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微酣。如剑峰道:“杨总可以告诉成功的秘诀吗?”扬子道:“你认为总裁神秘至极,当上非常不易吗?”如剑峰道:“这么年轻,又是女杰,年薪一百五十万,太不可思议了!”扬子道:“你认为杨总的秘诀是什么?”如剑峰道:“不是我认为,是别人认为。”扬子迫切道:“是什么?”如剑峰满脸窘相,连饮二酒,就是不能开口。扬子追问道:“什么呀?坦诚点,好吗?”如剑峰闪烁其辞:“……充分发挥冶容与艳姿……是那个方面的……”扬子嗔道:“杨总无法阻止别人的诋毁,但是,杨总可以贬低别人的人格。确实与杨总体貌有关,是凯思蜜看重它的商用价值。但,不是那个方面的。其实,杨总还不愿做这个总裁,只是暂且为了满足亲人心愿。如果凭借自己实力,或许要比一百五十万还多。”如剑峰摇头道:“没人能够相信。”扬子道:“信不信由你,以后你就知道了。”如剑峰道:“但愿如此。”扬子道:“那你真心说说,杨总到底美吗?”如剑峰道:“太美了!”扬子道:“美什么?”如剑峰道:“品貌与气质的完美结合。”扬子道:“有标准吗?”如剑峰道:“每个人,审美标准不同,角度也不同。但是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如果六人说美,那肯定就美;如果七人说美,那肯定很美;如果八人说美,那肯定非常美;如果九人说美,那肯定绝美。但是,没有十人全说美的。”扬子道:“那杨总属于几人说美的?”如剑峰道:“只有如剑峰属于九人之外的那人,但是此刻,如剑峰不得不说美了。”扬子道:“为什么?”如剑峰道:“出于私心。”扬子笑道:“贫嘴,最会讨好女人。不喜让人讨好的杨总,已被讨好了。”如剑峰道:“杨总莫怪,适才纯属职业习惯,以后绝对洗心革面。”扬子被如剑峰哄得高兴,接着道:“能以男士的角度,说说见了美女的感受吗?”如剑峰道:“不是自夸,如剑峰对此最有发言权。应该来说男女有所不同,当女人美到八人说美时,男人便由强烈的冲动,突然变得非常平静。因为,男人认为,这时的女人绝对是件艺术品,千万不可亵玩。而对女人,不管八人说美九人说美,男人越美,女人越想得到,越想体验,毫无止境。当然,如剑峰针对高尚的男人和女人而言。”扬子趁着酒劲,暗比当初自己对石言尘的追求,好像真是那么回事,确实过于渴望了。
不知不觉,扬子已经大醉,迷迷糊糊说声:“送杨总回家……”这便不省人事。如剑峰将扬子扶上车,却不知开向哪里,只得停在江边,任凭江面彩光斑斓。
凌晨三点,扬子酒醒,心疑自己怎在这里!这才忆起先前酗酒,霎时吃惊不小,努力感觉自己身体,是不是被别人动过?如剑峰看出扬子心思,道:“哪能呢?守护恩人还来不及呢!”扬子羞道:“对不起,出丑了!”如剑峰道:“方便吗?如剑峰送杨总回家。”扬子道:“独家别墅,太方便了。”扬子病酒难受,巴不得让如剑峰送家。
扬子有首《酒醒惊魂》,诗而记之:
孤男寡女,岂可忘乎所以,放松警惕?心悬一线,这个“酒”字,大可致恨千古。幸亏这生敛邪,如若不然,怎对我君?怎对我儿?
3
随后有日,又是KD珍珠美因的黑衣男士再行求见扬子。扬子使其还来寓所,不过这次他是敲门而入。让扬子惊奇的是,男士除了胡须,所有装束均是白色。扬子生平最喜白色,可是今天,白色竟是如此奇怪,甚至充满神秘。扬子禁不住问道:“为何这大反差?”那男士道:“因与杨总喜色不合。”扬子道:“那我喜欢什么颜色?”那男士毋庸置疑道:“白色呀!”扬子新奇道:“怎么知道的?”那男士道:“我公司成立一个六人小组,专门研究杨总习性与嗜好。”扬子道:“很糜费吧,值得吗?”那男士辩道:“杨总是大财团总裁,掌握杨总信息,非常利于公司生存。”扬子道:“那你们研究的结果我还喜欢什么?”那男士张口结舌,道不出所以。扬子哈哈大笑,道:“我还喜欢钞票。”那男士趁茬道:“那还太不简单,在下就是为这事而来的。”扬子道:“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所持的并非普通意义的钞票,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催命符箓,一步步摄取我的魂魄乃至性命。”那男士道:“正是,所以我们懂得洗钱,让杨总取得合情合理合法,大可不必担忧。”扬子道:“但是能够合心吗?良心的心!”那男士道:“良心能值多钱?一角能买十一个,一个不值一分,是吗,杨总?”扬子道:“那是坏的,为何不买好的?”那男士觉得斗不过扬子,便道:“杨总,咱们别斗了,换个话题好吗?”扬子道:“随你便吧。”聊侃半晌,那男士突觉内急,道:“不好意思,我先上个卫生间吧!”扬子道:“请自便吧!”
