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订下来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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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订下来生约(墨卿)

楔子

付出,究竟有没有可衡量的标准?

爱情,是不是彼此相爱,就可以不理会生老病死,从一而终?

离别,距离在地球的两端,不再牵手后温度流失,若干年后,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被自己多年的好友跪地哀求是怎样的感觉?她说不清楚,有些淡淡的哀伤,和淡淡的难堪吧。好友的哭声让她心烦,明明是一个无理的要求,为何她正确的没答应,好友却像是受了她什么委屈似的大哭特哭?该哭的该是她自己吧,不过她只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原来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好友,藏着一个这么的心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你放开她吧!带着出娘胎的病,你真的配不上他,只会连累他而已!”情到激愤时,好友禁不住恶言相向了,扭曲的五官指控着她的从容不迫。

是的,她的却很镇定从容,因为好友的自私和幼稚不值得她动怒。目光冷清乃至冷漠地看着露出真面目的好友,她只是淡淡一笑:“我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这只是你的想法,少自以为是。”

“你一个富家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明白我们——”

“他爱你么?”

“他、他只是还不知道……”

真可笑,好友爱上她的男友,却在男友没有任何回应之下,嫉妒之际想挑拨离间。打着关爱的旗号来横刀夺爱,无耻的面貌她总算是认清了!

“你别得意自喜,他只是还没看透你而已!”

“想抢我男朋友的你,有本事就抢去;不过我真为你感到可悲,你只是一厢情愿的喜欢,心里根本就从没了解过他。”

“你没资格说我!你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白痴——”

“我是富家女那又如何,一向自命清高的你还不是虚伪的暗自羡慕?我是淡薄世事,但不代表我无知,只肖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我的忍让,倒助长了你嚣张的气焰,让你越来越得寸进尺。”

原来自己微妙的心思早被她看穿,而自己却还懵懂的暗暗自喜。好友哑口无言,与其说是嘴巴辩不过她,还不如说是被她的强势和威仪吓住了。从没见过她这张严肃起来的脸,清冷的气质更被她发挥到极致。畏惧的退缩了,是冒犯了天神的小鬼,狼狈而难堪,好友落荒而逃了。

她幽声低叹,好友虽然心眼丑陋,但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带着出娘胎的病。一矢中的啊,想着深爱的男友,她心底的痛,该如何自救啊?

第一章 初见

以铁灰色为调的宽畅会议室里,分座两旁的男男女女,都是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腕人物。右边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子,精致的妆容点缀出了她独特的冷艳,盘在脑后的发丝一丝不苟,正如她此刻严谨干练的气魄。坐在他身旁的黑色西装男人,既是她的特助,也是她的丈夫。而左边深蓝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一双邪肆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对夫妻,轻慢而不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女子。

才刚进来的李律师,立刻就能感觉到这份明火暗斗的正激烈,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正用眼神撕杀着对方,无形的电光在会议事里无声的击流着。明明是薄凉的中秋,但李律师却冷汗涔涔;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李律师不得不故意咳嗽一声。

“咳、咳……请问,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等你很久了!”桃花眼嘲弄一笑,放肆而傲慢。

“李律师,麻烦你了。”女子倒是客客气气,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

“好,现在,我开始宣读古宇古先生的遗书。我,古宇,名下的五所别墅,三台游艇,英国的两座庄园全交由李律师变卖,所得的钱一分不留的捐给残疾儿童慈善机构……”洋洋洒洒唸了近十分钟,古宇的庞大遗产终于全都了然了。

古宇死于壮年,身为商业金融巨头,他的逝世自然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丧事完后的第十天,就是今天,身为他的长女和女婿,古颐雁和唐劲应李律师之邀。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料到,魏氏科技的魏逸昂竟也在!这个和古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为何父亲的遗嘱里提到了他?

古颐雁半眯起眼看他,父亲肯定不会是因为欣赏姓魏冷硬的做事手段;古宇从来就和“慈善”这个词扯不上关系,表面看来是个慈善大家,骨子里却是冷血无情的吝啬鬼,做那么多沽名钓誉的事,不过是为自己在商界争个好听的头衔。他从不欣赏或喜爱任何人,自私的他只爱自己;除了他一手创立的“亚诺金控”无法狠心割舍,迫不得已才让聪明能干的古颐雁继承,其他在他名下的动产及不动产,他全都捐了,分文不剩!古家里他三个姨太太,四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无论谁,他一毛钱也不给;而古家大宅,也在三天前出售了,大伙全被仓促的赶出了大宅子。是的,被狼狈的赶了出门,幸好古颐雁自成年后就搬离了古家,婚后又和唐劲买了新房子,让两个妹妹免于颠沛流离的生活。

“以上,是古先生所有遗产的安排——”

“这些,上次不是都说过了吗?”唐劲疑惑了,大同小异的内容,何须再说一次?

