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命运
“陈紫琳。”
转过头发现是林易峰，陈紫琳不知道他叫她干什么，林易峰走了过去，简单的休闲打扮，不，不能用简单，随意更贴切。前面的头发像要飞起来了一样，这是他最大的特点了，很多男生都在研究这个，研究不出，一张出类拔萃的脸，有着坚毅的帅气，永远不疲惫也不沧桑的眼睛，嘴巴永远刻意把一切轻松化的家伙，永远坚持不务正业，看上去可以变魔法。
“林易峰，有什么事吗？”
“陈紫琳，我们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难道你不当我是同学？”
“不是的，你误会了，林易峰，我……”
“那一起吃个饭啊，我们同学这么久了，还没和你一起吃过个饭吗？”
“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抱歉，我说了不去的。”
“陈紫琳，你可真固执，吃个饭都要被拒绝两次。”林易峰开始抱怨起来了，林易峰一开始抱怨陈紫琳就笑了，陈紫琳的每一个笑容，林易峰都那么珍惜也渴望着。
“林易峰，我走了。”陈紫琳礼貌地说道。
“陈紫琳，那我们一起吃晚饭。”林易峰显得有些认真。
陈紫琳摇了摇头。
“其实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事的。”
陈紫琳望着他没有说话，林易峰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听上去是那么的暧昧不清，还是又是自己有心了，他们平常都是这样聊天的。
陈紫琳走了，带着她不愿多去想的疑惑，走在那条只有学生经过的街道，和着大家的精神气爽。林易峰站在背后，他把陈紫琳的背影当作对自己的慰藉，从来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他也从来不会去放弃任何他在乎的东西，他相信坚持的力量，他会让她爱上他的，从他发现自己已爱上了她就已经决定。
这件事说起来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陈紫琳只是个和大家不经常碰面的同学而已，大家虽有把她当成同班同学，但在集体中又往往想不起她，有一次林易峰在一次集体活动中却突然想起了她，他说不出是为什么，只觉得那很怪，像一个已经失去很多年联络的朋友，突然想起突然爱上。那种感觉让他在整个活动里都显得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后他去找了关于心理学的书籍想解释这一种怪诞的现象，可是也许是家里的书籍有限还是他心慌意乱，他竟由此去相信了宗教，相信了缘分这一概念，从此他每晚睡觉之前都会想起她，想起她会让自己快乐，也会让自己忧愁，他那时没有打算去追她，他只是还在享受那种“顷刻降爱”的感觉，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
陈紫琳眼前依然是面对着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周老师，也许周老师并不是真的不想笑，只是没有什么事她看得上眼，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笑而已。她今天换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所以就显得更加的可怕起来，也变得和妈妈一样啰嗦了，因为马上就有个全国钢琴比赛了，那个比赛对陈紫琳的毕业以及日后的发展前途都很重要，所以在啰嗦的同时，周老师也给了陈紫琳前所未有的压力。
包括把每一首曲子都熟练起来，再结合这些熟练的曲子来更加熟练那首将要参赛的曲子，周老师说这叫声东击西，对于周老师的才智陈紫琳真的很佩服，她不得不承认这是最聪明也最真诚的做法，可是周老师的态度却是那样的傲慢与苛刻，她很多时候都想告诉她，她不要依靠她，因为她画画的天分也很高。
……
“妈妈，我回来了。”
“紫琳，回来了。”
“嗯。”陈紫琳轻轻地念了一声。
“紫琳，今晚我们一起去王叔叔家吃饭。”妈妈坐在高雅的沙发上说道。
陈紫琳想了想那个王叔叔，那个讨厌的王叔叔以及他那个任性的女儿，她对妈妈说道：“可是妈妈我要练琴，您和爸爸去就行了。”
“今天我们不练了，明天再练就行了。”
