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独赴沙场中
大漠的气候早晚温差极大,明明白天还是艳阳直照,一到晚上便风沙四起,风度煞降,幸好让若尔备好披风,否则自己还没有追上大队,人已经冻僵了。
将整个人裹紧,只露出两只眼睛,为了能顺利出关,自己乔装趁着晚上出来,若尔则是穿着自己的服装在毡帐内呆着。
看着茫茫的大漠,已经毫无方向,骆玥不时的将手绢拿出来,看着风吹的方向,让马儿顺着那个方向走去。
“嗷。”
不远处的山坳传出狼嚎声,骆玥吓得发抖,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不想引起那些狼的注意,但是明亮的月光下,又毫无遮挡物,单独的一匹马更是能成为狼群攻击的对象。
“驾。”
本想让马儿休息会儿,现在不行了,挥动手中的马鞭,只希望在狼群追上自己之前,先离开他们的视线。
“嗷呜。嗷嗷呜。”
不能往回看,声音越来越近,骆玥心里暗自叫苦。
“啊。”
突然马往后栽去,骆玥从马上滑落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手掌沁出鲜血,她看见带头的狼已经咬住马儿的后腿。
接着后面陆续赶上来的狼群,让骆玥马上起身不停的跑,只能祈祷那些狼被马儿吸引,并未发现逃跑的自己。
也许自己走之前应该先拜拜佛,因为马儿不够那么多的狼吃,一些没吃到的狼目标是自己。
伸手将准备好的匕首从马靴中抽出,尧骆玥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冷静,没有哭没有怕,她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活下去,还有很多事她还没有做。
“你们尽管过来,我才不怕。”
闭上眼睛,不断挥动手中的匕首,她感觉自己被咬到,接着温热的血溅上自己的脸,闻到了血腥。
“嗷。呜。”
她的脚也动弹不得了,骆玥只好顺势一个挥脚,重量脱离自己的脚,狼被踢掉了,还以为有另一波的攻击,可是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骆玥缓缓的睁开眼睛,又马上扑倒在地,用披风覆盖住自己,然后是千斤般的石头压住自己。
那是沙尘暴,感觉一层层的沙不断的盖上自己,要将自己活埋,逃过了狼的袭击,却只能等着被活埋,她尧骆玥可什么都遇到了。
呼吸不到空气,骆玥只凭着一股毅力,撑起自己的双手,让沙尘从身上滑落,可是太厚太重,骆玥又趴回去。
不行,她不能死。骆玥再一次挣扎,终于在最后快放弃的一刻,骆玥呼吸到久违的空气,她已经没有气力,只能将头露在外头,等着恢复体力。
看着远处已经尸骨无存的马儿,她的那些水壶干粮也已经进入狼的肚子,她必须赶路,爬起身,看着身上的伤口沾满了泥沙。
梳成男髻的头发已经散落,看起来狼狈不堪,骆玥苦笑着继续向前,连自怜自悯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她的双脚开始发麻,应该是失血过多吧,骆玥没办法将被咬的仅剩的几块破布撕碎,将伤口稍微包扎,不至于继续流。
是幻觉吗?骆玥看着眼前的篝火,那里还有好多的帐篷,和守夜的士兵,总算赶上了,在自己经历生死一刻后。
没发觉自己脚下还是一个山坳,骆玥直直的从上面掉落一直滚到一个马夫的脚下。
努力的跑,不断的摔倒爬起来,后面好多人在追,一会儿是凶恶的野狼,一会儿是那些劫匪,脸上带着淫笑,骆玥双手挥舞着,挣扎着。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安全了,安全了。”
年过半百的老马夫看着床上不断呻吟的骆玥,拍拍她的脸蛋叫着。
“安全了?”
骆玥努力的睁开眼睛,终于从噩梦中挣脱,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姑娘,这兵荒马乱的,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听见有人讲话,骆玥转向声音来源,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伯正弓着腰站着,脸上带着关心的神色。
“我在哪?”
“这是西夏国战营,姑娘打哪来的?”
“什么?西夏?啊。”
骆玥一听,惊讶的要起身,却痛得动弹不得。
“姑娘,不要动,你伤的不轻。”
“多谢老伯,但是我必须走。”
“姑娘,是打算去辽国吧?”
“我。”
“姑娘无需介怀,老伯只是马夫,并没有西夏辽国之分,这两国交战,苦的都是我们百姓,我本是住在两国交界的一个村庄牧民,被西夏抓来当马夫,幸好是遇到老夫我,不然姑娘你可要遭殃了。”
虽然是一身狼狈,可也掩不住骆玥身上的灵气,一看不是普通百姓,老马夫担忧的说。
“真是谢谢老伯的救命之恩,老伯,你可知道这次西夏带军的是哪位将军?”
