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小子,我是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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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强吻风波3

“咔嚓咔嚓”两声数码相机的拍照声,如救火车向我们劈头泼下漫天的水柱,一下浇灭了我们俩的热度与激情……

我一惊,如梦初醒。而寒羽也已迅速推开我,酡红的俊颊是激情强降的后遗症,直直地盯着我,胸口气息不稳地起伏,咬了咬因纵情而红艳欲滴的唇瓣,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懊恼……

掌声四起,我惊魂未定地张着大眼四顾,一帮不知名的杂色毛发人群从天而降似的立在不远处。

我正疑惑着,一个不像是本校学生的绿发红衫青年率先开口:“老大,你真不愧为我们的老大,每次都是你赢,不但让女人们心甘情愿地吻你,还一副沉醉其中欲罢不能的模样,只是我没想到连你的老师也会……喏,这是小弟新开的那间PUB的月卡,我等兄弟甘拜下风。”看着绿毛的嘴一张一翕,我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突如其来的殷勤与热情不过是这个小浑蛋逢场作戏的赌注,羞得难以自已,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是要昏劂过去,脸色苍白,举目再看向其他人,中间竟还有几个是我的学生,我错了,我不该相信自己的力量可以改变他们这群浑蛋,或者他们一直都在戏弄我,一思及此不由眼前一黑,难堪远及不上心痛与受伤,双目无神地盯着寒羽,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一个满意的解释。

寒羽故作镇定,却没有勇气再看我一眼,也没有理会绿毛,只是冷眼扫向董超,“废话少说,你******,把相机给我!”声音暴躁中难掩激情过后的颤抖。

“干吗?”董超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与寒羽,他现在心里会怎么想我?这件事后,我又如何自处,如何在他们面前再担当老师一职?

“啪!”寒羽气急败坏似的猛然举起董超手中的相机摔个粉碎。

“你干吗,我没有拍照!”董超很委屈地看我一眼说,蹲在地上拾起相机的残渣。

寒羽怒责:“浑蛋!不是你照的还会有谁?”慌乱间偷偷睨一眼已变成木乃尹的我,用力地咬了咬下唇瓣,抓起一旁丁衍早已准备好的一杯啤酒猛地灌下喉,又使劲地擦了一下性感红润的樱唇,却始终也没有再敢扭头看我。

“你……你们……无耻!”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捂住唇,泪水已不可抑制地滚落,我再也不要理睬你这个无赖了。没想到寒羽竟然会拿这种亲密的事情跟人家打赌,我恨不得钻进地洞,又恨不得上前扇他两耳光,我对他太失望、太心痛了,“你以为你帅你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抹了抹唇边的泪水,责备幽怨地看着寒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一声暴响,寒羽背对着我将手中的杯子砸烂了,玻璃四溅,该生气该恼火的人是我,是我!他竟然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心脏无法负荷般地抽身离去,是落荒而逃还是不甘俯首就擒?是纯粹地戏弄我,还是别的什么未知情愫?我无心去探究。

负气地冷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像我以前的恋人,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以后再玩,别来找我,否则,我绝不再轻饶。”我气急跺脚,弹身掠起时,竟一时妄用了“凌波微步”,人影几闪间已消失在人群中,也不管身后那几人是用怎样惊诧的眼神在注视着我的背影。一种耻辱一种由骨子里慢慢四溢出的羞耻与恨意,让我冷笑出声,我咬着唇,甚至咬出血迹,丝丝甜味入喉,就让血迹洗去这个混蛋残留的味道吧。

跌跌撞撞回到家中,任浴室里的淋浴喷头喷洒出的温热水柱顺着我的脸往下流淌去,无声的泪从我的眼中溢出……很久很久,我终于将自己洗得快要脱去一层皮的时候,我穿上了以前的童梦缘衣柜里那宽大的白色荷叶边娃娃睡衣,伫立在镜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梳理着长及腰间的秀发,触感柔韧有度,黑亮润泽。我凝视着镜中那个拥有不食人间烟火般飘逸气息的绝美女孩,充足的沐浴后,让那本来就如玉的肌肤更显得晶莹,秀眉如描、远山含黛,一汪秋水般的双瞳,稍嫌红肿,想必眼中水分有所流失,却仍是那么灵动秀美宜嗔宜喜,俏鼻小巧而乖挺,嫣红的朱唇,柔嫩如初生的婴儿,咬咬唇,这个镜中的女孩是我吗?眨了眨长密而卷翘的睫羽,我长叹一口气,抚上镜子,想摸一摸略显憔悴却仍不失美好的绝美面容,我的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能听到自己奔流的血液在狂喊着,风哥,风哥,我该怎么办?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想必我们早已结为百年之好了,你又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沦落到这里,受人嘲笑?心中郁忧难过,也不等头发干了,便一头倒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天早上,我强撑着打起精神穿戴整齐,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突然我的眼神落到今天的早报上,天啊——