“不行，妈妈，今天很重要，全国钢琴比赛要开始了，您知道那个对我以后的事很重要。”
“什么？！那个比赛要开始了吗？”妈妈显得有些大惊小怪。
“是周老师告诉我的，所以我可能没办法答应您今晚的事了。”
妈妈显得有些为难了，那个“王叔叔”是爸爸生意上的伙伴，很喜欢陈紫琳，所以爸爸妈妈想带着她多去他家走走，拉近一下关系，陈紫琳讨厌这样的交往。
“嗯，看来只能按你的意思去做了，紫琳。”
“抱歉了妈妈，我上楼去了。”
“紫琳。”
“还有什么事吗，妈妈？”
“你今天怎么没换衣服？”妈妈用着锱铢必较的语气问道。
“今天老师要带我去见一位比较重要的人，我觉得这套衣服显得比较庄重一点，所以就洗了再穿了。”陈紫琳不急不缓地回答着。
“哦，原来是这样，是周老师吗？”
“不是。”
“是……”
“李老师。”
“哪个李老师？”
“教美术的。”
“紫琳，你又去画画了是不是？”妈妈又显得不太高兴起来。
“没有，妈妈。”
“那美术老师给你介绍什么重要的人？”
“妈妈，他们也有可能认识关于弹琴方面的人的，而且认识的不一定会比周老师认识的少。”
妈妈有些无语了。
“他介绍你那个人是做什么的？”妈妈的问题总会没完没了，她必须知道陈紫琳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想法。
“李老师说他的琴弹得很好，而且很有特点，也许会对我有帮助。”
“哦？有什么特点？”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也刚见过他一面而已。”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那好，紫琳，有时间请那位先生来家坐坐，妈妈想认识认识。”
“好的，妈妈，有时间我会说的。”
“还有，我上楼去了。”
“好。”
陈紫琳走上了楼梯，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很会撒谎了，一次次的撒谎让她觉得心情是那样的愉快，如果妈妈叫她往东，而她却偏要往西的话她想会更愉快的，可惜那终究是不可能的事，爸爸会在她刚往西踏出一步时走上前权威告诉她，紫琳呀，你应该走东，我们都希望你能走东，所以你走东吧，走东会给“你”带来很多好处的，走西对“你”来说是不明智的。
……
还在为林易峰的事耿耿于怀，陈紫琳在梅阿姨辞别时想到今晚又可以一个人度过了，相对于昨天而言，她更开心了些，就像是已慢慢适应快乐了。
她仍拿起了这个房间最起眼的东西，拨通了李绮的电话，“喂，是李绮吗？”
“是，紫琳，有什么事？”
陈紫琳对这个称呼仍很不习惯，但她又不能开口对李绮说，以后别叫我紫琳了，就叫我陈紫琳好了，这怎么开得了口。
“今晚我再来你家玩好吗？”
“当然好呀，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到楼下来接你！”
那句“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让陈紫琳真的有种感动的冲动，仿佛那句话就像在说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而和李绮成为一家人，让她成为自己的姐姐，生活在那个太空垃圾仓的家里，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可是就算心跳得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证明它就是事实。
“好啊，你到楼下来接我。”陈紫琳想那是带着爱来接她吧，而不是妈妈，等待着自己一天的交待与审核。
“我们再一起玩游戏。”
“不，你先来再说。”
“嗯，什么？”
“你先来。”李绮坚持到说。
“好，我先去洗个澡。”这次陈紫琳学乖了，妈妈锱铢必较自己就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把房门关上，在走出家门时她祈祷爸爸妈妈不会发现她。自己和李绮的关系真的就这么好了吗，她不是说她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吗，那为什么一有时间她就想到了她呢，她真的就亲切得像自己的姐姐一样，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只是尽量地敞开自己的心来让陈紫琳自由，那一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在陈紫琳心中仍然挥之不去，她才意识到，和妈妈相处得久了，她似乎也学会了锱铢必较，只是妈妈都是发现别人不好的一面，而陈紫琳都是发现别人好的一面。
