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追风·逆天修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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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斗法器陷进退两难

“大哥,快来!”

柳堰风探头探脑地向外看了一圈,回过身去招呼伍定山。

“你确定没有人?”伍定山轻轻移了过来。

柳堰风重重地点一点头,又看了看周围的形势,俯下身低声道:“前天我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秦公子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为防万一,昨天晚上我还特意沿着这个方向偷偷溜了出去,结果就被我发现了秦府的所在。”

伍定山沉吟了半天,一咬牙道:“好,那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兵营。还亏了柳堰风平日里总爱琢磨这些暗道秘地,两人这才借着地形费尽心机地躲过卫兵的视线,一溜小跑地冲了出来。

“哎,就是那里。”

走在前面的柳堰风停下脚步,下巴朝前方点了点,回头看着伍定山。伍定山一眼看去,只见那是个非常气派的宅子,其规模在这帝都之中虽算不得很出众,但当中隐隐透着些大户人家的气势,却是很多大宅院都比之不及的。宅子大门紧闭,门口两只石狮子,靠近石狮子处散着两排护卫,个个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是会家子,估计等闲几个人近不得身。

“外强中干的家伙。”

伍定山看了一会,轻轻丢下这么一句话,柳堰风在旁听着就笑了,“大哥,你那是因为见了羽少他们那种修行比较高的人动手的情形,这寻常角色自然不放在眼里了!可是事实上呢,单凭咱们两个,这些家伙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把咱们打败!”

“那倒也是。”伍定山赞同地微一颔首,“那你打算怎么进去?秦公子跟咱们可不熟悉,他府上的人也没见过咱们,这么气派的大门,我觉得是不那么容易进得的。”

柳堰风向他狡黠地眨一眨眼,“这个大哥不用担心,看我的!”

说罢就大摇大摆地走到秦府门前站定,两排护卫立刻小跑上来拦在他面前,满脸警惕地盯着他,就见一个护卫越众而出,立在柳堰风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口道:“来者何人?到此何事?”

一个卖武的怎么说话这个味儿,柳堰风心里嘀咕着,脸上却端着严肃的神情,声音听上去也多了几分威严:“我是落雪帝国帝都军新兵营第六分队的,我们幸队长有事要与秦公子商量,着我来传句话。请你们秦公子出来吧。”

伍定山在一旁几乎笑了出来:这小子谎话编得倒溜!怪不得方才出门前还特意关照自己穿上新兵服,原来是为了这一手!看他平时一副没正经的模样,端起架子来倒也不含糊,这几句话说得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唬住人了。

那护卫听他如此说,又见他果真穿了帝都军的服饰,当下沉吟了一下。柳堰风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既没有回避他的打量,也没有刻意做出凶恶模样开口催他,只是静等他做出决定。

护卫见他的表现亦无懈可击,心下暗道这人刚才的话说得太宽,实在不好判断真假,但他的服饰应该没错,且这等气度倒也像个办事的模样——这样想着,他脸上就放松下来,略略向柳堰风点一点头,“那么请你稍待,我去请示一下。”

柳堰风沉着地点头道:“好的。”

那护卫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便大步走到门口,熟稔地执起门环叩了几下,柳堰风静静地听着,总觉得这看似杂乱的叩门声应该是有含义的。他还没来得及想是什么含义,只听那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那护卫便恭敬地低下了头,“外面有帝都军新兵营的兄弟,说是奉幸队长之令与公子来传话的,请问公子见是不见?”

“呀——”门缝又打开了一些,守门人站了出来,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声音似乎也有点有气无力:“问他是什么话?告诉我罢了。”

柳堰风在不远处早已听到,又见那护卫似乎是应了一声便向自己走来,遂扬声道:“幸队长有令,这话只能说给秦公子听,还望见谅。”

这也就太过了。伍定山暗暗拧起了眉:不知道会不会反而起了不好的作用?