狂咳着将呛到气嗓中的粥引到正常的食道里,我才勉强稳住自己,喝了一口老妈递过来的清水。

“乖女?你今天的胃口不太好嘛,眼睛好像也不太对劲,不会是偷偷哭了吧。唉,也不知道小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爸妈对不起你,忽略了你,告诉老妈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老妈怀疑地盯着我的眼说,左看右看。

我忙低下头,好在有大眼镜卡在鼻梁上,没让她看出什么端疑。

老妈转过头去习惯性地伸手将报纸往老爸的位置递过去,“老头子,这是今天的报纸,快看吧,一会儿还要去医院看护小妹,唉,我们一家四口也好团圆在一起……”

老妈的絮叨我是一句也没听清楚,只是紧盯着她手中的那份要命的早报,完了,完了,这个什么倒霉的报纸也真够神速的,竟然昨晚十点才发生的事,现在已经上了头版头条。我一个慌神将口中的清水又咳得喷了出去,不幸中的万幸,正好喷到老爸的报纸上,我忙一伸手干笑道:“老爸,不好意思,上面这张不能要了,我帮你扔了。”丝毫也没察觉到自己一急竟运起了内力,愣是凭空一抓,离老爸那报纸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但见那要命的早报便像长了翅膀一样腾空而起,飞扑到我手上。好在老爸正在擦被我的口水溅到的胳膊,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情况。

“乖……乖女……”老妈傻了般地盯着我,确切地说是盯着我手上的报纸,“它……怎么……”

我做贼心虚地拥住老妈的肩膀,“哦,老妈,你昨晚陪了小妹一夜,是不是觉得有点头晕眼花?”

老妈按了按头,对自己刚才所见深表怀疑,嘀咕:“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妈,我进房收拾一下上班去了。”按下心慌,匆匆走进房内关好门,摊开那张潮湿该死的报纸,引人的标题让我哑然失笑——“XX学校老师强吻学生引起的社会反思”,这个小报的记者真是个天才,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可是细看之下,我不由蹙起了眉,难以接受,心中那股耻辱感又慢慢侵入我的五脏六腑,整个左版只登了两张我与寒羽的接吻照片,照片上的他是那样无辜与顺从,眉宇间似乎能让人感受到他的轻颤与不安,几乎是被我逼在一个墙角,双肩被我紧紧揪着,而他则既像是在享受又像是难以承受般地挣扎着,陷入了不知所措又刻骨铭心般的折磨中,虽然我只是个背影,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能认得出来是我,特别是那已经绝种,没什么人戴的宽边黑框老式近视眼镜,我冷笑,这个人的拍摄角度还不是一般的好,让我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在强吻他,实在是——恶汗!浑身湿透!

“乖女,今天你怎么不急着去学校?要迟到了。”老妈在门外敲了两下高声喊我。

“嗯,马上就走。”我按了按晕乎乎的脑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校长、其他老师还有我的学生们,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快速写了两封辞职信,便打的去学校。

“你……你是不是化……化安中学的童老师?”刚登上车,还没坐稳就听前座的司机惊愕得如中奖般地口吃道。

我很惊讶于车司机认识我,后一想,现在想不认识我恐怕都难。我也懒得理会,扶了扶眼镜黑框冷笑,“没事开好你的车。”而透过厚厚的镜片,我传递给他的眼神是——最好别来惹我,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很识趣,他没有再开口。

当我刚下的车,还没进学校的电子门时,只感觉一片人头攒动,闪光灯嚓嚓狂暴,我仿佛又坠进了时空隧道,眼前金光四射,耳内一片轰鸣。所到之处,人群蜂拥,嬉笑怒骂声四起,指指点点的手指差点没甩断,还是给了点面子,没当我的面吐口水。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心如止水倒让此时的我无比冷静与淡漠。

可是小报记者们没有一个打算放过我,“童老师,我想请问你,昨天你强吻你的学生寒羽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义?”

“童老师,你还会吻别的学生吗?”

“我想问,以前你吻过别的学生吗?”

我努力扒开人群,一概不理不睬,今天来学校的唯一目的只是递辞职信,现在我最想找的人是董校长。我要感谢那一段真明国的皇宫假太监生涯,它让我养成了固执、冷静、置身度外的淡然气魄。

“童老师,听说你以前是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一年前被乡下老屋的木梁砸成了植物人,后来虽然醒来却转了性格,对聋哑儿的教育方法也是一概不记得,我想请问,是不是从那时起你的脑子受到了创伤?所以你才会……”这个小报记者倒是对我很了解,想必昨晚做了不少功课,对我的情况掌握得挺齐全的。

我秀眉一扬,目光扫向他,“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许会回答你,好了,请大家让开点,否则……”

他仗着人高马大,往我身前一拦眼中邪邪戏谑,“否则怎么样,你不会想要强吻我吧?”