那男士起身去卫生间了。
忽然,扬子听到卫生间很有响动,然而不知发生何事,疑心那男士是否摔倒,但又不好入内。扬子正在侧耳细听,卫生间突然打开,只见那男士半裸下身,背着一人,邋遢着裤子出了卫生间。扬子吓了一跳,正要上前弄个究竟。说时迟,那时快,不容丝毫迟缓,那男士猛一躬身,将背上那人,重重摔于地板。那人呻吟着,像只黑熊,然而不能动身。那男士这才急忙提起裤头,遮住受惊“小弟”,穿着裤子愤怒道:“杨总,也太卑鄙了吧!无非上次见了杨总身体,纯属偶然,也为天意,何必下此黑手,要灭杨雄?”扬子这才听清,那男士名叫杨雄。杨雄有意扭动脖颈,让扬子看清颈上缠绕之物。然后忿忿解下,吊在扬子面前晃荡。扬子认得那是自己内裤,但是更觉莫名其妙。
扬子须臾冷静,疑惧道:“何来此人,我也不知。”杨雄冲着扬子咆哮:“——事已如此——还要装蒜!”扬子抢白:“倘若不信,自问便知。”杨雄道:“那好。”说着一脚踩住那人右手,连连大问:“为何害我?为何害我?”那人只顾嚎叫,却是半字不吐。杨雄似觉那人胸前,鼓囊有物,担心身揣利器。小心摸去,却是一包物什,打开一看,包括那款“银河之光”,均为首饰珠宝。扬子一一看见,惊喊:“哎呀!全是我的,差点破财,让贼得手。”杨雄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猛踢。扬子听不得声声惨叫,这才奋力劝住。
原来,那贼趁着扬子上班,潜入宅第,洗劫所有首饰珠宝。只怪扬子随意,为图换戴方便,全部不入保险柜。那贼窃毕,正要逃离,不料扬子早回。无奈不巧,自从上次杨雄私来,扬子有了教训,每每回家,先将各门一一双锁,于是将贼闭于家中。那贼不得脱身,便与扬子暗暗周旋,从卧室到橱柜,从橱柜到楼梯,从楼梯到卫生间,东躲西藏,伺机脱逃,只是扬子不知。直到杨雄方便,正好将贼困于卫生间。迫不得已,那贼随手拿下扬子内裤,作好抵抗准备。
杨雄正在小解,稍一转头,余光掠过,身后却站一人。杨雄吃惊不小,打个颤栗,刚要出声,已被那人勒住脖子。杨雄倒有伎俩,迅速蹲身,拦住那人小腿,将那贼高高背起来。那贼离地,没了自我重心,手中力气顿减。杨雄这才得着时机,挣扎挪出,将贼重重摔在地板。杨雄也是不明就里,以为扬子设陷报复,于是怒斥扬子卑鄙。
杨雄搞明是场误会,这才问道:“如何处置?”那贼连连告饶,扬子一声叹息,开门道:“也不损失,放归自省去吧!”那贼连连告谢,却是起不得身来。杨雄一把拉起,教训几句,那贼忍痛,趔趄而去。
看着扬子惊魂未定,杨雄道:“你看多险,以后千万小心。”扬子道:“谢谢,谢谢杨雄大哥。”杨雄听得扬子称己杨雄大哥,这才心头一热。杨雄又道:“别说杨总这样有貌有财的姑娘,就是五大三粗的男款,通常也成绑匪谋财害命的对象。杨总孤身弱女,说不定哪天就被强暴,人财两空。”杨雄一言,说得扬子两股颤颤,不寒而栗,弱声道:“这可如何是好?”杨雄道:“放下公事,仅凭私交,如若信任,杨总安全,均由在下保障。”扬子道:“那怎能行?恐怕让人说三道四。”杨雄道:“杨雄、杨姿,天生兄妹,为何不行?一切暗中保护,就连杨总也不察觉,何人说三道四?”扬子疑道:“恐怕不便。”杨雄道:“千万放心,莫要多虑,绝对不会探测杨总私密。”扬子道:“那就试试吧!”