“老夫一直呆在军营中当然会知道,而且这次也比较奇怪,王上让一个未曾见过的将军领军,听说是立了什么大功的。”
骆玥一听,便猜到十有八九是哥哥,现在她人已经西夏,要阻止更快的是去找哥哥,可是他现在恐怕不会听从自己的。
“老伯,我能留在军营吗?”
现在先暂时留下,再看看情况。
“嗯,可是你是一个姑娘家。”
“不碍事的,老伯,您可以给我一套男装,以后我就是您的小厮,给您打下手,等这战事过了,再做打算,可以吗?”
“我看也只能这样,现在让你走可能还出不去,这战事就在这几天了。”
骆玥掀起被褥看见自己的伤口已经上药包好,感激的对着老伯点点头,幸好都只是皮外伤。
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裳,骆玥看起来除了皮肤太过白皙外,其他倒也像个小厮,个头也小的让人以为是谁家的孩子。
手上提着半桶水,骆玥不时的停下来看着四周,到处都是士兵操练,骆玥想什么时候也许可以看到哥哥。
“小尧,水快提过来。”
刘伯就是就骆玥的老伯,他从马群中探出头来唤道,将认真四处张望的骆玥回过神,才发现身后有一队巡逻兵已经过来了。
“谢谢,刘伯。”
将水递给刘伯,小声的笑着说。
“刘伯不知道你是找人还是做什么大事,但是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骆玥又提着小木桶到处走,看见全面几个看起来年纪较轻的几个士兵正围着讨论什么,她故意弯下腰仔细听着。
“你肯定听错了。”
“没错,现在这个将军就是立了这个大功。”
“可是我听说耶律臧虞可不是简单的角色,能那么轻易被人下毒?”
“嘿,我说了你不信干嘛还听?”
“……”
骆玥知道西夏现在还不知道耶律臧虞并没有死,如果他们知道了又会怎样?她不敢冒这个险。
呜呜。咚咚咚。
骆玥抬头看见瞭望台上的鼓声响起,接着所有的士兵往操练场集中,骆玥知道要打仗了。
“小尧,不能去。”
本想也往操练场跑去的骆玥,被刘伯一把拉住。
“刘伯,我必须阻止他们打战。”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自己在乎的男人,谁死她都不想看见。
“唉,你一个姑娘家怎么阻止,快先回帐篷去。”
“不,谢谢老伯这些天的照顾,如果有机会,我必定会报答,现在我必须跟着前往战场。”
说着从马厩中拉出一匹马,等候他们出发之时,自己跟在后头。
“小尧,这孩子。”
两军对视,辽军大旗飞扬,众兵身强挺拔,士气逼人。
西夏国的士兵身着墨绿铠甲,手持刀枪,肃颜以待,领军的便是骆玥一直在找的哥哥尧骆翔,身着银白色铠甲,此刻的他信心满满,手上的大刀直直指向辽军。
“哈哈,辽军现在少了耶律臧虞,看你们还有多少的能耐?”
尧骆翔狂妄的嗤笑道。
“我们大辽兵强马壮,就算不用将军出马一样将西夏大的落花流水。”
萧绰一脸看好戏。
“那就看看谁有能耐,众将领听命,将辽军一举拿下。”
哦。杀。
咚咚。战鼓雷鸣,亦可以清晰的听见,刀剑砍向身体的声音,天地变得混沌,适者生存,只有不断的厮杀才能活命。
骆玥感觉身边一片混乱,士兵如蚂蚁般排山倒海的涌向对方,她现在拿着盾牌,在一片人海中跻身,想接近自己的哥哥。
谁也没有想到在辽军的后面,傲立着谁,他的双眸充满嗜血的光芒,看着大军挥去,看着战场上厮杀,有种快感。
“啊。”
突然倒下的士兵,将骆玥压在身下,血如泉水般涌出,骆玥用力的将人推开,发现人就在眼前了。
“哥哥,哥哥。”
尧骆翔真享受着刀下灵魂的力量,正杀的眼红。突然一把孔武有力的大刀将他击退数步。
骆玥看见那人后,太过惊讶,闪躲不及,手被人砍了一刀,疼的她跌倒在地。
耶律臧虞带着轻蔑的笑容,嘴角微弯,双眸蹦出仇恨的火花,似乎都可以将人溶解烧尽畅快的看着尧骆翔脸上的惊慌失措。
“耶律臧虞?你你。”
“尧骆翔,没想到吧?”
耶律臧虞如天神般出现,吓得尧骆翔如见鬼般。
“你没死?”