“其实这都是古先生身前的意思,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宣布。这里有两封内容一样的信,是古先生让我同时交给你们的。“

狐疑的接过信件,相对于唐劲夫妇的一头雾水,魏逸昂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有个谱了。

“什么?!‘不夜城’为何你也有份?”古颐雁顾不得礼貌,只差没指着魏逸昂的鼻子破口大骂!“‘不夜城’那块地是我两年前费尽心机才投回来的,下个月初才动工完毕,你怎么会有五成股份?”

“你以为两年前你花的那么点心思就投到地了?别傻了,那是因为我在最后关头以强大的资金做‘亚诺’的后盾。五五分成,是古先生的意思,我们之间早就协商好的了。”

“不可能!不夜城是我亲自负责的,若你和父亲真有协定,我不可能不知道!”

“古先生就是料到你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才没告诉你。”魏逸昂笑了,心想,要是这个正义感十足的女强人知道古宇用了什么条件作交换,她肯定会狠不得挖了他的坟!

留心到他诡异的笑容,唐劲心里猛地一沉,向来从容温和的目光锐利了:“以你势利强悍的个性,要是没更好的条件,你是不可能甘愿五成股份——你会直接投下‘不夜城’,以你的财力,‘亚诺’根本就争不过你。说,你和岳父谈了什么条件?”

“把信看完,你就知道了。”魏逸昂不负责任的挑眉,一双桃花眼笑得好生得意。

“父亲,答、答应将颐恩嫁给你?!”古颐雁精致的柳眉怒不可止的剔高,愤慨的将信件撕个粉碎!“我绝不答应!”

古颐恩是她的幺妹,今年才刚满二十岁,身为著名企业家古宇的女儿,她尽管没有古颐雁的聪明才智,但她的美貌早以被刊登在各大时尚杂志上,被誉为“企业家最美丽的女儿”!古颐雁知道他早在两年前的一次晚会上,就对幺妹有猎艳之心,只是那时碍于幺妹尚未成年,她便及时将幺妹严密的保护起来了。两年来平安无事,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提起。

“这可是我和古先生早就商议好的,你的反对无效。”魏逸昂好整以暇的喝着热茶,对面前一对夫妻的暴怒视而不见。

“别说你比颐恩大十岁这么多,你甚至是个左拥右抱的浪荡子,声名狼藉,根本就配不上她!”

似故意要撩拨她更大的怒火,魏逸昂更似无赖的笑道:“我不在乎!”

“古、古小姐,古先生的遗言,请你务必看仔细了。信上说,若你拒绝了这门婚事,那么‘不夜城’的经营权和所有股份,就会直接归魏先生所有。若接受婚事,那魏先生只是‘不夜城’的股东之一,而股份也会由五成减至三成,经营权一切由你掌握,以‘亚诺’的意见为意见。”虽畏惧两方大人物的剑拔弩张,但李律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他该说的话。

“我们不在乎,大不了就放弃‘不夜城’!”古颐雁怒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颐恩绝不可以嫁你!”

“你确定?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草率,因一时之气而做出错误的决定。”魏逸昂冷冷一笑,桃花眼里写着嘲弄,“古先生只让你继承‘亚诺’,却没留给你宽裕的流动资金,现在的‘亚诺’也不过是座勉强能生存的孤堡。就算你经营有方,但却会处处束手束脚,没有钱,你会陷入困境。原本明年年底就可为‘亚诺’赚回几个零头的‘不夜城’,你要是大方的送我——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亚诺’贷银行的款,我怕你们在五年之内都还不清。”

他的话没错,别说五年之内还不了,只怕那时的‘亚诺’也会面临清盘。她和唐劲都很清楚这一点,尤其父亲才刚逝世,军心不稳是肯定的,还有不少内部矛盾……

这时,唐劲的手机突然响起,说出了令他震惊的消息!

