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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说定宁这边。扬子分别不久,爱丽斯商城新任副总何敏琪给李安打来电话,道:“田水妻子梅凯儿触电自尽,商城组织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前去吊唁,李总是否参加?”李安惊道:“他妻为何自尽?”何敏琪道:“是为解脱,听说遗书写道:再也不愿拖累丈夫与女儿了,还丈夫与女儿一个轻松美好的将来。”李安道:“一定参加,马上就到。”不等接完电话,李安已经冲下楼梯,向着商城而去。
李安刚到商城广场,冉彤已经带领十多人站在商城门口迎接。大家将李安拥入三楼小会议室,冉彤拉着李安手道:“李总,回来吧!大家都盼着你!”只听七嘴八舌“李总,回来吧!我们都盼着你!”李安激动得掉下泪来,差一点说出个行字。但是李安最终还是冷静道:“如果大家真的看起李安,就为商城更多操劳,让冉总放心,我李安也就感激各位了。”冉彤失声大哭:“我冉彤一生为人忠恳,为何就是留不住人呀!先是扬子副总,后是李安副总,将后不知又是何人啊!”何敏琪见着冉彤情不自禁,改裁道:“只能说明我们商城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广州总裁,上海董事长都出了。说不定啊,将后我何敏琪也会做个什么执行官、首席官的,冉总偷着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敏琪一句,终于逗乐大家,也使冉彤破啼为笑。何敏琪见势,转机道:“赶快走吧,别让那边等久了。”
李安还以副总身份,参加了吊唁活动。
之后有日,冉彤又与李安最后谈判,无论如何,李安依然执意要去上海。冉彤无奈,只得再次洒泪,与李安惜别。临行,冉彤还是恳切请李安,推荐继任副总人选。李安再三推辞,冉彤绝对不肯,李安这才道:“必须要和扬子妹妹商议,才能决定。”遂将电话打于扬子。前边叙过,扬子正于窦葳、王龙一起,不便过多言语,仅仅回道:“等待斟酌成熟,再打过去。”李安便向冉彤道:“扬子妹妹正忙,等与商议妥当,再行报告冉总。”
李安告别冉彤,刚到家中,扬子已经打来电话,道:“妹妹考虑,可以推荐凌萍姐继任。但是必须告诉阿姨,凌萍姐业务基础甚薄,但是仔细认真,踏实肯干,俗话道用人用其长嘛。”扬子如此考虑,一者出于私心,也是凌萍儿多次提念。过于挽留家事,未免自私有甚。更主要者,则是母亲孟亭之病情确实稳定,凌萍儿可以离身。李安道:“是不是征询一下大哥意见?”扬子笑道:“当然最好。姐姐能否事先推测一下大哥想法吗?”李安道:“肯定不同意。”扬子道:“为何?”李安道:“因为大哥特别注重他人才能。”扬子再行笑道:“对啊,大哥就是特别注重他人才能。可是对于凌萍姐,大哥另有想法,不但一百个同意,而且全力以赴,要帮凌萍姐干好。”李安道:“姐姐不信。”扬子道:“姐姐如若不信,立即电话验证。”
李安果真验证石言尘意见,石言尘果然如同扬子所说,完全同意凌萍儿继任。李安故意道:“只是凌萍姐业务基础甚薄,可能困难重重。”石言尘道:“有大哥呢,大哥可以帮她呀!”李安真是服了,又将电话拨于扬子,道:“果然不出妹妹所料,大哥完全如同妹妹所说。”扬子道:“服了吧?姐姐。”李安道:“服了,服了,难怪妹妹可为大哥生子哟!”