闻言我忍不住想笑,这个人也未免太猖狂了吧?照照镜子去,我眼中的笑意一闪,眸中寒光乍现,五指倏张,在我正准备对他痛下毒手时,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已印出五指山印,速迅地,半边脸全肿了起来,嘴角血迹缓缓溢出。

“你敢打我?”他捂着那边被打的脸恶狠狠地质问我,可怜,连谁打的他都分不清,我盯着他高举的手掌,怎么?不会是想还我一耳光吧,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冷哼,暗运内力,直直地向他走去,那一股无形的气力逼得他不停地后退,好,刚刚好,一闪身,我侧步进入学校只开了一小口的电子大门,“如果你想单挑,等会我出来的时候再说。”我冲他轻轻一挥手,立刻他飞出一丈开外,摔了个四脚朝天。看大门的大叔对我还算不错,立马关闭了大门。将一干无聊人员关在门外。

“老师……”一个人影从我背后蹿到我的正前,这声音我不想听,这个人我现在也不想见,我匆匆往前走着,头也不抬,没有出手打他已是我隐忍的极限了。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与委屈,眼圈一红,负气地吼道:“不要叫我!还有,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如果刚才我想出手,还轮不到你。”

“老师,我只是受不了他那样出言不逊。”寒羽一手伸过来想拉住我的胳膊。再次看到寒羽,一夜间他好像憔悴了很多,眸子再也不似以往那般炫若星仔的明亮。

“是吗?看来你所作所为倒是比他更文明礼貌了?”本来我故作镇定,很坚强地武装着自己,却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崩溃,你还来干什么?嫌我的脸丢得还不够吗?你干吗这么折磨人,你凭什么?

“老师你听我说嘛!”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撒娇,我气得脸上红潮一涌,恨不能甩手痛扁他,我们俩互不相让,左挡右闪,肢体交错,怎一阵好打,可是对于他的寸步不让,我也只能是束手就擒。

“什么也别说,我什么也不想听!”我昂着头,冷眼相向,如果你可以将此事当赌博,我当然也可以当它从未发生过。

“对不起!”他略带乞求,咬了咬唇,还是脱口。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看着他,很平静,不想再与他过多纠缠,我承受不起也玩不起。

“咔嚓咔嚓……”又是一阵闪光灯四射。

寒羽一抬头,目光如炬,猛地张开擒住我的手,一瞬间,相机全被他震得飞落在地上,摔得到处是零件。

“现在才摔掉这些相机又有什么用?”我一得到自由,立马头也不回地往校长的办公室走去。

“老师,你在怀疑我,你怀疑那两张照片是我让人偷拍的?”寒羽不甘心地又追上来。

“我怀不怀疑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心微微地翻着酸味,轻颤委屈的酸味,仿佛被麻醉针刺中,一半麻一半痛,心越碎感觉神经就越痛,心越软,感觉神经就越麻。我的眼眶内又热又刺,干涩而疼痛。

“当然有关系,我不允许你怀疑我!”他又强行拉住了我的胳膊。也不管我的怒气有多大,我的委屈有多深,我的怨气有多沉。

我一直强忍的泪瞬时而出,倔强地怒责:“你是我什么人?你在乎别人的感受吗?”

“我不在乎,从来都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我只在乎你!”避开他看似真诚焦急的目光,我睨着他,还真敢说?

冷飕飕地不屑地盯着他攥在我胳膊上的鹰爪,“放手,昨天的照片和报道还不够吗?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别忘了我昨晚说过什么,再玩,我就不客气了。”

他乞求地看着我,用那受伤、委屈、又似有万语千言的会说话的双眸乞求着我,“只要你愿意听我解释……”

“不……你什么也不用说,那是对我的伤害与侮辱,每听你说一句话就等于多侮辱我一分,你明白吗?就好比今天我在这里看到你是一样的,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听到没有。这份辞职信,麻烦你转逞给伯母……”我面无表情地把话说完,将其中一封辞职信递给他。谁知他看都没有看,就把信撕个粉碎,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光,倔强微翘的唇瓣微张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向校长的办公室。不管你现在怎么撒娇怎么玩心机,我一概不管啦,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眼见我走远,他猛地拨脚狂奔过来,“真的不能原谅了吗?老师?”他的眼神忽然空洞起来,里面隐藏着深深的惧意。

“也许!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原谅!”我转身,如果我再心软我就真正成为一个任人鱼肉的傻瓜了。

“老师,无论你多生气,请在今天九点半准时收听——兰桥约会,台我已经调好了……”他将一个手机大小的迷你收录机塞入我的掌中,猛一咬牙,颊边隐约可见青筋暴起,负罪地低头而去……看着他奔跑的背影似乎那么的孤单与无助,我的心略有惆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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