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车祸
出院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因为我的缘故，未来没有过生日，我也没有过生日，毕竟我的生日也算是我亲生父母的忌日。
我渐渐的开始说话，依旧很少，但身边的人已经很高兴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爸妈妈”，该叫姨妈姨夫吗？因为不确定，所以不再叫人。
经常被苏苏的电话骚扰，她是个非常漂亮活力四射却老爱毒舌的“大龄小女生”。我是这么称呼她的，她还直呼这称号很棒！她是一个不能够以常人的思想来判断她的人，经常语出惊人。好在我已经习惯她说话的惊世骇俗了，也就没什么了。
和小梦也常有联系，她说有时间会来找我。
还有整整三个月他们就要高考了。一个个像是旋转的陀螺，忙得晕头转向。但他们都不忘每天给我一条简讯。被关心包围的感觉，真好……
家里的氛围像是气球不堪负重，被人戳上一针或是用力挤压就会爆破一样，小心翼翼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出门真的没好事吗？
要不然怎么上次被人打劫，而这次却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呢？
我承认自己确实有点近视，但还不至于看错人。马路对面，和一个陌生女孩笑得嘻嘻哈哈举止亲近的那个男孩确实是文皇！
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棒，呆呆的看着他们走远。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不是很爱未来的吗？为什么现在却是和别的女孩亲近？学习不是很忙的吗？如果有时间他为什么不陪未来逛街？
心情郁闷了，回家。
爱情，到底是为什么呢？亲妈妈可以在和姨夫交往时和别的男人上床，而文皇也是在背着未来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我不明白……
一直到吃了晚饭，回到房间，我还是没想明白。
要和未来说吗？说了她会有什么反应？会难过吗？还是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可是，爱情不是要彼此交心的？难道就任由文皇一直把未来瞒在鼓里？今天可以有这个女孩，说不定明天，后天，将来，会有更多的女孩。说吧，早痛早好。
门没锁，走进未来的房间，她还在看书，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突然决定还是不要她知道好了。就在我转身的一刹，我听到了未来的声音。
“未央，你来了！”
我转过身，“嗯。”
走过去，坐在床上，她也随之坐在我旁边。
“有话和我说？”
“嗯。”
“那你先想好再说，不过很高兴你来主动找我呢！”未来
“嗯，未来，我今天出去了。”
“怎么了？又有人欺负你吗？”未来立刻大惊小怪起来，不过我感觉很窝心。
“不是，我看到文皇了。”我鼓起勇气，“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哦。”未来淡淡的回我一个单音节。
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我不解的看着她。
“其实很正常啊，我们的感情很稳定的，我相信他。只是你要知道，文皇也算是校草级人物了，我不在他身边，就会有很多自恃美丽的女孩接近他的，如果是不认识的路人甲还好，可以不留情的打发她。可是如果是校内的学妹同学什么的，他就不能够不给人家面子了，逢场作戏也好，委婉拒绝也好，就是不能够太冷淡，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学校，总会有碰到的时候，就当给人家一个面子。”未来不急不缓的说，“而且，我是很相信他的为人的，也相信我们的感情，他虽然性格活泼了点，但还不至于乱来。如果他要和我分手，也会很干脆的和我说，爱情就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我很惊讶未来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成熟谦让了。
未来突然调皮的说，“还是你不相信我的魅力会输给别人？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我一下子笑起来。
“未央，好久没看到你真心的笑容了。”未来突然很有感慨的抱住我。
“……那我先回房了。”
我轻轻的推开未来，忽视她脸上的失望，走出去。
在床上依然睡不着，很突然的想起未来说的“爱情就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亲妈妈对姨夫的背叛。姨夫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按照他所说的，他和亲妈妈是相爱的，但是又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会让亲妈妈背叛姨夫呢？听姨夫的描述，亲爸爸并不是一个好丈夫，甚至都是在虐待亲妈妈，又有哪一点是可以吸引妈妈的呢？姨夫在伤心之余就答应了姨妈交往的要求，并再也没见过亲妈妈，就连亲妈妈的婚宴都没参加。按照我看小说的经验，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有什么事是我们所忽略的呢？
