉的。
“哗”的一下,瓢泼一样的大雨从天而降,奇怪的是,从小雨到这样瓢泼大雨没有一丝一毫的过度,自然,他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
那瓢泼大雨一沾到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子就已经是全然地湿透了,这下,他们才猛然意识到了,原来自己还在外面,而且站在外面的时候,还下着雨。
好在,他们离屋子并不是很远,跨了两步,雨水也就淋不到他们了。可是,刚才的雨实在是太急,他们刚到了屋子里,浑身上下都已经上淋了个透。
“好大的雨啊,老天就爱浇像你这样的疯子,害得我与齐鸣一起受罪。”
到了屋子里,夏紫然赶忙将自己被浇推给了郭茂,郭茂也是好生冤枉,天有不测风云,这话怎么讲也讲不通啊。
但是,郭茂有时拿夏紫然就是没有办法,即使夏紫然埋怨到了自己,固然,郭茂也只好心甘情愿地忍受了。又叹口气,好像是很无辜的样子,道:“好,好,怨我,只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黎剑愁很爱那棺材中的佳人……“
尚未等郭茂继续说下去,夏紫然便又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废话,还用你说,倘若他不爱的话,怎么又会那么难为齐鸣,让他把那位姑娘弄得永远都不会腐烂,呃,听听,他要陪一位死人继续地生活下去,人死了,本身就够不幸了,入土为安,可是黎剑愁却不让她入土,他简直是变态到了极点。“
郭茂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认为他是在难为齐鸣,因为他太爱那位姑娘了,他太孤独,他想有个人陪着自己而又没有人陪,所以他才会那么做。他刚才出招其实并没有要伤我们的意思,他只是想试探试探,齐鸣是不是尽了力而已,当他真的知道齐鸣研制不出那种药的时候,他便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
听后,夏紫然犹如受了风寒一样,打了一阵哆嗦,然后又白眼道:“别把那黎剑愁说的那么高尚,真是受不了,就好像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郭茂只把夏紫然当成是一个只会意气用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所以,他不想再提关于黎剑愁的事情了,他只是将自己对黎剑愁那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尊重暗暗地埋藏在了心底。
其实,夏紫然也一样不愿意同郭茂论黎剑愁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与郭茂在看黎剑愁是走两个极端,这样对人性好与不好的讨论是没有丝毫的意义的,一点儿乐趣也提不起来,夏紫然是不愿意再说下去的。
于是,夏紫然坐在桌子前,“啊——”的一声道:“郭茂,你给我上酒,最好的酒,我们三个人似乎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静下心来喝酒了吧。”
这句话也一下子提醒了郭茂,因为他相比与夏紫然,则是一位绝对有心之人,他会对某个人某句话在心中反复忖度数十遍,然后给出判断,不得不承认的则是,郭茂很聪明,他也很懂人心。
郭茂拿来了酒,拿来的酒也是很烈性的酒,其实,他在选酒的时候也是很有讲究的,因为他们刚刚被大雨淋过,由于他们两男一女都在这一间屋子里,所以他们都不方便就在此更换衣服。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换衣服,否则以夏紫然那轰轰烈烈的个性,也许她早就将郭茂与齐鸣哄出门外,自己更换衣服了。
见夏紫然没有吵吵要更换自己的衣服,所以,郭茂与齐鸣这两个男子就更不能主动地换自己的衣服了。因为他们很了解夏紫然,倘若自己真的主动提出换衣服,一定会被夏紫然所笑话了。
固然,郭茂只有拿出烈性的酒,来让他们暖暖身子。
酒摆在了桌子的中间,很烈,但是很香。夏紫然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酒先给自己满上,然后又把酒坛归为了原处,一点为他们俩斟酒的意思都没有。似乎在她的心里,只有自己能喝个痛快,根本就不存在谦让这么一说,也许,她认为朋友与朋友之间,根本就不需要那种做作的谦让。
其实,郭茂与齐鸣都不介意夏紫然不为自己斟酒,他们也习惯了。
于是,郭茂又端起了酒坛,先为齐鸣满上,在他倒酒的时候,郭茂很随意地说道:“可不,我们‘酒医芳’三侠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
尚未等郭茂说完,夏紫然那还没有沾嘴的酒杯就放了下来,杯打在了桌子上很重,而且她为自己所斟的酒又是那么的满,固然,那一碗酒也几乎剩了半碗,不过,夏紫然并不心疼,郭茂也没有心疼。
夏紫然道:“其实,我与郭茂倒是常在一起,我们三个人之所以没能像今天这样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啦,怎么,最近有什么事,怎么总是找不到你啊?”
其实,郭茂刚才没有说完的,也正是此刻夏紫然所问齐鸣的,不过,夏紫然问得倒是很快,但是齐鸣回答的却是很慢很慢,待夏紫然将酒喝尽,为自己又倒满了一碗时,齐鸣还是没有回答。
郭茂并没有举杯喝酒,他只是在直勾勾地看着齐鸣,他与齐鸣是多年的好友,郭茂又是一个很会猜别人心事的人,所以,齐鸣此刻的异常是不会逃过郭茂的慧眼的,但是,夏紫然并没有看出齐鸣哪里有不对。
于是,郭茂问道:“兄弟,最近怎么了,有心事啊,对了,你刚来的时候说你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了郭茂的话,夏紫然也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对,对,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啊,不要憋在心里,我们三个人这么好,不要见外,我们会支持你的,二哥,是不是郭茂大哥?”
郭茂端来的酒太烈,夏紫然喝了不到一碗,就满面红光了,透出了几分醉意,转过头来,对冲着郭茂大喘口气,这个恶作剧可是把郭茂给熏坏了,不过,郭茂是不会在意夏紫然对自己使出什么样子的恶作剧手段的,他确实是不会在意的。
这时,郭茂也冲着齐鸣点了点头,似乎在给予他那有些纷繁的心以舒展。
齐鸣又叹息一声说道:“你说人会因为金钱而改变自己吗?”
齐鸣所说的话让人太敏感,也说的太唐突,尚未等郭茂回过神儿,只见齐鸣将面前的那一碗酒一饮而尽,但是,他似乎却找不到昔日在喝酒时的那份酣畅淋漓。一个满腹心事的人是不可能那么痛痛快快地喝酒的,因为酒如愁肠早已失去了酒水原本的甘甜与醇香。
郭茂低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转瞬,齐鸣又像换一个人似的,变得洒脱,仿佛刚才那句让人很敏感的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一样。齐鸣用笑容掩饰住了自己的心事,可是他所流露出来的却更痛苦,郭茂看得出来,但是,夏紫然依然是看不出来。
齐鸣这是举起了碗,又道:“管他呢,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们干。”
其实,郭茂已无心再干这碗酒,因为他想为齐鸣解忧,不过,他又不得不举起杯子,因为就在齐鸣话音刚落,夏紫然便很快地端起了碗,道:“说的对,好,我们干了。”
夏紫然与齐鸣干杯的声音太响,很脆耳,在脆耳的声音里是不允许某人去思索的,就与刀与剑相碰一样,在碰的时候,谁思考的多,谁就越有可能死,其实,在酒桌上也是如此,干杯声响,谁也不能有太多的思索,水想的太多,谁就要破坏这样祥和的气氛。
郭茂不想扫大家的兴致,所以他也笑呵呵地举起了杯子,与他们两干杯,不过,这次发出的声响并不脆耳,郭茂的笑,也太过的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