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热血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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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茶馆接头

戚羽明回到自己家里,走进客厅,正好戚夫人和文先生夫妇都在场。他低沉着声音告诉他们说:“蕴进受伤了,他遭遇了日本鬼子的伏击。”

戚母一听大吃一惊:“啊,你说什么?”

文先生夫妇也不相信这个消息,他们都把眼睛望着戚羽明。

戚羽明对着自己夫人说:“你望着我干什么?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到医院去看呀!”

当她确证自己的儿子受伤了,心里就急了,也顾不得问伤情,马上眼泪流下来,哭了起来,文夫人在旁也流下眼泪。

戚羽明责备说:“你哭什么啦?不就是受伤吗?当兵打仗,还有不负伤的吗?”

戚母说:“你怎么这么说话,蕴进就不是你的儿子,你不心疼吗?”

戚羽明说:“是我的儿子就一定要哭吗?他现在正在住院呢,哭能够让他的伤势好转,我就在那里大哭一场,要他不住院了。”

文治国马上说:“你们两个都不要哭了。趁着师部的汽车还没有走,我们一起到医院去看看他吧。”

送戚羽明的回来的司机正在客厅喝茶,听说戚母要去医院,马上起身,三个人坐着汽车来到了医院。司机把他们送到病房门口,说:“伯母,师部还有事,我还要去接谢师长来这里,我先走了。”

戚母和他招手告别。

张凤仪和香香正在病床边陪着躺在床上的戚蕴进说话,香香抬头看到戚母和文先生夫妇在门口出现,赶忙喊:“妈,伯父伯母。”站起身来。

一脚踏进病房,看戚蕴进满身缠着绷带躺在床上,戚母一声“蕴进”,又忍不住流泪了。

戚蕴进看自己的妈妈和文先生夫妇都来了,赶忙爬起来,坐在床上。嘴里说:“哎哟,妈妈,你怎么来了?伯父伯母也来了。”

文先生关切地说:“你受伤了,我们哪能不来看看,怎么?蕴进,要紧吗?”

戚蕴进说:“已经好多了。不要紧的,再过几天就出院了。”

几个人站在床前,察看戚蕴进的伤情。

张凤仪赶快搬来几张凳子说:“伯父伯母请坐。”然后给几个人泡茶,香香在旁边削苹果。

文先生疑惑地看着张凤仪,问:“这位是?”

香香赶忙说:“哦,这是我们医院的张主任。”

“哦,张主任,你好。”文先生说。

张凤仪乖巧地解释说:“伯父伯母好,初次见面啊?戚师长也是我们的领导呢。”

文先生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都坐下,香香说:“好久都没有看到伯父伯母了,你们的身体都很好哦。”

文夫人说:“谢谢闺女,我们身体都还可以。”

香香向文先生问起盈盈的事情,文治国说:“我们也好久没有收到她的信了,不知道近来的情况怎样?”

香香说:“我们还是在兵团司令部医院匆匆见过一面,至今也好久不见了,怪想念她的。”

文先生说着就去了解戚蕴进受伤的情况了。戚蕴进又向他们述说了受伤的经过。文夫人说:“是好险的,都是你福大命大,大难之后必有后福,以后就没有事了。”

戚蕴进笑笑说:“谢谢。伯父伯母,你们在这里住习惯了吗?”

文夫人说:“习惯,那有不习惯呢?这么好的条件,你父亲妈妈又是这么盛情。”

文治国说:“我正想跟你说,我们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走了。”

戚蕴进说:“你们去哪里?去南昌?南昌现在正被日本鬼子占领着。去吉安?天远地远的,路上又不太平,何况那里也不是你们的家,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文夫人说:“在这里麻烦你父亲妈妈太多了,不好意思。”

戚母说:“那里话!你们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不容易,现在南昌不能去,吉安又太远,你就在我们这里住着,不要说要走的事情。我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原谅就是。”

文先生说:“还说什么不周到?我们在这里就像住在自己家里。好啰,这个事情我们就再说啰。蕴进你好好养伤,我们正在和盈盈联系,争取尽快跟你们完婚。”

戚蕴进内心尴尬,实际上也是巴不得他们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表面上他不能这样说,他还是说:“你们住在这里,可以陪我妈妈说说话,我妈妈也是大部分时间孤单单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有你们在,我们也就不牵挂了。”

说了一会儿话,戚母要走,文先生从身上掏出一些钱来给蕴进,蕴进说:“伯父,我怎么会要你的钱呢。”文夫人说:“一点点意思,蕴进,你就接到不要嫌少。”

推辞了好一会,戚蕴进没法,只好接住了。

戚蕴进说:“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凤仪,我的车子接谢师长去了。可能没有那么快回来。你帮我安排一部小车送他们回去”。

张凤仪说:“行。”就出去了。

张凤仪找到小车司机,说:“马师傅,请你帮我送一下戚师长的妈妈回家。”马师傅爽快地答应:“好叻,没问题。”

车上,文先生坐在前面,文夫人与戚夫人坐在后面交谈说:“亲家母,我们处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还没有问你属什么呢!”

戚夫人说:“我年份属牛。”

文先生一听,反过身来说:“哎哟,亲家母,你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今年五十大寿呢,哪个月啊?”