还是只是自己想被爱。
走到那个不起眼的家楼层下，李绮果然就在那等着自己，等得那么不耐烦，陈紫琳立刻走了过去喊道，李绮。
这下李绮高兴了，又笑了，“紫琳！”
“走吧，我们上楼去。”
“嗯。”陈紫琳回答道。
“啊！”陈紫琳在黑灯瞎火的楼梯又大叫起来。
“你小心啊！”
“我知道。”
“哎，还有一个台阶！”
“啊！”
“什么呀！”
“你牵着我的手，这样你就不用怕了。”
在这黑灯瞎火中陈紫琳望了李绮一眼，她叫她牵着她的手，她就不用怕了，真的可以这样吗，她会当真的。
“怎么了，牵着我的手呀。”李绮再一次说道。
陈紫琳感觉到李绮的手在朝自己伸过来，只是她的手却无法搭过去，最后李绮的手伸过来牵住了陈紫琳的手。
李绮果然能保护她，可是那一刻她决定她要给李绮更大的保护。
“黑暗中到底是什么呀？”陈紫琳问李绮。
“嗯……”
“黑暗中你好像是我的光明。”
“我吗？”李绮惊奇地问道。
陈紫琳想说，“嗯，你。”可是突然的多愁善感让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因为这样去肯定一个人会不会说明自己太懦弱了呢，她并不想成为一个被别人保护的人，她只想去保护别人，为这个地球做出牺牲，她想融化在痛苦里来守住快乐。
……
“今晚我们听歌。”到家开灯后李绮说道。
“听歌？”
“对呀，我买了好多CD呢。”
然后李绮随意捡起地上的一块CD，“每一块都很好听。”她把它递给了陈紫琳。
陈紫琳看着CD上写着的字，“摇滚？”她有些不适应。
“对呀，紫琳，你需要多了争这个世界一点，你好单纯。”李绮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她好像关心陈紫琳的一切。
“你说我很单纯？”陈紫琳反问道。
“你不这样认为吗？”李绮的马尾扎得很高，她才看起来很单纯的样子。
“好像所有人都那么说我。”陈紫琳笔直地站在那显得是那么的亭亭玉立，她点点头对李绮的回答似是而非。
“你以前听过摇滚吗，紫琳？”
“没有。”
“你以前都听这些吗？”
“也没有啊，我听的可多了，因为我要了解这个世界，所以我对所有的音乐都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通过音乐的世界来了解这个世界吗？”
“是呀，你真的很聪明，难怪你钢琴弹得这么好。”
陈紫琳低下了眼帘，她说道：“其实钢琴弹得好都是周老师教的。”陈紫琳对钢琴并没有天分，所以她钢琴弹得好确实都是周老师教的再加上爸爸妈妈每天的压迫，使她只活在一个钢琴的世界里，所以怎么会不好。
“呵哦陈紫琳，真是个乖学生。”李绮拿着CD随意打趣道，却在CD上看得很认真。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周老师确实很利害。”
“我真有点佩服你了，陈紫琳，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来听音乐！”李绮拿着CD在陈紫琳眼前晃了晃。
“究尽该不该让她听摇滚？”李绮自言自语道。
“嗯，什么啊？”
“没有啊！”李绮的开朗让陈紫琳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林易峰，但是她确实和林易峰没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想起他呢，就因为一瓶水吗，李绮也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每当陈紫琳想起李绮的时候都不会痛呢。
她介意了林易峰那些事，或者哪些话，还是她介意了——爱情。
“紫琳，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叫李绮吗？”
“为什么啊？”
“绮是绮丽的绮，好听吧，我自己改的。”
“哦，原来是这样，好伟大。”
“哼——”李绮得意地笑着。
“李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陈紫琳吗？”
“为什么呀？”李绮也好奇地问道。