李安先将凌萍儿电话推荐冉彤。冉彤曾经见过凌萍儿,首先非常看重凌萍儿容貌,认定也是做化妆品的材料。当然冉彤也是当之无愧的商人,必从利益出发,要以凌萍儿为连线,莫让关系因为时间而疏淡。
李安正式辞职商城,并将凌萍儿正式推荐冉彤。
晚上,冉彤举行全体员工宴会,辞旧迎新,欢送李安并且聘任凌萍儿。
筵间,尚志侨擎杯,与李安相碰,从容而饮。然后轻拥李安,一吻李安面颊,有意表现出相互纯洁的友谊。让所有员工明白,曾经传言纯属子虚乌有。因为今天,就在冉彤面前得到充分证明。否则,冉彤能够同意他们今天会面吗?当然,这一切全都李安精心设计,私下安排尚志侨之果。全场轰动了,纷纷效仿尚志侨举动,争相碰杯,且与李安轻拥吻颊,只把冉彤激动得热泪盈眶。
之间,田水频频为李安代酒,直将田水喝得烂醉。其实李安早已发觉,田水舍身救驾之意。无非垂青李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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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萍儿就任,第一件事便是老家邻居刘奶奶,领着孙女凌悦悦来求救。凌悦悦今年不满十六岁,才上高一这就辍学在家。原在夏天,凌悦悦父母筹措新修两间瓦房,改善家居。可是刚刚修得一半,奶奶便得重病,花钱不少,家中粮食也已卖光。万不得已,父母同到山东打工了。无钱上学,凌悦悦不得不回到家中,操持家务,照顾奶奶。家务特重一项,就是还有一头老驴要让凌悦悦饲养。
这日,凌悦悦还像往常一样,到草料房给老驴背草料。突然,一个彪形大汉,拦住凌悦悦后腰,摔于草料。不待凌悦悦呼喊,一只大手已经卡在凌悦悦脖子上。只听一个凌厉的声音:“若喊半声,掐死你!”凌悦悦这才认出,此人正是自己四叔凌海林。凌海林强行脱去凌悦悦衣裤,强奸了凌悦悦。临了,凌海林还在威胁凌悦悦:“如若告诉别人,挖了你的心喂狗吃。”以后,凌海林觉得无事,经常藏在草料房强奸凌悦悦。曾经一度,凌悦悦吓得不敢进房,背取草料,活活将老驴饿死。可是晚了,凌悦悦已经怀孕了。有日,凌悦悦觉得身体很不舒服,独去诊疗所检查。医生说没啥,过几天就会好的。可是就从那天,凌悦悦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村上人人都知凌悦悦怀孕。刘奶奶多少也能听得一二,终于忍不住闲言碎语天天聒耳,这才追问凌悦悦。凌悦悦只管流泪,就是没有一句言语。刘奶奶寻死觅活,就要短见,吓怕凌悦悦,这才道得实情。因是刘奶奶亲生四儿,只得压下,不敢告警。
凌悦悦做了人流,休息些许时日,便由奶奶陪送,进城打工。直到走投无路,这才寻得凌萍儿,乞求留在商城打工。因为凌萍儿刚刚继任,不知如何办理,便向李安电话请教:“老家邻居凌悦悦,家中困苦,高一辍学,不满十六,便来商城打工,不知如何办理?”李安一听,凌悦悦不满十六,便道:“绝对不可,国家明文规定,雇佣未成年人将受劳动部门查处,甚至诉诸法律。”凌萍儿无奈,只得硬眼打发而去。
刘奶奶鉴于凌萍儿不能帮忙,怨声连天。赌气找到另一阔气老乡,正是那个缺乏教养,污言秽语,素质低劣,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文平。李文平倒好,满口应承,不消两个小时,便将凌悦悦介绍于桃花坞洗浴中心打工。因为李文平也已听说凌悦悦怀孕人流,无非就是那个行当的材料。刘奶奶不知就里,千恩万谢,称道李文平不忘老乡情谊,并且好一番低贬凌萍儿。李文平这才知道,几年不见,凌萍儿居然干阔。
