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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婚车

小夏村一户人家嫁女,农村办喜事,酒席就摆在屋子外面。嫁女的酒早,才十一点,就来了很多人。有一个人,一身泥巴满身邋遢。那人走来时,主人以为是个叫花子,主人过去拦住他,还说:“去去去,这里在摆酒席,你过来做什么?”

身后一个人接嘴说:“讨钱的,给他一块钱。”

主人就拿出一块钱来,但那人不接,那人说:“我是来吃酒的,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

那人这样说,主人就认出来了,这人也是个亲戚。但主人仍没有好脸色,主人说:“你怎么穿的这样邋里邋遢?”

那人说:“我从藕地里来。”

主人再没说什么,让那人入座。

过了一会,一辆奥迪开了来。农村人不认识什么奥迪,但看得出那车豪华。车停下后,开奥迪的人下来了,也往酒席上来。主人见了,慌忙迎过去,还说:“请坐请坐。”

开奥迪的人就坐下来,还说:“贺喜贺喜。”

主人其实并不认识开奥迪的人,想问,又不好意思。于是没问,而是把糖果瓜子往那人跟前放,还说:“吃糖,吃瓜子。”

开奥迪的人吃了一个糖,还说:“谢谢!”

桌上还坐了人,他们也不认识开奥迪的人,一个人看着他,还问:“你是?”

开奥迪的人说:“你不认识我?”

说着时,扎着红花和彩带的婚车接新娘来了。农村的婚车上不了挡次,只是一辆昌河面包和一辆皮卡。车一来,新娘就要走了。但就在新郎要让新娘上车时,开奥迪的人开口说:“新郎新娘要不要坐我的奥迪。”

昌河面包和奥迪比,真是天大的差别,新郎新娘喜出望外,忙说:“那当然好。”

开奥迪的人说:“那好,你们把红花和彩带扎一下,接新娘的车嘛,要喜庆一些。”

这容易,大家七手八脚把皮卡上的红花和彩带扎到奥迪车上来。扎好,开奥迪的人还让人用红纸把车牌遮了。然后,新郎新娘上了奥迪车。

车开走了,大家仍不知道开奥迪车的人是谁,一个人问着主人说:“这开车的后生是谁呀?”

主人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一个人说:“肯定是你们家的亲戚吧,现在人变化大,走出来都不认识了。”

大家说:“也是。”

莫说村里这些人,就是坐在车上的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也不知道开奥迪的人是谁。新郎以为他是新娘的亲戚。新娘则以为他是新郎的亲戚。但不管这人是谁,他们结婚能坐上奥迪车,则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新郎不停地给开奥迪的人散烟,还说:“谢谢!”

开奥迪车的人也说谢谢!

这个村在国道旁边,开奥迪的人把车开上了国道后,问着新郎说:“往哪走?”

新郎说:“往前一直开,过收费亭。”

开奥迪车的人就往前开,不久,到收费亭了。收费亭今天跟往日不同,多了很多警察,但见了婚车,没人拦。交了费后,顺利地过了。

又开了一段路,大概四、五里路吧,奥迪车忽然停了。开奥迪车的人发动了几下,没发起来,于是开奥迪车的人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说:“可能出故障了。”

新郎说:“这么好的车也会出故障?”

开奥迪车的人说:“什么都可能出故障,你们下去推一下吧?”

新郎就下来了,伴郎伴娘也下来了,新娘没下。但三个人推不动,新娘见了,也下来了,于是四个人在后边推,还喊:“一、二、三……”

奥迪车忽然就动了,倏地往前去。

让四个人根本没想到的是,奥迪这一去就没停,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昌河和皮卡就在后面,下来的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一起说:“车呢,怎么不见了?”

新娘说:“谁知道呢?”

新郎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说:“那车是不是加油去了,前面有加油站。”

新娘点头说:“对,我们等一下,加了油也许会回来接我们。”

但等了十多分钟,车也没来,倒是后面来了一辆警车。下来的警察一个个荷枪实弹,他们中的一个跟新郎新娘说:“我们在抓捕一个杀人犯,本来在前面一段路上锁定了目标,但突然消失了。”

又一个人说:“经我们在收费亭反复研究录象,跟你们开婚车的人很像我们要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他是你什么人,人呢?”

新郎新娘听了,脸都白了,他们都结巴着说:“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