说老实话，我一直不能够接受自己的亲妈妈会是那样的女人。相片上的她看起来那么可爱那么美好，我真的不相信。只是一开始我对她的鄙视蒙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没有仔细去想。看小说看了很多，这个情节似曾相识……
……
第二天，未来拉我去逛街。
“这几天都闷死了，就当暂时的放松好了，我们出去走走？”未来虽然是以一种商量的口吻来说的，可是她的行为却是不容反对的，她把我拉出了门。
说是出来逛街散步还不如说是来购物吃东西。一开始我就见识过的，再次领教让我很吃不消。看到一种小吃就要去买，看到漂亮装潢的店面就要去逛，看到爱不释手的物件就要去买……不禁脚疲劳不堪，就连手也不堪重负了。
“未来，休息一下。”真的很累，不过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怪不得女生都那么喜欢购物？
“那好，去马路对面的广场休息一下。”我们两人向前跑着，为了能够早点到广场去休息，我使出了跑短跑的力气向对面跑去。
“未央！”我听到未来大声的在叫我，转身，看到她恐惧的脸，然后向我冲来。
我奇怪她的表情，但是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恐惧是为什么。我听到了汽车按喇叭的声音……我还站在马路中间……
未来的双手接近我了，我的腿灌铅一样沉重得移动不了……
我听到了尖锐的汽车刹车声音，还有撞击的声音，感觉自己被什么推开一样。这就是车祸吗？可是我不痛啊？耳朵很痛，风吹得很痛，跌落，疼痛，然后看到未来在距离我两三米的位置，血，迅速的蔓延……
“未来！”我大声呼唤她，她没有应声。
眼泪，滴落在我爬向她的路面。
未来，未来，我努力的抱住她，她不动，浑身是血……
我的身体开始疼痛起来，我努力的站起来，疼痛几乎让我站不住脚，我一步一步的走像汽车，胆小的司机下车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未来，他浑身发抖。
“快点，送我们去医院，不然她要是，要是有什么，你就等着坐牢……”虽然我的声音毫无底气，但司机仍然帮我把未来抱进了他的车里，然后去了医院。
大人都在上班，我只好打给童阳和文皇，鬼使神差的，我居然也打给了叶寂然，通知他们到医院来。
当他们来医院时，我就守在手术室外面，还有那个倒霉的司机，看着他那个害怕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不忍，于是就打发他去付一半手术的费用就可以走了。毕竟我们也有错，费用就各自分担一半。
他十分感谢的看着我，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付钱了。
“她怎么样了？”文皇急忙抓住我的肩问。
“我也不知道，还在手术室里。”我小声的说，毕竟未来是为了我而受伤的。
“那为什么她出了车祸，你却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文皇凶狠的看着我，手更加用力的抓着我的肩，也抓痛了我的伤口。
我痛得想挣扎，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放手，文皇！”童阳和寂然异口同声的喝道，同时也把他抓住我肩膀的手拉开。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是为了我才出车祸的……”我也不想啊，刚刚干了的眼泪又流出来，原来害怕失去就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愧疚不安就是这样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我终于可以明白阿然对我为他而出车祸是怎样的感觉了……
“不要哭，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童阳抱住我，然后我看到叶寂然苍白的脸……
还在想那次的车祸吗？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能够忘怀吗？
一个护士小姐匆匆的走出手术室，我们把她围住，开始问情况。
“现在还不知道，只不过病人大量出血，急需输血……”
“输我的血，我可以给她……”文皇急忙打断护士的话。
“不行，请问你们谁是她的亲人？因为病人的血型是很罕见的一种，请问……”
“她是她妹妹。”我被文皇推到护士面前。
“不行，我打电话给她爸爸……”我摇头，做势要拿手机出来。
“为什么不行？你不想救她吗？”文皇愤怒的问，“就一点血而已，你不想救未来是吗？未央，你真自私！”
“不是的，不是的……”我拼命的摇头，“不是的……”
“什么叫‘她爸爸’？”童阳和寂然同时发问，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我。
“我，我不是未来的亲妹妹！”我泣不成声。
三人同时惊呆了，无语。
“你们还要不要救病人？你先跟我过来，验完血再说。”护士不客气的把我拉走。
在短短几分钟内，验完了血的我又被结果所震撼着。
怎么可能！我们的血型是相同的！有一瞬间我都怀疑是不是医院的检验报告有问题。
护士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给我抽了她认为合适够了的血，还一边安慰我，“虽然你有点贫血，但是我已经抽得比较少了，等会你可能会有头晕的现象，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还有你身上有多处擦伤，伤口还比较深，你先去打一下针，然后叫其他护士给你拿药。”护士拿了一大袋从我体内抽出来的血匆忙离开，我也慢悠悠的走在后面，扶着墙才不至于晕倒。