“阿劲,怎么了?”古颐雁握上丈夫发凉的手,心头因他凝重的神色而紧窒起来。

“颐恩她、她出车祸了……”

灰白的墙面,白色的床单和枕头,躺在上面的美丽人儿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还是救治无效,撒手人寰了。伏在床沿上的古颐雁,哭得肝肠寸断,还一度昏眩;唐劲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显得有心无力,只能在旁轻声安慰妻子。

隔着这道半截透明的门,跟着过来的魏逸昂姿态惬意的倚在墙面上,不顾及医院的规矩,怡然自得的抽着烟,吞云吐雾。看着里面那死去的妙龄女郎,从某种程度上她算是自己的“未婚妻”吧,但她突如其来的香消玉陨了,措手不及,却无法让一向冷漠的他动一丝恻隐之心。迷恋她的美貌是真的,喜欢她的风情是真的,但却没有再深的感觉了。风流不羁的自己常常容易迷恋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姿态;但这一些还不足以捉住他飘荡的心,他是情场老手,更是爱情投机分子;他谈情说爱,时常,他可以同时对几个女人说爱,却从不将真心奉上。厌倦了一个女人或一段感情,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潇洒离去,挥一挥一袖,哪怕那个女人要死不活的。

耳边传来古颐雁的痛哭声,断断续续的,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就像没调对时间的古老大钟,仍是不知疲倦不知休止的动着,苍白无力,碌碌无为。多似曾相识的画面啊,不过十二、三年的洗刷,那一幕的记忆,真的很模糊了;此刻,却虚弱的记起某些片段——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呜咽的哭着,悼念黑白照里的那个美丽的女人——是他的母亲。静静的站在灵前,那时的他已经长大了,尽管悲痛,但他自制力极强的压抑着,咬紧牙关,他始终没落下一滴泪。气氛肃穆而悲伤,沉甸甸的,像天边压境而至的乌云。但是三天后,那个在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的男女——他的父亲和小姨,却欢天喜地的宣布了婚事;半个月后,他们在美国结了婚,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冷冷的看着古颐雁和唐劲,他们的悲伤,大概也就比三天还多一些而已吧;然后很快就遗忘了,很快就又欢声笑语了。人都是虚伪的,而自己更是将其演绎到极致的人;魏逸昂露出一个疾世愤俗的笑容,讽刺他们的悲伤,更讽刺古颐恩的短命。

这时,寂静冷清的大理石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又远而至,越来越清晰。魏逸昂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着,不用想也知道冲进殓房的那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女,就是古颐恩的生母,是古宇的大姨太;而另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大概是古家的佣人。只见她们扑到床边放声大哭,怨天怨地的痛骂着;相对于她们的激动难过,愣愣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年轻女子,不可置否的吸引了魏逸昂的注意。

她很年轻,单薄的身子贪婪的喘息着,努力平息胸口因刚才匆匆赶来的紧窒。看到古颐恩的遗体,她通红的一双漂亮大眼睛,承满了痛苦和悲伤,但她没有落泪,尽管身子不能自控的发抖着,她还是坚强的忍下来。双手抓紧胸前的衣襟,微乱的长发披在肩上,几丝沾在羽睫上,白得不自然的脸色和雪白的裙子,使她看来脆弱不堪。

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瞬间,烟雾迷糊了他的眼前,从前的自己和此刻的她,人影似模糊的交叠了,叫魏逸昂的心紧揪了一下。

“小臻……”唐劲这才留意到门外的秦若臻,只见她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立刻过来扶着她,“深呼吸!别激动,千万要忍着!”

是啊,她不可以激动,现在大家已经够难过,情况也够严重了,不可以再给大家添麻烦,尽管像翻山倒海的昏晕感令她想吐;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渐渐缓和了不适。

“大姐……”古颐雁容颜凄然,失魂落魄的走向她,满脸泪痕的,秦若臻不住的紧紧抱着她,想给她温暖,也似互舔伤口的安慰。

“……我没事,小臻,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要好好的……”

看着这位叫“小臻”的女孩,魏逸昂挑起了好奇的苗头;留意到唐劲格外慎重的神情,古颐雁格外重视的目光。她唤古颐雁为大姐,而里头躺着的是古颐恩,那——她是古颐臻?不,不对,他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古宇的四个儿子全都不学无术,只懂吃喝玩乐,所以,好面子的古宇向来比较自豪有聪明的长女,和美丽无双的幺女,多少弥补了他心头的遗憾。听说他是有三个女儿,但这次女却从未有所耳闻,低调到乃至是平凡,默默无闻到在商界谁也不曾提起。

悲痛仍在,但大家的情绪稍是平伏了,这时,古家人才发现魏逸昂还在。

“……很抱歉魏先生,我们现在实在没心情谈遗嘱的事,请容许我们改天再谈。”唐劲倒是还能语气平静的说话。

“无妨,我只是确定我的未婚妻是不是到天堂享乐罢了;算我倒霉,不过你们也称心如意了,至少她不用嫁给我。”就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魏逸昂此话一出,当犯众怒,古颐雁更是怒不可止的咆哮他:“你给我滚!”