“我耶律臧虞命大,在你死之前没有那么容易死,今天让我送你归西。”
骆玥也受到攻击,为了保命她拿起身边的武器挥去,她必须阻止。
“不要打,不要打了。”
但是兵荒马乱的,声音震天响,鼓声厮杀声,骆玥的吼声毫无效果,周围不断倒下的尸体,还有那些血早已经染红了土地,触目惊心。
“你你,停下来。”
随手抓了一个士兵,骆玥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夺取他的兵器,她一心只有阻止这一切,不然下一个将会是他们,不,谁都不行。
“帮我,推我一把。”
那士兵显然是已经傻了,看着她半天没有动手。
“快推,不然我杀了你。”
拿起手上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她的双眸变得火热,已经变得通红。
“这是你自己说的。”
那士兵吓得不轻,机械式的抓起骆玥的后领,她的重量让他轻易的丢出去。
骆玥闭上眼睛,也许下一刻又把刀插入自己的胸腔,然后还没有等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求你们停手,求你们看见我,骆玥在心里祈求着。
耶律臧虞刀刀都想置尧骆翔死,而尧骆翔已经沦为闪避,他的招式早已经慌乱无章,因为耶律臧虞的出现,也因为武功不如他。
不断后退,尧骆翔想逃却要不过耶律臧虞的快刀,看着他的刀不断的逼向自己,尧骆翔已经开始无力阻挡。
“尧骆翔,受死吧。”
一个腾空,耶律臧虞用力挥动大刀砍下,突然一个不明物飞身过来,面正好朝向自己,那个是——
“吓。”
收刀已经来不及,他将力往回提减少冲击力,但是那把刀还是砍向她,这次换做耶律臧虞完全吓白了脸。
“骆玥?”
尧骆翔接住压落下来的人,看清后惊讶万分。
“哥哥不要再打了。”
耶律臧虞铁青着张脸看着床上的人儿,他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忍住没让自己将她摇醒质问。
冷硬的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态,自己中毒醒来,模糊的脑子渐渐清醒,但是某些记忆却变的模糊,匆匆的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任何人,他心里有着阵阵的失落。
起初不知道在失落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接着让萧绰萧遥告自己,在他失忆时发生的事。
原来他要找的人是尧骆玥,在他昏迷时,大王以和亲的名义,强制让边月国的尧丞相之女尧骆玥嫁于她,为他冲喜。
他不是全忘了,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很快乐,还有那些为了她去做的蠢事,他也知道那些都是自己愿意做的。
甚至在她为了救家人陷自己于不顾,他都没有怪她,只是希望下次她能想到的是自己,没想到当年那个冷面无情的南院大王,如今却栽在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手里。
他应该将她处死,但是他没有,甚至害怕见到她,怕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那句守护一辈子的誓言不时的在脑中盘旋。
“臧虞。我会……不,不,不要,哥哥,不要,哥哥……”
骆翔不停的低喃,梦中有着她不愿意见到的,冷汗不断的冒出。
“尧骆玥,尧骆玥,你醒醒。”
耶律臧虞拍打着她的脸颊,想叫醒她。
“臧虞?”
骆玥睁开眼睛,双眸蓄满了泪水,在看见耶律臧虞的那一刻。
“你醒了?有没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将军。”
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重新拿睁开时,她恢复了神态,恭敬的说。
“尧骆玥,你真的很想死吗?”
耶律臧虞脸上蒙上一层看不清的雾,看起来阴沉无比。
“我没事。”
骆玥不禁吞吞口水,冷静的说。
“你就是想死来威胁我吗?就为了那个尧骆翔。”
听着她恢复冷淡的语气,耶律臧虞不禁怒吼。
“我没有,是将军你还没回答我,能不能放过我哥哥。”
骆玥带着祈求,如果他早答应,自己也不用再生死间挣扎。
“那你就跑到西夏,跑到战场阻止是吗?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让人砍?”
在自己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刀砍向她,看着她身上满上沾满鲜血,他的心脏都快停止。
转开头,耶律臧虞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我不能让我哥出事。”
“尧骆玥,想要他没事,你最好管好你自己。”
如果这次她真的死在自己刀下,他会让尧骆翔死一千次,耶律臧虞将所有的罪全都算在尧骆翔身上。
“所以只要我没事,”骆玥紧盯着耶律臧虞,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我哥就不会有事?”说着忘记身上还有伤,要起身。
“不要乱动,你知道身上有多少伤吗?那些该死的乱刀没有把你分尸,你应该想着以后不能再做这种愚蠢的事。”
耶律臧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愤怒过,他从尧骆翔的怀中抢过她,她就这么昏倒在自己怀里。
那一刻,他想只要可以,他用命来换,只要她活下来,疯狂的丢下还在打战的士兵们,只求能够平安活下去。
将人按回床上,耶律臧虞趁自己发疯前,狼狈的逃出帐篷,留下一脸惊喜的骆玥。
第二天,萧绰和萧遥两人也跑到骆玥休息的帐篷里,全军因为她受重伤不能移动而做了调整,部分兵队先行到战营汇合,留下小部分随后再到。
“你是不是女人,怎么没有一天安分的。”
萧绰一见到骆玥忍不住的说。
“我受伤或者死了,你不是最开心的吗?”