叶寂然首先看到了我，跑过来把我慢慢的扶到椅子上坐下。
童阳坐在我身边，关切的问候着我的身体状况。
然后三个人都看着我。
“呃，刚才护士小姐已经把血袋送进去了，对不起。”文皇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向我道歉。
“未央，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童阳试探的问我。
已经是说出了口的话，如果我对他们说我是在开玩笑他们会不会相信？我还是选择说了实话，把我和未来的关系还有上一辈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省略了我亲妈妈背叛了姨夫的事，因为我总是隐约的觉得事情不对劲，特别是现在，我的血型居然和未来的一样，我可以认为是因为亲妈妈和姨妈的血型都是那种罕见的血型，所以我和未来的血型也是这样罕见的血型吗？我不想骗自己的感觉……
有点像死板的小说模式呢，就像自己之前看的一本小说一样，两个好朋友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主角，其中一个女孩和男主角很相爱，本来就快要谈婚论嫁了，可是女孩的好朋友却使出了卑鄙的手段使两人分开，男主角对女孩的不信任让女孩很伤心，再加上好朋友的煽风点火，导致女孩火速的另嫁他人，婚后却发现自己有了男主角的孩子，可是男主角却已经娶了自己的好朋友为妻，然后女孩在生下女儿之后，因为不得丈夫疼爱，也因为孩子不是他自己的，所以对女孩百般虐待，女孩最后郁郁而终，死之前让自己的女儿去找亲生爸爸……
我猛的惊醒！
怎么会这么巧合？多么相似的情节！可是，我可以认为它能够套用在我身上吗？或许这可以是我怀疑自己真正身世的依据。我的心不安的骚动着，我的想法真的可以成立吗？如果真的成立变成了事实，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你……”叶寂然问我。我发现自从我最后一次不让他叫我冷冷之后，他就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他不愿意叫我未央吗？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突然有点累……”头晕得更厉害了，黑暗一片……
……
在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在病床上躺着，头痛，沉沉着。想要用手来揉揉额头，才开始动，手就立刻被一个温暖的手掌包围。
童阳温柔的看着我，“头是不是很痛？还有身上的伤口还痛不痛？”
摇头，还是摇头。
“未来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想去看她。”
“她还在没有醒，文皇在照顾着她。”
“那有没有……”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原来叶寂然也在，“我们没有通知未来的爸爸妈妈，但是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要下班回家了，你要怎么对他们说？”
“请你们什么也不要说好吗？只说未来为了我出了车祸就好了。”
“那血……”叶寂然很聪明的问出了我想隐藏的事。
“那血不是我的，是医院血库的，而且，没有输血这回事。”我郑重的说。
不管他们在想什么，至少他们答应了我。
只在医院留了一会拿了药就坐出租车回了家。我把身上染了我和未来的血的上衣藏了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未来的爸爸。
“嗯，未来在医院，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去看一下她。”我还是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思绪很乱。
“什么？未来怎么会在医院？出了什么事？”很焦急的声音。
“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具体情况您下班后可以亲自去了解一下。”
挂上电话，他们都差不多要下班了。我换了衣服就去了医院。
姨妈的情绪很激动，她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打了我一巴掌，让人措手不及。
一时人员混乱，护士小姐很不客气的把我们赶出了病房。童阳搂着我，叶寂然走在我后面文皇没说话，爸爸不知道帮谁。
“我们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对你的关心比起未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还要怎样？非要害死未来你才甘心是不是？她就要高考了啊！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有对不起你吗？”
姨夫阻止姨妈又要伸向我的手，他们把我护在身后，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很想试探她一下。
“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的脸色突然惨白，“你，你胡说什么？”
“未央，你怎么和你妈妈说话呢？”姨夫不悦的呵斥我。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或许，我的猜测真的可以成立。
