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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以为你是狐

张生的老家有一栋老屋,叫儒林弟。相对于村里其它老屋,儒林弟算是保存得比较好的。张生在城里工作,儒林弟长年被一把锁锁着。但有一天,张生把锁打开了。打扫了半天,张生住了进来。

张生住进来的当晚,便看见门口一闪一闪飞过的萤火虫。张生是个读书人,他吟哦起来: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吟罢,张生回屋休息。一个女子,在张生回屋时跟了进来。这女子说:“这儿怎么住了人呢?”

张生回头一看,女子面容姣美,身姿阿娜。女子盈盈地笑着,又说:“这老屋一直没住人,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张生说:“我是从城里搬来的。”

女子说:“干嘛从城里搬到这乡下来?”

张生说:“我们家的房子拆迁了,搬这里暂住。”

女子哦一声。

张生在村里有许多亲戚,对村里人很熟,但没见过这女子,于是问道:“你是谁?”

女子说:“你看我是谁?”

张生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女子说:“我是狐,你相信吗?”

张生忽然笑了:“你哄我吧,世上哪有狐?”

女子也笑:“亏你还是个读书人,难道没看过《聊斋志异》?”

张生说:“我怎么没看过,我桌上就有。”张生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一本书,跟女子说:“看到吗,这就是《聊斋志异》。”

女子说:“那我就是《聊斋志异》里的一只狐。”

女子这样说,张生忽然不笑了。张生说:“也是,你若不是狐,怎么会半夜时分到一个男人屋里来呢?”

女子说:“这就对了。”

张生又问:“你叫什么?”

女子说:“小谢。”

张生老屋里没有电,桌上点的是一盏油灯。和女子说着话时,张生用牙签去拨灯蕊,想把灯火拨大一些。但这时,灯火闪了闪,灭了。张生就奇怪了,在黑暗里,张生问着女子说:“你还在吗?”

女子说:“在哩。”

张生说:“是你吹仙气把灯灭了吗?”

女子说:“你说呢?”

张生说:“肯定。”

张生说着时,脸上忽然感觉到女子的气息。张生有些紧张了,知道女子挨近了。果然,女子靠着张生,小声说:“今晚和你共度良宵,可以吗?”

张生说:“你真的是狐?”

女子说:“你说呢?”

张生没再说,而是把女子拢了过来。

女子是半夜走的,走时,张生问着女子说:“明晚你还来吗?”

女子说:“你希望我来吗?”

张生说:“你是一只可爱的狐,我当然希望你来。”

女子说:“好,我晚上还来。”

女子说着,出去了。

张生在女子走后还很激动,张生看多了《聊斋志异》,他以前就幻想着哪一天能碰上狐仙,没想到,还真碰上了。但张生仅仅激动了一夜,第二天,他就发现了那女子不是狐。这天早上8点多,张生骑了摩托车要去上班。在村口,张生忽然就看见那女子了。张生怕自己看错,仔细看了看,真的是昨夜陪他睡觉的女子。女子在村口上了一辆摩的,也往城里去。张生用头盔罩着自己,跟在后面。村子离城里不远,也就是七、八里。十几分钟后,女子在一家发廊门口停下了,然后进去坐在门口。张生也停下来,张生看到,有人往发廊门口走过,女子便招手,还喊:“进来按摩吧。”

张生就明白了,这女子是一个小姐。

这天晚上,女子真来了。张生见了女子,立即发怒道:“你根本不是狐。”

女子忽然笑道:“你真是个书呆子,你以为这世上真有狐呀?”

张生说:“你在城里做小姐,对吧?”

女子说:“那又怎样?”

张生说:“我就不明白,你在城里,怎么晚上会到我这里来?”

女子说:“这还不好解释吗,我在村里租了房子呀,就住你隔壁。”女子说着,又挨近张生。但张生一把推开了女子,张生说:“你跟我出去——”

女子说:“你怎么啦,昨天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呀?”

张生说:“昨天我以为你是狐,哪知你是小姐,这事要传出去,我怎么在村里做人。”

女子说:“我不说,谁知道?”

张生说:“你真的不会说?”

女子说:“真的不说。”说着,女子又挨近他,但张生还是推开她,张生说:“你走吧,我绝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女子忽然就变脸了,女子说:“要我走也可以,拿钱来,你昨晚还没给钱我呢,你不给钱,我就跟村里人说。”

张生忙不迭地拿了钱给女子。

女子接过钱,飘然而去。

张生这一晚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张生便搬走了,再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