骆玥故意扭曲萧绰的话说。
“你,我可没这么说。”
那次将军中毒的事查清后,将军又因为她坚持住活了下来,他便决定放弃对她的成见,要说她所做的事,并没有危害到将军那么严重,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也算是女中豪杰,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王妃,身体感觉还好吗?”
萧遥笑着问。
“别叫王妃了,我现在是罪人,随时可能被你们将军下令处死,你们直接叫我骆玥就好,谢谢你们的关心,除了伤口有些疼,其他都没事。”
骆玥没有其他的意思,她知道耶律臧虞还是在乎自己,但是现在的他想的做的早已经不能是自己预料的,她不敢保证自己下一刻会是怎样。
萧遥和萧绰两人相视对望,都知道将军并没有因为恢复记忆少在乎她,至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将军在打一半时,脸上血色褪尽的跑回战营,怒吼叫御医,不过这些事情,他们两个大老粗,又是将军的事,还是少管。
“那就好。”
“嗯,那战况如何?我哥他。”
骆玥迟疑的问。
“骆玥,我们服你了,那是战场,你成功的救了尧骆翔,而西夏军逃了。”
萧绰竖起大拇指说道。
“哦,那你们将军不是很生气。”
毕竟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我想你能醒来,将军的气也消了一半。骆玥,你不怕死吗?”
萧遥也难以相信一个女子会有这般胆识。
骆玥不语,嘴角又不自觉的荡起笑容,柔顺的乌发垂落两边,看的萧遥萧绰直发愣,不由自主的想起水袖舞,美得让人窒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进帐篷的耶律臧虞,看见床上的女人笑的绝美,两个手下看的快流口水,气的当场怒吼。
“将将军,我们来看看骆玥。”
两人身子一抖,赶紧缩到一边,暗恼怎么没发觉将军进来,肯定是被看见他们盯着骆玥发愣。
“滚。”
骆玥?这是他们该叫的吗?耶律臧虞火焰烧得更旺。
吓得两人夺门而出。
“你笑什么?”
见骆玥笑的更加开心,耶律臧虞咬着牙低吼。
“没什么,我以为将军不愿意再见我了。”
“然后你才有机会到处勾人吗?”
看见骆玥消失的笑容,耶律臧虞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接着两人一阵很长的沉默。
“将军,老臣将药送来了。”
帐篷外军医说道,正好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耶律臧虞一回头去拿药,突然拍了两下军医的肩膀,吓得他跪地。
“老臣知罪,请将军开恩。”
“我。下去下去。”
老军医落荒而逃,耶律臧虞又看了四周被他看的直发抖的士兵,他真的有这么吓人?
“咳咳。”
身为将军就该有将军的威严,轻咳两声,耶律臧虞又回到帐篷内。
手上有内服外敷的药,一碗递给骆玥,看见她皱起眉头,一个转身接着又回到帐篷内,手上多了两颗冰糖。
骆玥盯着他手中的冰糖,眼眶发热,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吃药一定要吃冰糖,那他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
不只骆玥,耶律臧虞回过神时,也发现自己好像很习惯,也很熟悉知道她需要什么,他想把那两颗冰糖扔掉,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谢谢。”
将整碗药喝光,在将冰糖含在嘴里,骆玥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眶中难掩的泪水。
“将衣服脱了,准备上药。”
“我自己来。”
虽然已经有夫妻之实,但是让她直接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她还是没办法。
“我再说一次脱衣服。”
“不要!”
“你永远都有办法将我的耐心用尽,你以为你手上的伤可以举起来为另外一边上药吗?还是要请其他人为你上药,你不会不知道这里除了男人,就你这个不要命的女人才敢来。”
本来还想拦阻耶律臧虞的手慢慢的松开,最后乖乖的任由他上药,嘴中还是念念有词,骆玥没能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那双忙碌的手上。
“你哭什么?”忙碌的手停下来,再看看伤口,“是不是我手劲太重了,该死的。”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并不值得。”
那样只会让她更内疚。
耶律臧虞一顿,没有说话,接着手上的动作,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的伤,自己的心里却比谁都难受。
“如果你没有嫁给我,会嫁给尧骆翔吗?”
等骆玥将衣物穿好,耶律臧虞站起身背着她问。
“会。”
没有犹豫,骆玥不打算隐瞒任何。
“为什么?你喜欢他?”
“不,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那是为了报恩?对吧?”
“对,这是我认识你前唯一想要做的事,报恩。”
“好,我答应你,会放过你哥,这个恩算是报了,从此你跟尧家再无任何恩泽。”转身看向骆玥,“而你也要履行你的诺言。”
骆玥看着他走出去,双手握拳,他再一次为自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