推开所有人，我摇晃着走出医院，隐约听到走出来的护士小姐不满的语句，“这位太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女儿？刚才还是她给您的另一个女儿输了不少的血，本来就有点贫血，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可不乐观，记得回去要给她多补补……”
“……那是她应该的……故意害未来……”
然后渐渐的听不到了……
……
坐车回家，我用一个不透明的手提袋装好了我的那件血衣，给苏苏打了一个电话。
在一个餐厅，我们见面了。
“想我了？”苏苏故作轻佻的抬起我的下巴，脸色突然一变，“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啊？开始我还以为是你擦的美白粉底呢？还有这里怎么像是……谁打你了？”口气变得很凶残，像是正欲保护小鸡的老母鸡。
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因为她很不小心的把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的伤处，压得很疼。
“你怎么了？”苏苏发现我神色异常。
“没事，下午的时候出了车祸……”我不在意的说。“然后又被人打了一巴掌。其实一点也不痛的。”
“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最近见你不是晕倒就是车祸，你……”苏苏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这不是重点，你家很有钱是不是？你也应该认识很有权威的医生是不是？”我严肃的问她。
“呃，是啊，你要问什么？”
“这不是重点。”我把手提袋送到她面前，“帮我一个忙。”
苏苏无意的翻了翻手提袋，“妈呀，这是什么？”
“我的衣服，出车祸的衣服，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苏苏不耐的问。
“重点就是我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件衣服上有两个人的血液，我想请你帮我把它拿去一个你信任的医院，帮我做一下DNA检验。”
“什么？做DNA？”苏苏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拜托了，对我很重要。真的。请你一定要帮我，苏苏。”
“那好吧，没问题。”苏苏一掌拍向我的肩膀。
“噢……”我不禁低叫出声。
“怎么了？”
“我身上有伤。”
“你怎么老是带伤在身上啊，以后小心点，知不知道？”虽说是威胁的口气，却是夹杂着关心。
“嗯。”我点点头。
“等结果出来后我再通知你，你先吃饭吧，我忙得很啊，要不是你，我才懒得出来！”苏苏打完招呼就回去了。
我慢吞吞的解决桌上的饭菜，安静的气氛却被一个电话打破。
“我现在很忙，拜。”不爽，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
手机又响起来，不接，邻桌的客人们都以不善的眼神打量我，似乎在责怪我的手机铃声荼毒了他们的耳朵。
认命的接起手机，“喂，我现在很忙……”
熟悉的声音打断我还没说完的话，“是我。”叶寂然。
“哦，我没看来电显示，所以不知道是你。”我有点无措。
“你在哪里？”
“我，我在……”叹了口气，说出了地点。
“我马上过来，你不要离开。”不给我反对的机会，立刻挂了电话。
十分钟不要，叶寂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吃过饭没有？”我问他，猜想着他找我的意图。
“你现在没事吧？”寂然不解的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既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哭哭啼啼，也没有大发脾气，更没有自暴自弃，因为我看起来好得不得了，呃，如果忽视脸上的苍白、身上的擦伤和体内流失的大量血液的话，我大概就是和平常无异。有吃有笑。
“我能够有什么事吗？还是你希望我有什么事？”我反问他。
谁知他居然突然笑了，紧张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坚强。那我就不用担心你了。”寂然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如果人学不会独立的靠自己，那么永远都会有流不干的泪……”很奇怪的，我说出了这句话。这是外婆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听说外婆早年丧夫，一手带大了两个女儿，结果中年丧女，亲妈妈是在外婆46岁的时候死的，然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再和她的大女儿女婿也就是我的姨妈姨夫来往了。可以知道，外婆的一生过得如何的悲痛和坚强，小的时候她就总是对我说这句话。当时不明白，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嗯？”很显然的，叶寂然很诧异我所说出的话。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笑笑，不再多说。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迟疑了一下，叶寂然期待得看着我。