“紫是子的意思，他们希望我像男孩一样坚强，琳是欢悦的意思。”陈紫琳当然没有告诉李绮“紫”是高贵的色彩，“琳”是优美珍贵的美玉，一个从一出生就被捆缚了命运的人，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她名字里的意思。
“好像也很好啊，但怎么听起来会那么优美，一点也不像你解释的样子。”
陈紫琳却对她笑着。
……
“你戴上耳机。”李绮对陈紫琳说道，她的房间依然乱得没有落脚的地方。
“你不听吗？”
“你先戴上。”
“你总是这样不喜欢解释。”陈紫琳嘟哝着。
“因为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解释。”李绮振振有词。
然后李绮帮陈紫琳打开了音乐，一秒后陈紫琳摘下耳机，“声音太大了。”她纯洁地对她说道。
“我知道啊，我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听到。”
哦，原来李绮是要让音乐声大到足够把陈紫琳带到那个属于音乐的世界去，让音乐侵蚀她的世界。而在另一个世界，那个很安静的世界，依然可以听到那个属于音乐的世界飘过来的歌声，一种隔绝后为了不太寂寞，仍然保持对别的她喜欢的世界的开放，这真是一种高级的享受。
“声音大一点才可以让它传到你的心里去，而不是像你体外的东西。”
“传到心里去？”陈紫琳默默地回答。
“是呀，因为这本来就是发自心底的东西，只能用心去听。”
“摇滚好神秘。”
李绮扑哧一声笑了，她头一次听到有人用神秘来这样形容摇滚。
“那你赶快戴上耳机听呀！”
“嗯。”
陈紫琳再一次戴起了耳机，她闭上了眼睛，假如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她走进音乐。
“爱情原来可以坚贞不渝、义无反顾到那种地步，好美好美，好坚守好固执好顽抗，在这个世界唯你不可的地步，再也没有谁可以填补你走后的空白，因为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你而已，所以这个你在那个爱着你的人眼里显得是那么的珍贵。”陈紫琳听着歌联想到了这些，在音乐中她看到爱情最真实的面目，它是这个世界最伟大最神圣的东西了，所以自己一直都不敢去想爱情，因为她不会让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神圣的东西走进她的家的，那个肮脏的家，那个连她自己也痛恨的家，爱情是那样一个圣洁的东西，她不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使它受到污染的，原来摇滚和自己的信仰那么接近。
陈紫琳已忘掉一切地沉浸在音乐中了，她发现心原来只能被心打动，于是在完全融入那个音乐的世界时她也开始不停地室颤起来。
“完美的世界，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完美，是的，她看到了，没有一点丑陋在里面，美得没有一点缺陷，就像李绮的世界，纯净得全是快乐与希望，她没有痛苦，像林易峰那个捡易拉罐的理想，在他的心里容不下一点杂质。”
陈紫琳笑了，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快乐的人，所以她很快乐。
李绮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只是听着隐隐约约的音乐，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思考，只是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但又感觉并没思考。
“不行，好痛苦。”陈紫琳紧蹙眉头摘掉了耳机。
李绮的思绪也被打断了。
“怎么了，紫琳？”
“李绮，歌好痛苦。”
李绮笑了。
“你笑什么？”陈紫琳不解地问，歌好痛苦她为什么要笑？
“紫琳是个有心人。”
“嗯？”陈紫琳却心动了，难道她的心被李绮的心打动了吗，被打动了是说陈紫琳的心因为李绮而打开了吗？
“你感受到了歌里的一切对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受到歌里的痛苦。”
“很正常啊，那是歌者的意思。”
“但是，却没有一点快乐。”
“有些歌里你不是也一样没有听到一点痛苦，只是快乐吗？”
“是这样——”
“嗯？”李绮点点头。
“好痛苦，唱歌的人好可怜，我听不下去了。”
