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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另一半石头

楚河带着陈良茂回到客栈,陈致庸看见儿子囫囵的回来了,顿时放下心来,管家连忙替老爷向楚河道谢。

陈致庸心情平复,回复了平日的状态,就开始数落陈良茂的不是,陈良茂被父亲教训,只是不停认错。管家安排了酒菜,陈良茂眼睛发绿,大快朵颐。

众人等了两日,让陈致庸身体恢复,才安排了车马,一行人回到江油。

陈淑和知道父亲和哥哥回来了,也从房间出来迎接。碰到楚河,身体瑟瑟发抖。楚河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在陈家坐了一会,就走了。看陈淑和的样子,肯定是不敢把他的恶行告诉给陈致庸。

陈淑和受了楚河的侮辱,心情更加低落,如今这个地步,连死的选择都没有。只能等着父亲安排,嫁给林朝幕,今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生就要守着那个凶恶的林家少爷过一辈子。心里想起自己第一个未婚夫楚河,定亲多年,为人谦逊斯文,从来对自己彬彬有礼,不敢越雷池半步。两人简直是天壤之别。怨就怨自己命苦,良配远走他乡,生死渺茫,只能委屈嫁给这个没有礼义廉耻的林朝幕。

时间一晃两月过去,陈致庸对楚河终于开始信任起来,他也认了命,自己的儿子陈良茂终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陈家今后,也只能仰仗林朝幕。楚河这段日子,跟着陈致庸到处打理生意,结识和陈家做生意的商户。楚河做事干净利落,心思缜密,几笔生意下来,做的漂漂亮亮,让陈致庸终于放心,这林朝幕不是个纨绔子弟,是做大事的人。于是就更加放手让林朝幕做事。到了年终,陈家在乡下的田产,也让楚河受佃户的田租。陈良茂心里愤愤不平,暗自嫉恨楚河,早把楚河救了自己性命的恩惠忘得干干净净。

时间又过一月,到了腊月,各个商户盘存生意的日子。陈家来了客人,正是重亲楚家的楚守元。楚守元提着几包不值钱的土产,上门拜访。陈致庸寥寥和楚守元说了两句,就推辞身体不好,天气太冷,回房休息。把楚守元扔给楚河。

楚河和楚守元到了账房,开始结算两家联手做的生意账目。陈家和楚家的账目,楚河早已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暗骂叔叔是个败家子。楚家的股份已经被陈家侵占大半,楚守元不善经营是主要原因,还有一部分账目,根本就是陈致庸********,可是楚守元根本就看不出来账面上的蹊跷,白白把家产拱手相让。

楚河站在桌旁,翻看楚家的账目,账房先生在一旁打着算盘,楚河一笔一笔把账目报出来,账房先生,就计算出盈亏。楚守元听着账房先生报出的数字,坐立不安,不停用手帕擦拭自己的额头。

楚河把账本翻到最后一页,冷冷对楚守元说道,“楚世叔,今年重庆的生意又亏空了六千多大洋。您家的生意,是不是要让我们去瞧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也是也是。”楚守元低着头说道,“我早有这个意思,可是我儿子,偏偏阻拦,我也执拗不过。”

“哦。”楚河轻声说道,“那这样,把你们占的股份,今年再给我们陈家两成,我去跟岳父说说,账面上不足的那点,就算了。”

“这个……”楚守元满头大汗,嘴里蠕蠕而动,眼睛不停看着楚河。

楚河看见楚守元有话要说,就对账房先生说道:“楚老爷看样子身体不适,你先出去,我陪他说说闲话,待会再来谈账目的事情。”

账房先生心里明白,这是林朝幕受了老爷嘱咐,想办法把楚家的股份收过来,而且做法和老爷一样,以退为进,把楚守元玩弄于股掌。

楚河等账房先生走后,自己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看着楚守元。

“实不相瞒。”楚守元犹豫很久,终于说道,“若是再给陈家两成,我们楚家的家业就都抵给陈家了,今后我家那里还有立足之地。不是我说你岳父不是,他为人做事太严厉苛刻,不肯通融,好歹当年是我家大哥的至交,现在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楚河一听到楚守元提起自己的父亲,一股热血从胸内冲上头,嘴里还是冷冷说道:“在商言商,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个诚信,楚世叔在我面前说我岳父的不是,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楚守元碰了个钉子,话也说的结巴起来,“这可……这可……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楚河看着楚守元一副唯唯诺诺,如丧考妣的模样,心里鄙夷到了极点。

“林少爷……”楚守元欲言又止,眼睛瞟了瞟楚河一眼,立即把眼光收回。楚河冷眼相看,心里想着看他想说什么话出来。

楚守元犹豫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嘴里说道,“林少爷家里是做石头生意的……”

“那又如何?”