“嗯？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要我说什么吗？
“噢，没什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回家吧。天快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居然是很受伤？为什么？
“那好吧，我一会就走的，反正这里离我家也很近。”
……
我请了三天假待在家里。姨夫依然上班，姨妈请假照顾未来，在家里都不再说话，姨夫总是无声的看着我，而姨妈，总是躲着我一样。我尽量在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去看未来，以免姨妈又大惊小怪的看着我，怕我一不留神把削水果的刀削向未来。一直到去学校上课，我才和童阳他们见面。不知道为什么，安然对我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我不清楚，但就是感觉得到，每当她用她那双水灵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就一阵心慌。叶寂然总是和童阳一起中午来找我吃饭，很怪异，但童阳没说什么，我更不能够说什么了。特别是他总是用一种疑问抑或了然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不知所以……
半个月过去了，未来出院的那一天正好是清明节前夕，我们都去医院接她，姨妈早就上班去了。未来像以前一样对着我笑，让我不要介意。只是在她把手伸向我的时候，我默默的低头。
清明节放假三天，小梦给我电话说她明天要来看我，我想着，见见也好，只是希望不要坏了她的兴致就好了。
第二天我去火车站接她，带着满脸兴奋的她回到了家里。大人都去扫墓了，他们都来我家玩，也一起热闹热闹。
“冷冷，这就是你的新家吗？”小梦随我进门后大叫，“比我家还漂亮！”
“算是吧。”我无所谓的回答。一起换上拖鞋走进大厅，一群人就这样看着我们。
“我们又见面了，还认识我吗？”小梦活泼的走向未来文皇和童阳，“我就不说什么清明节快乐的喔！”所有人都笑起来了，气氛缓和了不少。小梦就是这样一个开朗的女孩，和任何人都可以打成一片。
我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饮料。
“冷冷，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个是谁啊？她比我还漂亮，真是没道理！”小梦左捏捏右摸摸，“喂，你皮肤怎么保养的？”
安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们早就笑倒在沙发上了。
“喂，我见过你！”小梦一把抓住叶寂然的手臂，惊讶的用另一只手指着他，“我以前见过你！”小梦突然把我抓过来，“冷冷，我见过他，真的！”
我呆若木鸡，突然想到，叶寂然曾说他找过冷冷，在那里遇见一个叫小梦的女孩，自称是冷冷的同学……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三人。
“你，是小梦？”叶寂然不确定的发出声音。
“对对！我是小梦，你还记得我啊！”小梦开心的抱住她又蹦又跳，“你当时是说要找冷冷吗？想不到你还是找到她了！你们真的好有缘呢！”
“这……”我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你们以前认识啊，未央，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未来问我。
“是啊，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叶寂然笑着说。看不出脸上有吃惊的表情？可是，他不是应该惊讶的吗？怎么……
童阳恍然大悟的看着我。
安然脸色惨白的看着我。
很难让自己忽略众人千变万化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硬着头皮，我问寂然。现在的情况不能够让我把他拉走，单独和他谈话。
“就在你和未来出车祸的那几天吧。其实我一直都不确定，但是就是那天我就突然确定了。”
“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说你不是未来的亲妹妹。然后童阳说你们之前去了一趟T市，你原来居住的地方。你晕倒后，护士小姐帮你打了一针后又给你受伤的地方上药，说你的小腿上有很多旧伤。”
所以那天在餐厅里，他就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原来他就是在等我亲口告诉他。
“你们在说什么啊？”小梦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
“没什么，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你们自己玩吧。”我只想快点逃离这里，逃离他的视线。
“你还要躲避多久？”我停住脚步。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你还要我等多久才能够证明……”
叶寂然的声音疲惫的从我身后传来，然后消失。
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百感交集……
决定打电话给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