“下个月吧,七月二十。”戚夫人忸怩着说。

小车突然一下子停下来,马师傅转过身,忽闪着眼睛,问:“前面是十字路口,请问走哪条路?”

戚夫人这才想起司机是第一次开车走这条路,赶忙说“往左拐。”

司机答应一声“哦”,拐上左道。

“那好,我们可以一起庆祝一下。庆祝你的五十生日以后我们再走。”文先生接着说。

“又说走的事情,走什么走哇。”戚夫人说。

一路说着话,他们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戚母和文先生几个人刚走一会儿,谢一清就来了。

他告诉戚蕴进说:“闫州日军已经派吴思青来,告诉我们刘菲红已经在他们手里,说如果我们愿意,可以派人和他们谈判。”

戚蕴进说:“他们不就是要和我们谈判劝降吗?真是贼心不死。要我们投降是不可能的。”

谢一清说:“是。他们太低估我们了。”

“问了菲红这几天情况吗?”戚蕴进问。

谢一清说:“吴思青不知道菲红在狱中的情况。但我们通过内线了解了菲红这几天的情况。”

“怎么样?”戚蕴进急切地问。

“不太好啊,森田俊男用了一些严酷的刑法逼她投降,逼她来说服你;菲红吃了很多苦,但是她没有屈服。”

戚蕴进一听心里好难受,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眼睛潮湿声音低沉地说:“你们打听到了她被关在哪里吗?”

谢一清说:“现在的情报是关在西城监狱。”

“那你们赶快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戚蕴进说。

“是,我们正在想办法,我们几个人商量了,还是准备去劫狱。”谢一清说。

“有多少把握?”戚蕴进问。

“多少把握说不定,尽力而为吧。”谢一清也是声音低沉地说。

“那也只能这样了。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一些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戚蕴进交待说。

“是,我们正在做准备工作。”谢一清说。

两天以后的一个下午,在闫州西城的一个茶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坐着四个头戴太阳帽,身穿短袖纺绸唐装的客商。他们正喝着茶,在低声交谈。

一会儿,楼下上来一个伙计,走进包间,问:“请问你们当中哪位是讨身先生?”

那个穿蓝色唐装的人说:“我是,有事吗?”

伙计说:“先生,外面有一个先生找你,他要你到一楼一个叫做‘翠香阁’的包间去说话。”

“好的。”讨身先生起身。

“请跟我来。”伙计说。

穿蓝色唐装的先生马上起身跟着伙计来到翠香阁,一个穿白色上衣的中年人站起来欢迎。谢一清一看原来是军统中的老朋友谭炳辉,现任闫州军统站站长。但是,伙计在旁,不能暴露身份,两人还得故作其事,说:“是讨身先生吗?”

答曰:“是,你是?”

“我是言西早。从维扬来。”穿白色上衣的人说。

“那是春风十里扬州路啦。”谢一清一字一顿地说。

“对,我总是忆上西陵故驿楼。”来人也一字一顿地说。

“你知道那里夜市千灯照碧云吗?”谢一清反问。

“我知道那里犹自笙歌彻晓闻。”来人字清句明地回答。

见暗号对上了,谢一清忙说:“噢,谭先生请坐。”

谢一清用手指着座位说。

“你也请坐。”谭先生说。两人坐下,伙计拿来茶杯给每一个人泡了一杯茶。

两个人喝着茶,等伙计出去以后,谭先生说:“一清,奉总部命令,我们要密切配合你们营救刘菲红,请你能具体说明,需要我们哪些帮助?”

谢师长说:“谭先生,这次麻烦你们了。我们这次行动,首先是需要一张监狱地形及布防图”

谭炳辉:“不要说麻烦的事情,大家都是为了党国做事,这是我们的本分工作。”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给谢一清,“这个我们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谢一清接过这张纸展开,摊在桌子上,仔细一看说:“行,很好。”

谭炳辉对这个监狱地形和布防情况做了详细解说。

谢一清听后说:“不过,我还得问清楚,刘菲红关押在什么地方?”

谭炳辉说“你只看地图上的红点处就是了”。

谢一清看了:“啊,行,我看清楚了。”

谭炳辉问:“你们还需要我们提供哪些帮助?尽管说?”

谢一清说:“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方便携带武器,需要你们提供。机关枪,冲锋枪,手雷、手枪都要,当然,我们还需要充足的弹药和炸药;你看看我们还需要什么?。”

“这个我们想到了,你记住,明天晚上九点到西城阳明路十四号来和我联系。记住,必须准时,”谭炳辉说,“另外还需要剪刀,剪高压电线的。”

“对,还需要剪刀。我们还需要一些战斗人员配合。”谢一清说。

“可以,但是我们不多,四十多个人,好在久经训练非常精干。”

“行。具体行动方案,等我们商量好以后,明晚领枪的时候再跟你们说。”谢一清说。

谭炳辉点点头说:“行,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准备。”

两人再商量了一会,就结束了。谢一清把茶钱放在碗底,把纸折好放进口袋,然后拿起帽子说:“明天晚上见。”

两个人起身,一个出了门,一个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