“不是的，紫琳，他是想把这些痛苦都唱走。”
陈紫琳迟疑了一会儿，“哦，原来是这样。”
李绮认真地看着陈紫琳，她说：“嗯。”
陈紫琳继续沉浸在那个音乐的世界里，李绮仍然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有在没有思考。
“这个世界，一边是快乐，一边是痛苦，快乐一直抵挡痛苦不让它越进自己的界线，所以痛苦一直很痛苦。”这一切和自己的信仰真的是那么的相似呀，她说她并不想成为一个被别人保护的人，她只想去保护别人，为这个地球做出牺牲，她想融化在痛苦里来守住快乐，可是她知道不是“快乐一直抵挡痛苦不让它越进自己的界线，所以痛苦一直很痛苦”，而是“痛苦舍不得让快乐也受到伤害，所以痛苦一直很痛苦”。
“李绮，这样的东西会不会太极端了？”陈紫琳却害怕地问了。
“是呀，它们本来就很极端。”
“那你还听？”
“难道因为极端我们就要去否定它们的价值吗？”李绮意味深长地说道。
“难道因为极端我们就要去否定它们的价值吗？”陈紫琳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所以就算自己痛苦，自己作茧自缚，她也有理由相信，她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痛苦和快乐本来就是应该被分开来的，因为痛苦不想让快乐也受到伤害，那样太残忍。
她不会让李绮不会让任何人走进她那个肮脏的世界的，不会因为她而让他们受到一点点伤害，他们应该在他们的世界中那样快乐着的。
“还有，我们欣赏是要带着条件的吗？”
“体会这个世界的任何一面，才能了解这个世界，才能明白生活，不是吗？”李绮继续说道，也许这才是重点，可是她不该先把那不是那么重要的先说出来，害得某些东西一旦在陈紫琳心中确定了，就再也不会改变了。
陈紫琳也思绪中走出来，她没听清李绮说了什么，可是她把那些句子在她心里唤醒了一遍，她才明白，李绮是一个那么热爱生活的人，听各种各样的音乐，然后了解这个世界的任何一面，才能了解这个世界，才能明白生活，明白自己的价值，然后让她更好地生活，她真的不能把她带进她的那个世界了，她会守护着她的，用最大的力量来保护她。
因为她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她明白那种美好，很美很美。
……
“紫琳，要不今晚你就睡我这吧。”李绮说道。
“不用了。”陈紫琳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清一些事，她也好像不能接受这么多好意了，越美好就越恐惧。
“那我吧，我送你下去。”
“呵呵，我自己下去！”陈紫琳自以为是地说道。
“哦呵，随你啊！”李绮不以为是地说道。
“那我走了！”
“嗯。”
陈紫琳还是礼貌地向李绮告别，李绮也朗朗地对她说道，再见，而这是一种多么亲密的关系，陈紫琳真的不知道两个世界的人，如何交朋友，是的，她有心病，她厌恶那个家，厌恶到希望所有人都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到了旅馆后，陈紫琳想，，也许这个世界存在着两种人，第一种人，认为世界很大，所以发现自己很渺小，第二种人，认为世界很小，所以他很大，李绮就是第二种人。
她趴在阳台的桌上望着上方皎洁的月亮，眼睛里充满了干净的无辜，她的心是不是已经眢竭了才不敢反抗了。
她想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人，过她想过的生活。
她只会想，忘了努力。
陈紫琳趴在那，她很害怕，她从来都是在心里反抗，在心里反抗不需要努力的，她的眼神有些慌乱，那个安静的世界她不知道打破后会变成什么样？
她慢慢地在桌上移动着自己的手指，她在猜想她的命运会是怎样，可是同时她也知道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原谅她的软弱，你不是她，你不了解从小到大伴随着她的服从与无助，她比你更希望能改变。
改变，改变，最初是自己与自己的一场战争。只有改变了，她才可以去交朋友，才可以去谈爱情，才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只有改变了，那些害怕才会消失掉，但是也必须把以后的零零散散的害怕当作一次去承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