“听说陈家的一块原石,您出三千大洋给买了下来……”

“正是。”楚河说道,“那可是上等原石,三千大洋,还是岳父半送半卖给我的。”

“其实那个石头,只有一半……”

“恩。”楚河说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个开了一半的石头,可惜当年切石头的人没有眼光,若是在开,里面肯定有上等的翡翠。”

“你这么肯定?”

“赌石,不就是个赌字吗。”楚河笑着说道,“就算是没有,左右我都是我们陈家的东西,难道钱还出了陈家不成。”

“这石头,还有一半……”楚守元盯着楚河看,嘴里迟疑说道。

“哦。”楚河做出惊讶的表情,“在那里,我倒要见识一下。”

“我实话说了,另一边就在我家。”

“楚世叔的意思是,想把这石头卖给我?”

“我知道这个让你为难,的确不通情理。”

楚河用手慢慢拍着大腿,不回话,心里想着,楚守元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睁眼瞎了,看见自己买了陈致庸的半边石头,就以为也会出钱买另一边。楚守元的脸也真是厚到了极点。

楚河心里盘计半晌,站了起来,把账本合上,对楚守元说道:“那就这样吧,我先去楚世叔府上走一趟,看看那块石头,再做决定。”

楚守元大喜过望,连忙拱手相邀,“林少爷能到我家来,那是贵客啊,我一定要好好招待。”

楚守元看见林朝幕这傻小子真的动了心,心里有了指望,走路说话都变了样子,连忙去了陈致庸房间,向陈致庸告辞,回了重庆。

楚守元走后,楚河到陈致庸房内,把要去重庆的事情给说了。

“刚才守元已经对我说过。”陈致庸慢慢说道,“你做的很好,我让良茂去他家,想查探一下他们楚家的虚实,可是良茂做事没个主意。现在守元主动邀请你去重庆,正好遂了我的心愿。我也不多说了,你为人精明,知道该怎么做。”

“明年今日。楚家就和楚守元没有任何关系了。”楚河说道。

陈致庸低头饮茶,不置可否。

楚河在陈家过年,冬至那日,作为陈家一员,一起吃饭。席间陈良茂又喝的大醉,陈致庸和楚河都不动声色,陈淑和难得和家人一起吃饭,却不动筷子,坐了一会,就告辞回房。

正月十五过后,楚河带了点盘缠,回到重庆。

楚河走到重庆楚家门外,感慨万千,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熟悉无比。时光荏苒,几年过去,楚宅还是那个楚宅,自己却已经不再当年的那个一无是处的傻小子。看样子楚守元表面还在勉强维持风光,楚宅外墙和大门仍然光鲜威严。

门人早就受了吩咐,就等着楚河,听了楚河自称林朝幕,连忙把楚河带进楚宅,但是进了门去,楚河就已经看到楚家的败落,远超自己的设想。整个楚宅冷冷清清,院内无人打扫,秋天落下来的树叶,都还铺在地面,院落里角落地方杂草长了无数,也没人打理。

楚守元得知楚河来拜访,忙不迭的从房间里跑出来,在院内迎接楚河,牵着楚河的手,热情不已,把楚河引到中厅。

楚河坐在中厅的椅子上,当年楚守元暗中勾结楚家各房,夺去自己的产业,情景历历在目。当时自己只是个茫然无知的少年,站在众人面前不知所措。

楚守元叫下人,喊了家人过来,楚河见到了自己的婶婶,婶婶还是老样子,养尊处优,看见楚河了,虽然被楚河的狰狞面貌吓了一跳,随即就把这神情给掩饰,换上献媚的微笑。楚守元的儿子楚江也来了,当年自己被赶出楚家的时候,楚江正在军队谋了个差事,军队军务繁忙,楚守正的丧事都没赶回来。

楚家死充面子,大摆筵席,在席间,楚守元不停吹嘘楚家的财力,好像已经忘了在江油陈家恳求楚河的事情。倒是楚河的堂兄楚江,听见父亲满嘴瞎话,脸色阴晴不定。

楚河对楚守元问道:“楚家的家人都在这里了吗?”

楚守元说道:“都来齐了。”

“哦。”楚河随后应了一声。

筵席散后,楚河提出要在楚家走走,楚守元不敢违背,就吩咐楚江带着他转转。

楚江引着楚河在楚宅内行走,不停介绍家里的布置的来历。但是楚宅内多数房间都已经房门紧闭,连锁栓都在生锈,窗棂上积满灰尘,这是怎么也遮掩不过去的模样。楚河看在眼里,心里酸楚。楚江好几次,看见楚河在院内的房廊行走,到了岔路,想都不想,就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去,心里好奇。

楚河才来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把楚宅的里的情况摸的清清楚楚,楚家也没下人了,那个守大门的老徐,身兼数职,承担这楚家的管家和园丁,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厨房的师傅,连个打杂的都没有。和陈致庸家里的下人差不多。但是陈致庸是为人收敛,故意不肯显山露水。楚守元是迫于无奈,真的请不起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