的确也该离开了,倒霉的一天,魏逸昂没理会她的怒火,毫不在意的转身走开。外面,四月的天空灰蒙蒙的,叫他再惬意的心情也愉快不起来。

四月,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古家再度办起丧事。少了从前的繁盛,被古宇用遗嘱亲自打散的古家,这回古颐恩的丧礼冷清得很。除了大姨太选择跟着女儿一起生活,古宇的二姨太,是古颐雁的母亲,已跟着新情人出国游乐了;而三姨太是秦若臻的母亲,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大概是躲赌债去了。而那四个感情淡薄的兄弟,没有一个露面。只来了几位常见面的亲戚朋友,和部分“亚诺金控”的高级主管。

蹲在一旁烧着冥纸的秦若臻很平静了,只是大姐还很不能释怀,几个夜里都睡不着,此刻正在偏厅里歇着;难为了姐夫,不仅要照顾大姐,还要兼顾起“亚诺”繁重的公务。

“二小姐,还是让我来吧,吸这烟味对你不好!”自秦若臻出生那天便照顾起的兰姨忙道,就怕浓烟将她呛着了。

她摇头拒绝了:“让我来吧,我只想为颐恩做点事……”

“别难过了,要当心身子。三小姐不在了,大小姐也累倒了,姑爷还要烦公司的事……”说着说着,兰姨也慌,衰事接二连三的,哪天才能了啊。

“二小姐,外面送来了个匿名的白花圈,咱们收不收?”福伯轻声在秦若臻耳边询问。

“匿名的?”会是谁?

“要不要请示一下姑爷和大小姐?”若是平常人家,收了其实也无所谓,只不过古家怎么也是大户人家;越看是小事,只怕越牵扯大事。

明白福伯的顾虑,秦若臻主动帮忙道:“这小事就别烦他们了,我去看看就好。”

步出玄关,矮梯下果然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手提花圈等着;秦若臻细细打量着,肯定是某个有身份的大老板不便现身,才叫身边的下属出面。

“请收下这个花圈,是我主人的一点心意。”

男子态度谦恭,应是没有恶意;但秦若臻没马上接过花圈,倒是看到夹在其中的一张小卡片,翻开一看,只有字体遒劲的四个字:无缘的妻。

由此,她已知道是何人了,幽幽一叹:“墨水迹还没干,大概是刚刚才写的吧,魏先生在哪,我要见他。”

“你……”没料到她会这么细心,男子很明显被她为难了,“我只是受人之托,请小姐别为难我了。”

“那这个花圈我就不收了,请你代我转告魏先生,他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反正不是好东西,若收下了,大姐和姐夫肯定不高兴,还得憋一肚子气。不等男子说话,秦若臻转身就进了屋子,还不顾礼貌的当着他的面将大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呢……

花园的矮树旁飘起薄薄的烟雾,隐约遮住了后面的魏逸昂,姿态潇洒的吞云吐雾。莫名其妙的,他笑了。看着秦若臻的一举一动,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神情冷凝,精致苍白的小脸,看似高傲冷漠却不引人反感!似曾相识的感觉一闪而过,和那时候的自己多么的相像啊;有趣,她的自我保护色,让他有击溃的念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可是魏逸昂的座右铭之一。在古颐雁夫妇寻找他多日无果后,他倒主动出现在眼前了!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明明是在“亚诺”的总裁办公室,魏逸昂却能把这儿当自家似的。

唐劲温和道:“是关于先父遗嘱一事,我们再三考虑过了。既然我家颐恩已不在人世,与你的婚事自然是不成了;若你愿意,我们将‘不夜城’五五分成,你也不吃亏。”

“既然人都没了我娶不到老婆,和你们非亲非故,为何还要和你们合作?五五分成我虽不吃亏,但我却要全部收回!”

古颐雁愤怒地站了起来,忍不住怒斥:“混蛋,你欺人太甚!”

