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丑颜敛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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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他就知道她会怪他,可是,这是自己尽力做的,对她最好的安排了。

“啪……”的一声,夜莜雪狠狠拍掉了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用这么大的劲,自己的手也生生作疼。

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胸口盯个洞,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嗖然便站了起来,一挥袖,圣旨已在她的手中,晶莹的眼眸,上下再仔仔细细读了几遍,竟然发起狠来,“哗啦”一声,将圣旨撕成了两半。

“雪儿!”燕离疏大惊失色,这若是被别人看到,就算有两个燕离疏也救不了她啊!

夜莜雪将手中撕成两半的圣旨,狠狠地掷在燕离疏的胸口,仰起头,硬是将眼中泫然欲滴的水汽忍了回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欲夺门而出。

若不是他的身子不好,自己真想给他两个耳刮子,打醒他!

“雪儿!”燕离疏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制止了她的骚动,满脸痛色地说道:“雪儿,你听我说!”

“听什么?”夜莜雪大吼一声,震得面纱都飘落在了地面。

吓得绝杀两人赶紧捂住了耳朵,悄悄地溜出了房门。

“你不就是想说,你活不长了吗?你不就是想说,你不想让我当寡妇吗?你不就是想说,你这是为我好吗?”夜莜雪像个机关枪似的,一叠声地喊完,喊完终是没有忍得住,已是泪流满面。

这是第一个让她哭的男人,就连擎宇,也没让她掉过一滴眼泪。

她心疼他,偏偏又气他,在他的立场,他没有错,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为什么总是要自作主张?

是啊,她现在无权无势无钱,又得罪了那么多人,若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会很艰难,恐怕燕离觞就会第一个站出来欺负她。

而一旦被封了公主,那些人想要欺负她的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燕离疏一愣,心里的话被她堵了回来,是啊,雪儿怎会不明白呢,她皱个眉头就想明白了,她只是在气,气自己没有事先告诉她,气自己先斩后奏。

“雪儿别哭,我心疼。”燕离疏粗嘎说道,展开拇指拭掉她腮边的泪水,谁料那泪水却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越涌越多。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的雪儿,就连他那次骗她,她也只是冷冷地望他一眼,冷冷地笑,冷冷地说话。

她是那般的镇定与冷静,从未见她情绪失控过,今日却像疯了一般。

“我恨你,你说过了,你说过的,不再骗我!你又一次骗了我!”夜莜雪恨得呛声,下意识地扬起了手。

燕离疏轻轻地闭眼,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神情安然而又圣洁。

夜莜雪收回了手,握成了拳,像挠痒一般在他胸口锤了一拳。她还是舍不得啊!

“雪儿!对不起,我若是不先禀明父皇,让他同意,你定然是不让的。”燕离疏睁开眼,双手握住她的,低下头,红唇贴在她的眼角,一颗一颗吸去了她的泪水,“别再哭了!”

“我讨厌你!”她情绪总算平静了些,为着他的温柔,可是她仍然很气:她犹在为他的毒努力着,他竟然已经失去了信心么?

“你这就对自己失去信心了吗?放弃了吗?”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眸问道。

“我不想放弃自己。”燕离疏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总要做最坏的打算,老天爷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若有一天,我真的说没就没了,你没有家,该何去何从?”

夜莜雪吸了吸鼻子,怒瞪他说道:“那你就是对我没有信心了?你觉得一个女子孤身在这世上活不下去吗?”

难道她就不能靠自己吗?

她夜莜雪不能靠自己吗?她有断魂和绝杀,就不能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吗?难道非要依仗皇权而活?

燕离疏还是小看了她。

也许是古代的通病吧,他们总是小看女人,认为一个女子掀不起大风大浪来,一个女子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你最好劝你父皇收回成命,否则,我不惧在封公主的什么仪式上大闹笑话,丢尽你们皇家的脸面!”夜莜雪深吸一口气止住了泪,总算恢复了那个狠辣的女人。

“雪儿……”燕离疏哭笑不得。

“封完公主,我就当场宣布,本公主要纳夫!天下美男都可以来,来多少要多少,本公主的府邸住得下!本公主不惧做一个史上最荒淫无度的公主!”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燕离疏眉头皱成了一块,突然有些后悔惹了这个小东西,怕是以前的日子过得太顺畅了一点,以后恐怕没那么好过了。

知道她狠,不知道她这么狠!

“怎样?”她冷冷地望着他。

“父皇既然都在旨意上说明了,怕是不好收回成命的。”燕离疏苦着一张温柔的脸说道,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味杂陈。

他相信,她绝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她说得出,就必定做得到。

一想到她公主府上住满了夫侍和男宠,夜夜笙歌,寻欢作乐,他的心里就难受了起来,这小东西,真会抓人弱点,谁还敢得罪她啊?

“你最好想清楚!”夜莜雪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甩开他的怀抱,转身扬长而去,独留他在房中发呆。

院中灯笼高挂,灯火朦胧,树影婆娑,一方小桌,一剪侧影,几盏酒壶,几分清冷。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伴随而至的,是辛辣的酒水入喉,激起了一阵颤栗。

他是对的,抑或错了?

想不透,仿佛对了,又仿佛错了。

感情之事,焉有对错?

凭的是心,心若愉悦,便是对了,心若难受,便是错了。

他现在的心,便好难受。

紧接着一杯酒入喉,他的眼前开始迷蒙,望着身侧另外一个杯子,桌边幻化出一抹娇俏的倩影。

他又准备了两个杯子,那人儿是否会如那日一样,乘风飘然而来,声音清呖呖地说道:“太子,一个人饮酒赏月,怎么也不叫雪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