扬子重新换了茶饮,道:“杨雄、杨姿,果真犹似兄妹。”杨雄道:“只可惜无缘能有如此婧妹。”扬子嫣然美笑:“今天这不有了?”杨雄道:“那就请妹见谅,上次纯属偶然,也为天意。”扬子羞道:“我们不是扯平了吗?还请大哥包涵,上次拙体污了大哥眼目。”杨雄道:“哪能呢?见了妹妹玉体,果真好似梳篦,从灵魂深处理过,使人纯洁,了无任何杂念。”扬子道:“能有这等神奇?大哥尽骗妹妹。”杨雄道:“哪能呢?真是美极了?”扬子道:“美极了?能有标准吗?”杨雄道:“刚才说了,如果使人了无任何杂念,感到神圣与纯洁,就是美极了。”
扬子有首《省变》,检点自己蜕变慕虚:
动离怀,难听夜雨。却喜恭维,也爱奉承。问芳客,何时变得,慕虚心性?莫忘形,且看窗外清晓。杨柳枝上,莺莺言语,随风即逝。人追春光,春跟秋老。
闲话休烦。同样的合作政策,扬子同样地给予了KD珍珠美因生销公司,杨雄高兴地回复上司了。
当然,S—蛋白修复素生销公司戴蓓,也有办法得到同样的合作政策,向公司证明自己的公关才能。
扬子战略性政策,使三家供应商既惊喜又紧迫。
4
一日,趁着闲暇,扬子来到夏月妤住所,愧道:“这段时日,过于忙碌,未来看望妈妈,就连小爱尘也顾不得思念。”夏月妤宽慰道:“姿儿向来夙兴夜寐,看重工作,以后还须悠着,免得累坏身体。”扬子道:“谢谢妈妈心疼女儿。”夏月妤道:“姿儿此来,妈妈正有一事要与商议。”扬子道:“妈妈快说。”夏月妤道:“年底妈妈聘期就满,妈妈想趁方便,就势辞了职务。”扬子一惊,道:“妈妈这却为何?”夏月妤道:“长安虽好,并非久留之计。妈妈独身半辈,近年凑合成家,却又两地分居,天天空房,确实孤寂难忍,想去上海与你阿岩伯伯相居一处。再者,上海还有姿儿千万资财,妈妈总是放心不下,想去上海暂替姿儿料理。还有,芸芸生产在即,将与高欣奔赴西安,上海那边人手确紧,妈妈何必误了自家大事,而为他人效力?另外,广州这边,姿儿工作已稳,妈妈也能放心离开。”扬子道:“妈妈说得件件在理,只恐公司不许,又要得罪董事长伊光。全公司,伊光最是器重妈妈。”夏月妤道:“姿儿莫要担心,妈妈早已想好对策,到时妈妈先就装病,卧床不起,伊光自然答应。”扬子道:“妈妈怀中确有心计,姿儿永远不能学完。”夏月妤道:“能有什么心计,全都环境所逼。”扬子道:“姿儿将后也去上海,回到妈妈身边,全家团聚。”夏月妤道:“为了上海公司,姿儿必须坚守总裁重位——虽然这为后话,但是姿儿所想,正合妈妈心意。”扬子道:“女儿一定回到妈妈身边。”夏月妤道:“妈妈走后,姿儿就到妈妈这边来住,毕竟独身一人,单元楼住着紧凑。”扬子道:“妈妈说得正是,那边空空荡荡四层楼房,还加一园花草,总觉冷清。”夏月妤道:“姿儿切记,在这世间,女人最苦。以后能有时间,多去定宁,或者让你石大哥来穗,千万莫要虚度青春,苦熬自己。免得年老貌衰,悔恨垂泪。”一旦提及石言尘,扬子泪浸香腮,万分思念,恨不得插翅而去。
夏月妤知道勾及扬子情窦,赶快搂哄扬子,引开话题。道:“前天妈妈遇见以前那个律师蔡永林,他听说姿儿就任凯思蜜总裁,很想叙旧,他要妈妈帮他预约姿儿。”扬子抹去眼泪,道:“噢,蔡律师,姿儿也想见他,让他介绍法律学科,姿儿也要报考,反正业余时间无所事事,闷得心慌。还烦妈妈打个电话,替着姿儿联络。”夏月妤随即拨通蔡永林电话,约定明天早上到扬子办公室来。
蔡永林到得扬子办公室,忆起那次记者招待会,好一番赞美扬子口才,道:“仅凭口齿,杨总若做律师,绝对一流。”扬子已经习惯别人恭维,也不放于心上,只是急道:“蔡律师赶快教授法律,很想报考法律学科。”蔡永林自然内行,从法学概论讲起,接着法律思想史,直至程序法与实体法,整个轮廓一清二楚。扬子道:“不知如何报考?”蔡永林道:“成人自学,广播电视,走读函授,门类繁多,就看杨总喜欢哪类。”扬子依然选择成人自学。
既然报考,扬子潜心研习,苦读不辍,绝非一日,无法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