但他还没想完,就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霎时将所有人都掩在其光芒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

所有的人好像都傻了,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那里。

街心开始有人吵嚷着是神迹出现,又有不少人磕头膜拜。伍定山转头向远处看去,街心密密麻麻地跪倒了一大片。他茫然地转过头来,待要问些什么时,宅子里却突地传来一阵异响,中间夹杂着一个人的厉啸,似乎还有一声痛呼。

那守门人和护卫面色大变,竟不再管柳堰风,几乎同时拔腿便冲进门去,剩下的护卫也都快速冲了进去,有人还要关门,柳堰风眼疾手快,跟着冲上去以手按住门沿不让他关。那人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管不了那许多了,竟弃了门向内奔去。

伍定山也跟了上来,刚要问话,柳堰风却向他喊道:“别问那么多,快走!刚才是秦公子的声音!”

“啊!”伍定山大吃一惊,“八成是羽少有事!”

“我也这么想的!”柳堰风一面跑一面应他,脸色沉重。

话音未落,不知从哪个房间里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伍柳二人边循声跑去边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慌乱!

秦歌的卧房内此时正斗得热闹。

秦歌方才含忿对北春凡出手,北春凡因秦氏与军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愿意与他闹翻,是以处处避让着他,只躲不接。不想秦歌因见白飞羽和凤栖梧都生死未卜,心中方寸早乱,哪儿管得了那许多?只是赤红了眼睛,一双手掌上下翻飞,碎冰飞锥、玄土成壑、无方魔风,祭师的各系成名技轮番使出。他本自修行便不弱,此际又是挟恨出手,自然招招狠厉,纵使北春凡修行超凡,如此一味相避也早落了下风。

北春凡见他出手就是狠招,完全不顾情面,心中早已恼了,又一次侧身避过秦歌丢过来的莲华之火后冷哼道:“秦歌,我念你世系军中之谊,不欲为难于你,但你也欺人太甚!”

这就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了。

秦歌虽在盛怒中,却也明白北春凡这话说完便该出手了。北春凡是何等人也,他要出手,怎可不小心应付!故而当下就留了十二分的心,忽地停下攻击,且看他如何出招。

却见北春凡不再静立,猛一提气,大喝一声,手上迅速出现一团火苗,正是万火之祖“祝融之怒”!

原来北春凡深知秦歌表面上是个商人,但其真实修行却绝不弱于落雪帝国任何一个高手,就连自己也很难看透他的底细,故而一来便使用这样高等级的咒术。作为顶尖的祭师才有资格使用的咒术,祝融之怒易发易收,而北春凡本意只想给秦歌一个教训,并未当真要把他怎么样,故而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秦歌知道这祝融之怒的厉害,一毫不敢大意,见北春凡单手一抖,那火苗已呼啸着向他扑来,当即翻身一跃,避开第一次攻击。那火苗一击不中,如有灵性一般迅速调整方向尾随而至。秦歌早有防备,左手一掣,一柄玉尺就被他握在手中,向那追来的火苗用力一劈。

早在他掣出玉尺之时,一旁的北春凡就已目光闪动,似乎有所发现,现又见他用玉尺直劈向祝融之怒,北春凡终于第一次变了脸色,“咄”的一声断喝,那火苗便飞速回到了他的手上。

秦歌收尺而立,面带冷笑。

这冷笑却将北春凡刺得甚觉丢脸,冷哼一声:“你从何处得来这寒玉尺?”

秦歌微一扬头,略有讥诮之意,“怎么,北春族主也对这等俗物感兴趣?秦某人倒真觉得意外了。”

北春凡原非多事之人,被秦歌这般一激,脸上顿时就觉得挂不住,连连冷笑,“好,就算你有寒玉尺在手,我北春凡岂会就怕了你!”

“哦?”秦歌状甚悠闲地回道,“那倒也是。虽说这寒玉尺在普通人眼里是宝贝得不得了的东西,但北春族主是何等人也,自然不会把它放在眼里了!秦某人有幸,今天倒真想见识一下是寒玉尺厉害,还是万火之祖厉害!”

