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厚黑学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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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厚黑为人(5)

文帝愈忿,啮指出血,击床说:“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误我!”又悔恨说,“枉废我儿!”立即呼唤柳述、元严吩咐:“召我儿。”述、严将召太子广,文帝说:“勇也。”要废广重立勇。述、严出阁写敕书。

杨素知文帝没有召他和太子广,必有变故,设法侦得文帝废广召勇的决定,立即与广密谋,伪造诏书拘捕柳述、元严并押赴大理寺狱;令东宫卫士人上台宿卫,门禁出入由亲信宇文述、郭衍节度;令心腹右庶子张衡入文帝寝宫侍疾,把侍奉文帝的陈、蔡二夫人赶到别室,顷刻之间,文帝驾崩。

文帝之死,又成千古之谜。一说是素与广密谋,令张衡进毒药,文帝饮鸩身亡;一说是杨素令张衡入宫弑帝,血溅屏风,冤痛之声闻于外,这是《资治通鉴》胡三省的说法。从文帝前语看,可知其虽患重病,但头脑清醒,尚能觉悟所造非人,道出“独孤误我”,实则与其说独孤误我,不如说杨素误我。杨坚的过人之处在于临危不乱,知素在殿内与广有预谋,所以没有点破,大概想以缓兵之计,密令述、严召勇废广,暂时稳住素。殊不知杨素老谋深算,与广策划变起仓促,文帝暴崩。因此基本上可以断言文帝死于杨广、杨素、张衡的阴谋之中。

七月十一日,在杨素的拥戴下杨广登上皇帝的宝座,史称隋炀帝。炀帝令素弟杨约入长安杀勇,并对素说:“令兄之弟,果堪大任。”八月,炀帝流放姐夫柳述于龙川,元严于南海。又令人召幼弟并州总管汉王谅入京,想尽杀诸弟,以巩固帝位。谅知有变,起兵反对炀帝。于是,炀帝任命素为并州道行军总管、河北道安抚大使征讨谅。

临战前,杨素先杀军士三百余人,然后进军破谅于晋阳,谅被囚禁至死,所部吏民坐谅死徙者二十余万家。杨素平谅之时,炀帝派约送手诏嘉奖:“公乃建累世之元勋”,忠心可鉴,有如隋之周勃、霍光。素上表答谢曰:我建立功勋并非由于才能,而是“伏惟陛下照重离之明,养继天之德,收臣于疏远,照臣以光辉”。称颂炀帝是明主,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炀帝大业元年(公元605年)二月,以尚书左仆射素为尚书令。七日,以尚书令素为太子太师,报答素谋权篡位之功。

杨素成为第一宰相的八年时间里,几乎变成了权力的怪兽。他贵宠日隆,威权愈炽,除牛弘等少数官员外,朝中百官无一不遭到他的凌辱践踏。良将史万岁,是与贺若弼、韩擒虎齐名的功臣宿将,官至左卫大将军。他才能过人,贺若弼称之为“骑将”;高颎曾对文帝说:“史万岁雄略过人,每行兵用师之处,未尝不身先士卒,尤擅抚御,将士乐为致力,虽古名将未能过也。”他的将兵之道,同素以严刑峻法、滥杀无辜形成鲜明对照。因此,杨素非常嫉恨他,害怕他威胁自己的地位,欲除之而后快。

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四月,突厥达头可汗入侵,文帝令晋王广、杨素出灵武道,汉王谅、史万岁出马己道御敌,结果,唯史万岁与达头相遇,达头听说史万岁英名,惊惶退兵,史万岁驰追百余里与战,杀敌数千,达头远遁。杨素等人无功而返。十月,史万岁回宫,杨素忌其功,向文帝进谗言:“突厥本降,初不为寇,是来塞上畜牧的,而万岁自己多事出战。”文帝轻信素言,不计史万岁的功劳。史万岁上表陈述,文帝不理睬,并猜疑史万岁。

恰逢废太子勇、究治东宫党羽,文帝问史万岁在何处?当时他正在朝堂。杨素见文帝在为勇事生气,趁机诡称:“万岁在朝见东宫!”多么毒辣的一句话。文帝信以为真,令即召万岁来。史万岁既见文帝,上言:“将士有功,为朝廷所压抑。”文帝大怒,令左右当场斩杀史万岁于朝堂,并下诏公布万岁的罪状:征突厥本无功而冒功,怀诈要功,便是国贼。当史万岁被惨杀事传出,手下将士及天下士人无不痛惜万分。

别说是史万岁,就是更有名的将领,即使是杨素的亲戚,只要威胁到他的权势,他也决不放过,“六亲不认”。名将贺若弼与韩擒虎,在平陈的战役中均功列第一,其军事才能和战功在杨素之上。弼与素是表兄弟,然弼性刚直不善媚主,文帝不喜欢他。开皇十二年(公元592年)十二月,文帝任素为右相,弼仍是将军,自然不满。杨素抓住这一点向文帝阴中伤之。文帝捕之入狱,责备他说:“我以高颎、杨素为宰相,汝每倡言,云此二人惟堪谄饭耳,是何意也?”弼答说;“颎,是我的熟人;素,是我的亲表兄,知其为人,所以这么说。”此言对颎有些过分,对素则不冤屈。后颎罢相,弼挺身而出为之辩护,足见其正直禀性。虽然文帝念弼之功恢复其爵位,但始终不予重用,到炀帝执政、杨素擅权时,弼与颎同日被冤杀。“狡兔尽,走狗烹”,愈是功绩卓著的开国武将,死得愈悲惨。