“现在可是你们有求于我,古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

“魏先生,交恶不如交善,没必要日后见面难看,请你考虑一下。”妻子还没能从丧妹之痛里缓和过来,唐劲安抚的给了她一个眼神,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欣赏你!够圆滑识大体!”仿佛是铁哥们的拍了他的肩,魏逸昂一双桃花眼笑得别有意图,“其实也不是没商量的余地,不过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你说。”

“再将你们古家的女儿嫁我就是了!”语气轻松平常,故意将荒谬无理的要求说得像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颐恩不在了,自己也已嫁为人妇,那他是指——小臻?!古颐雁咬牙切齿道,目露凶光的瞪着他:“休想!”

“话别说太绝,日后的事态会如何发展,还是未知之数呢!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

魏逸昂的一席话轰炸了古家上下。

连续一个星期,唐劲协助妻子将亚诺的经济情况一再总结,所得的不动资金和流动资金,比他们料想中的还要少!还有借银行的款,利息加利息,又是一件庞大的债务!若留下“不夜城”的话,只要熬两年,那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但是……

“就是抵押了我们这家别墅也不远远够,怎么办?阿劲,我真的无能为力了……难道真要赔上小臻吗?我、我怎么这么窝囊!”古颐雁自责不已,恨自己能力不够!

为了自己的事业,古颐雁在“亚诺”付出了八年的青春,不是她自私要事业不要妹妹,而是无法割舍像自己的孩子般的努力和心血。她的吃苦耐劳努力拼搏,唐劲多年都看在眼里,心疼她的心力交瘁。

“放宽心些,或许我们还能想到别的办法,不一定要牺牲小臻和‘不夜城’的。一定有别的办法……”

门外,秦若臻握在门把上的手松开了,不经意地听到大姐和姐夫的对话,她沉默了,若有所思的无声离开。

毫不意外秦若臻会主动约见自己,魏逸昂一双桃花眼轻佻地瞅着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她五官精致,干干净净;没有古颐雁那么明艳动人,没有古颐恩那么绝色无双。气质清冷,就连她乌眸的深处也似寒潭里的深邃无波。从容自若,怕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吧。一身淡雅的装扮,不是名牌的衣服却能让她穿出贵气来。

“你叫秦若臻?怎么没姓古?”对她的一切还是蛮有好奇心的,魏逸昂无视她的冷漠,自顾自地问着。

没回答他无聊的问题,她就不信他没有将自己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够对我的脾胃,算你走运了!”一副赐恩的高姿态,他的字典里没有“谦和”这两个字。

“‘亚诺’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直接拿下‘不夜城’赚更多不是更好吗?”

“你知道吗,我对自己唯一的不满就是钱太多!所以我不在乎工作投资能不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得益。我只想玩,随心所欲,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嚣张傲慢啊!竟是个闲钱太多了的有钱人,秦若臻没任何表情,眼神却流露出对他的怜悯和讽刺;这个被金钱和旁人宠坏了的男人,肯定没感受过真正的人生意义。

“婚姻也能玩?”

“这个才是最好玩的!”

“你身边肯定有很多想嫁你的女人,更何况,我并不想奉陪。”

“无所谓啊,反正最后倒霉的是‘亚诺’,那是你姐姐和姐夫的心血。你不愿意帮忙,我的确没什么损失。”

“我可是有严重的心脏病,你确定要留个麻烦在身边?”

对她的一切虽不甚深知也略有所闻:“我自认有应对的能力!”

成了,说到重点吧,就怕他说话不算话:“结了亲家,你保证就会按先父的遗嘱行事,不为难我家人?”

“我发誓!”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能这样气定神闲的与自己谈条件的女人!魏逸昂满意极了,这个外柔内刚的老婆他要定了!

“好,我答应。”

“成!婚礼我尽快安排——”

“婚讯可随时公布,但婚礼……”秦若臻淡淡一句,打断了他的兴高采烈:“至少要一个月之后。”

狐疑地挑起他好看的眉:“为什么?”

“你我都需要一点时间去处理身边的事,尤其绕在你身边的一群红颜知己,我不管你怎么安抚她们,我只希望在婚前婚后,都能过点平静的日子。”前段日子,他的某位前度女友才跑到他的公司楼顶闹自杀,各大报纸还炒得沸沸扬扬的。

看她一副淡薄俗世的模样,内里还是挺深藏不露的嘛!不过她厉害,而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没问题,你也可以趁此机会跟你的男友一刀两断,毕竟我也不希望在婚礼上新娘突然被抢,那可是有损我颜面的!”

“预祝我们结婚愉快!”

交易谈妥,即将成为夫妻的陌生男女彼此祝贺着,笑里藏刀;一焰一冰的相撞,角力似喷出无味的硝烟,戏剧人生这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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