他这是算准了北春凡心高气傲,自己已经拿话堵死了他,他就算是想换别的功法,也会碍于面子而放弃。若要继续使用祝融之怒,则正好堕入彀中,因为那寒玉尺正是祝融之怒的天生克星。

北春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里似乎有某种了然。秦歌神态不变,心下却在暗自思量北春凡果然是只老狐狸,自己的这点小伎俩早就被他识穿了吧!

但他却也并不担心,早笃定北春凡定然不会换别的功法的。

果然就见北春凡面色转为凝重,紧盯着寒玉尺,手中火苗跳跃闪烁,略一思索便将右手平平推出,火苗在他这缓推之力的催动下越发跳跃得厉害,渐渐离了手心,打着旋儿向秦歌扑来,火苗的边缘在飞行中越变越浓,竟至十分鲜艳的红色。

秦歌一见便知厉害,那祝融之怒原是色愈艳则愈气愈盛,单看其边缘殷红如血,显然威力不可小觑,当下凝神静气,寒玉尺在手中弹了两下便自行飘到空中,慢慢散发出白色的光晕。

此时祝融之怒已逼近秦歌,就见秦歌双手捏诀,那寒玉尺在他的控制下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带着光晕再次向火苗劈去。火小尺大,那一团不断跳动的火苗在寒玉尺面前摇曳不定,像要随时熄灭了一般。寒玉尺似乎有所感应,更加神勇,其势如风,直要将火苗吹熄一般。

北春凡看着寒玉尺逼近火苗,却仍是一脸轻松,倒是秦歌的脸色一发凝重起来。

寒玉尺初时速度甚快,气势惊人。待那光晕接触到火苗,看似弱小的火苗猛地再次爆起更加艳丽的红色,生生地将光晕逼得顿在空中,再也去不得一分。

“怎么可能!”秦歌一声低呼。

祭师在对元素进行操控时,一般注入术力都是一次用完,而看这火苗能在飞行途中再次爆红,显然北春凡注入的术力是分次使用的。这种操控手法不是没有,但由于其难度过大,对祭师本人修行层次的要求过高,在落雪帝国,甚至放眼整个玄空大陆,似乎都已经失传了,至少在公开的消息中,不曾听说有谁会具有这样恐怖的实力!

现在秦歌竟亲眼看到了这种情形,要他如何不惊?

这北春凡的艺业竟惊人如斯!

心中的惊骇丝毫没有影响秦歌的身手,只见他双掌乍合乍分后向外平推,屋内似有一阵风起,寒玉尺的光晕倏地炸了一下,火苗顿时被逼退少许。

北春凡目光一沉,手指连弹,一面却对秦歌笑道:“倒不知道作为行商世家的秦氏竟有如许传人,我可真是走了眼,这样的人才怎么没能延入军中重用呢?看来此次若能全身而退,回去之后必得彻查秦氏之门,以便为我帝国所用啊!”

“彻查秦氏之门!”

秦歌心神一分,寒玉尺光晕猛然变弱,祝融之怒趁机反扑而上,将白色的光晕愈逼愈窄,大有吞噬之势。

“可恶!”秦歌心知北春凡是故意诱自己心神失守,不禁暗骂其阴险,手上却不敢大意,重结法诀,催动寒玉尺的光晕慢慢变强起来。

北春凡呵呵一笑,居然还赞许地点了点头,“果然不错。心神已乱,竟还能在短时间内重整旗鼓,与敌人斗个不分上下,秦氏后人当真不可小觑!”

眼下火与尺的较量正在紧要关头,秦歌虽有祝融之怒的天敌在手,但表情严肃,一言不发,额上已见细细密密的汗珠。反观北春凡则神态悠闲,一面还在说话,表情也未见吃力,显然在这场相斗中早已占了上风。

秦歌心中如何不知这一点,一面加紧催动真气,一面暗自想道这北春凡果然不同凡响,自己挟了法器之利也只能勉强在他手底下苦苦支撑,现下这种情形,想要取胜固然不能,可想要全身而退更加难上加难,真是尴尬之至……

正在想着,那边的北春凡却又开了口:“其实只要你说一句话,我马上就可以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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