文臣中,不曲附于己的,杨素极力陷害。侍御史柳彧是著名的谏臣。文帝说:“柳彧正直,国之宝也。”彧对素的专权误国,早怀不满。杨素因有小过,敕送南台,命彧处治之。杨素倚恃相位,“不失身份”地坐在柳彧的位置上。柳彧进门看到他如此狂傲,便说:“奉敕治公之罪。”令素起身站在公堂前,自己倚案而坐,讯问杨素。杨素身为宰相,百官慑服,彧敢面斥其非,可谓刚直不阿,素恨之入骨,盘算着让彧栽在他手里的那一天。

仁寿二年(公元602年)十二日,蜀王秀被废黜,因秀曾向柳彧求《治道集》,并有回赠礼物之事,素乃伺机诬彧以内臣交通诸侯。文帝失察,将柳彧削职为民,并流放怀远镇。会汉王谅起兵,谅召彧为谋主,彧初不知谅反,将入城,见谅反形已露,诈中恶不食,谅囚之于晋阳。四年八月,杨素攻陷晋阳,将彧押回京师,诬他心怀两端,以候事变,心实同逆,遂被流放于敦煌。直到杨素死后,彧上表申诉,才得调回京,但又死于途中。

尚书右丞李纲刚直不阿,不曲附素,素亦恨之。仁寿二年十二月,交州俚帅李佛子叛乱,杨素荐瓜州刺史刘方为交州道行军总管。与此同时,又向文帝建议:“林邑多珍宝,自非正人不可委。李纲当此大任。”文帝知纲正直,又不知杨素的真实用心,遂任纲为行军司马。任命已定,杨素与刘方密谋,刘承素意,任意凌辱纲,几乎置纲于死地。从此,李纲远离京都,终隋一代不得升调。杨素借刀杀人,阴毒至极!

杨素权力上升到顶峰之后,便开始走下坡路。

在过去谋权篡位的过程中,隋炀帝和他可谓是同舟共济,两人狼狈为奸,很好地合作了一番。待炀帝登上大位,坐稳江山后,感觉杨素对他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同时,杨素位极人臣,独揽大权,亲戚、子弟满朝廷,门生故吏遍天下,严重威胁着皇位。更让杨广疑惧的是,政变黑幕是杨素与他一手策划的,前因后果、细枝末节,杨素了如指掌,杨素可以帮助他篡位,也可以另立新帝取而代之。隋炀帝遂有铲除杨素之意。

杨素是精明的,他从炀帝对他的细微变化中揣摩到了炀帝对他的疑惧,这使得他的头脑由狂热趋向冷静,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及目前对炀帝的作用,预感将有灭顶之灾。杨广可以杀兄也可以弑弟,可以逼父也可以淫母,是丧尽天良的衣冠禽兽。他需要你时,你要求的或未要求的都可以满足你,给你高官给你厚禄,给你富贵给你荣华;一旦你失去了这个作用,尽管是因客观背景不存在而引起,或感到你威胁了他的一己私利,他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人,立刻置你于死地。

想到这些,杨素竟忧愤成疾。隋炀帝表面上还是派名医诊断,并赐药治疗,暗地里却询问杨素何时能死?其唯恐杨素不死的心情昭然若揭。杨素知道自己的名位到了极限,已使皇帝感到不安。此时,他只希望自己快些死,所以不肯服药,他对弟杨约说:“我难道还想继续活下去吗?”

大业二年(公元606年)七月二十三日,杨素忧郁而亡,卒年约六十六岁。杨素不肯服药而亡,这只是他死亡的一种说法。还有一说,元德太子与素侍宴,炀帝令人进毒酒,太子误饮毒酒而亡,“素亦竟以毒毙”。此外还有其他说法。他的死与隋文帝一样,也是一个谜,但均非善终。

人称“媪相”的童贯

童贯早年出自大宦官李宪门下。他生性巧媚,处事机警,善于揣测皇帝的心思,大凡什么事,不用吩咐,就能承意办好。对后宫有头脸的妃嫔更是低眉顺眼、曲意奉承。同时也不吝啬钱财,巴结贿赂其他的宦官、大臣,所以大家在宋徽宗面前都“交口称赞”他,很快便被委以重任。徽宗登基的第二年,在苏州、杭州设置造作局、明金局,征集了各种工匠数千人,从事象牙、犀角、金银、玉器的琢磨雕刻以及编织竹藤、装裱书画、针织刺绣等项工作,为皇帝提供各种奢侈品。童贯就以供奉官的身份南下苏杭主持此事。

童贯果然不负帝望,一到江南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向皇帝进献大量造型奇巧、做工考究、精雕细刻的各种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