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再度望向沐良,别有深意道:“不过依着傅家这点薄面,想要维护自家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良良,伯父希望你能明白?”
沐良敛眉,不禁心惊。傅东亭软硬兼施,已经把利弊都给她摆明。
须臾,沐良从茶楼出来,被司机送回家。她倒在床上,整个人都虚脱般,无力沉重。
傅晋臣说的对,傅东亭说的也对。沐良不得不承认,她没什么可选的了!不能因为她自己的情愿与否,再次让爸爸和弟弟面临劫难。
掏出手机,沐良找到傅晋臣的号码,坚定的拨过去。
“我想好了。”她开门见山。
男人背靠着沙发,薄唇微勾,“不后悔?”
沐良神色凄然,她有资格后悔吗?!
“不后悔。”
傅晋臣轻笑出声,只告诉她,“明早等我,一起去医院。”
挂断电话,沐良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脑袋里不知道想什么。
酒吧包厢的沙发里,钱响翘着二郎腿,笑道:“四哥,小嫂子这事,我有功劳吧!”
那两个纹身刺青的地痞,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医院里,演技还是他亲自教的。
傅晋臣眼角轻佻,抿了口酒,道:“明天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钱响承诺。
傅晋臣点点头,仰头把杯里的酒干掉。
司机将车驶进大宅,傅东亭走进客厅,尤储秀起身迎过来,笑问:“吃饭了吗?”
“嗯。”傅东亭应了声。
见他面色不错,尤储秀关心的问:“今晚没去应酬?和谁吃的饭?”
“沐家那个丫头。”
将早就泡好的茶端给他,尤储秀微微蹙眉,“你去见过沐良?”
轻啜了口茶,傅东亭点点头,道:“这孩子挺孝顺。”
他把茶杯反手递到妻子手里,语气沉下来,“比你儿子强!”
尤储秀撇嘴,有些不高兴,“老四怎么了,你总是看他不顺眼?”
“哼,”傅东亭沉下脸,语气染着几分怒意,“他就没做过,让我看顺眼的事情!”
“好了好了。”尤储秀赶快打断他,生怕又闹起来。
须臾,傅东亭叹了口气,道:“你啊,也要改改态度,别对儿媳妇那么苛刻!”
“我苛刻?”
尤储秀瞪眼,“我怎么苛刻了?”
眼见她发飙,傅东亭立刻起身,语气温和一些,“没有就好。”
话落,他转身回到书房。
尤储秀心里很不舒服,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非要娶个门第悬殊的儿媳妇,反倒说她苛刻?最要命的是,如今傅政毕业,眼看就要进入傅氏委以重任。此时不答应沐家这门婚事,傅晋臣那边分公司的职位,恐怕又要出乱子。
尤储秀心如明镜,傅东亭一步步下好的棋,她不情愿也要接受!
第二天清早,沐良洗漱好下楼,黑色悍马停在楼下。
“早。”傅晋臣今天穿的比较休闲,衬衫没有打领带,随意的解开两颗钮扣。
沐良移开目光,心想这男人穿什么都好看。
“走吧。”傅晋臣上前牵过她的手,让她坐进副驾驶。
黑色悍马开出小区,一路直奔市医院。沐良猜不透他要做什么,车子刚开到住院部,外面早已围满记者。
记者很快发现相拥而来的两人,迅速捧着相机围拢过来。闪光灯刺眼,沐良眼睛被一双男人的掌心护住,她身体靠在傅晋臣怀里,两人温度相抵。
“乖乖在我怀里。”傅晋臣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廓,惹来沐良一阵战栗。
大批涌入的记者手捧相机话筒,纷繁嘈杂的追问紧随其后。男人强而有力的胸膛作为依靠,沐良并没有觉得害怕,被动随着他的脚步往前。
不知何时,高森带着医院的保安出现,将围堵的那些记者驱散开。傅晋臣俊脸微垂,瞥了眼怀里的人,恰好看到她扬起的目光,薄唇勾起一抹笑。
傅晋臣过于出色的五官,在晨曦的阳光里熠熠生辉。他黑眸内敛,双臂圈紧沐良,柔声道:“笑得好看些,这样拍出来照片漂亮!”
沐良嘴角发僵,想要咧嘴但脸部肌肉紧绷。有闪过灯自她脸上掠过,她本能的闭上眼睛,将脸埋进男人的胸前。
傅晋臣顺势抱住她,两人姿态亲密的动作,落在外人眼中,无比和谐养眼。
“四少,外界传闻您近期就要举行婚礼,请问这消息属实吗?”
“听说您未来的妻子,曾与傅家有很深的渊源,您能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怀里抱着的这位小姐,是不是您未婚妻?”
傅晋臣搂着沐良走上台阶,听到记者的追问,他顿住脚步,半侧过身,深邃的双眸落向众人,道:“不是未婚妻,是我的妻子。”
“啊——”
人群一阵骚动,惊诧声此起彼伏。
高森挡在前方,对那些不停发问的记者,解释道:“今天我们不便多说,下周傅氏将召开记者招待会,届时还请大家准时出席。”
沐良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傅晋臣护住她走进大厅,步伐稳健不乱。沐良偏过头,目光定格在他们十指紧扣的指尖,整个人有片刻的失神。
不是未婚妻,是我的妻子。
他以前玩笑时,不止一次说过。沐良也从没放在心上过,可此时此刻,她缩在他宽大结实的臂弯中,脸颊竟然滑过淡淡的红晕。
因为他的话,她红了脸。
楼下的骚动不小,蔡永芬见到女儿与傅晋臣手拉着手出现,眉头不禁蹙了蹙。
“妈。”沐良松开手,挽住母亲的胳膊。哎,这个烂摊子是她惹的,要自食恶果。
傅晋臣俊脸噙笑,纵然蔡永芬脸色不佳,他依旧丝毫不在意。该喊妈喊妈,该给沐毅带补品,一样礼数都没少。
“姐夫。”沐毅刚才探身也看到楼下的热闹,他暧昧的笑了笑,问:“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