凌萍儿虽然任了商城副总,但是依然过来,陪伴孟亭之聊天,干点家务。李安无意问道:“凌萍姐,前天你那邻居姑娘为何辍学?难道父母不管?”凌萍儿便将凌悦悦遭遇一一告诉李安,李安听得唏嘘不已,道:“那她最后去干什么了?”凌萍儿道:“只听受人介绍,去桃花坞洗浴中心打工了。她奶奶还在家乡将凌萍姐败坏得一无是处。”李安大惊失色,大问:“什么?桃花坞?打工?”凌萍儿道:“嗯,就是桃花坞,打工,咋的了?”李安急道:“姐姐,赶快,求你了!赶快打听清楚,将她给姐姐找回来啊!”李安急得边跺脚边流泪。凌萍儿不知何事,便将电话拨于另家邻居,乞求邻居烦叫母亲一声,过来接个电话。凌萍儿母亲道:“这么晚了,萍儿有何急事?”凌萍儿道:“妈,凌悦悦最后到哪打工了?”凌萍儿母亲道:“你不提倒罢,你一提妈就来气,将后千万顾及咱们乡亲情面啊,不然当妈的好没面子。你看人家李文平,不及两个小时,就给凌悦悦找了干事。”凌萍儿道:“妈,你先别说这个,只说她到哪儿打工了。”凌萍儿母亲道:“好像听说到桃花窝还是什么的地方去了。”凌萍儿挂了电话,向李安道:“妈妈说到桃花窝还是什么的地方去了。”李安嚷道:“什么桃花窝,淫窝!”李安拉着凌萍儿向楼下冲去。迅速启车,径直向桃花坞洗浴中心赶去。
李安哪儿也不知道,“桃花坞”还不晓得?不到半小时,就到桃花坞洗浴中心。凭着经验,李安丝毫不差地找到休息间,大声问道:“凌悦悦在哪?”可是没人知道谁叫凌悦悦,李安明白这里的女孩全是外称。正于当儿,一个女孩从后床起来,望着李安。凌萍儿一旁指道:“她就是凌悦悦。”李安二话不说,拉住凌悦悦的手,就往外走。两个服务生及时赶来,横于门口,拦住去路。李安挺胸昂头,气势汹汹,厉喝一声:“闪开,免得查了你们淫窝。”然后撞开服务生,从中而过。两服务生不知李安来路,仅凭口气知道难以得罪。大眼瞪小眼,眼睁睁看着李安旋即离开。好半晌,一个服务生回神道:“快给老板打电话。”另一服务生立即电话报告老板。老板不明这边情况,怕有意外,只听仓促吩咐:“遣散她们,赶快关门停业。”
最多不到五分钟,李安就将凌悦悦拉到车上,风驰电掣,向家而来。
到得家中,李安严肃道:“说,去那里干吗?”凌悦悦吓得身子一缩,弱声道:“打工。”李安更加严肃,道:“干什么工作?”凌悦悦看见李安凶恶,不敢不答,道:“正在月经,还没干呢。老板说先休息,过两天好了再干。还说家里穷押金就免了,还给一千元钱,让买些好看衣服和香水。”说着掏出钱,道:“都在这里,你全拿去。”李安舒口长气,欣慰道:“幸亏还没干,要是干了就完了!知道吗?那里是让女人卖身,出卖灵魂出卖肉体的场馆。”凌悦悦望着李安,惊得连吸冷气。李安掏出四千元钱,拍在茶几上,道:“好好给阿姨上学,阿姨供你,直到大学毕业。”
凌萍儿不明李安内行,只觉得李安泼辣干练,雷厉风行,自己一辈子也学不到。
李安转身,向凌萍儿道:“走,凌萍姐,咱们送凌悦悦回家。”
有凌萍儿指引,约莫小时便到凌悦悦家门。刘奶奶听见孙女喊叫,惊得六神无主,不知凌悦悦这晚何事回来,赶忙下地开门,迎将进来。凌悦悦见了奶奶,二话不说,先是伤心泣泪。刘奶奶顿时慌了手脚,央求凌萍儿做个主儿,别让老身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