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呵……红莲姑娘请放心,我只是带雪莲出去一下子,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不会少一根毫毛的,如若不然,你拿我肖某人是问,还有,记住以后叫我肖伯伯,我一直想跟你们说的,总是忘记了,既然我是秦兄弟的至交,而你们管秦兄弟叫伯伯,我自然也沾光了,你们也叫我肖伯伯好了,呵呵呵。”肖宸儒的笑声干干的,听上去没有任何的感情。
“好,肖……伯伯……这个……这个……听雪莲的吧。”红莲也没有了办法,已经被人家给带到京城来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又能怎样呢。
“雪莲,你……”红莲转过头,向着雪莲。
“姐姐,你放心,我就跟肖……大人,哦不,肖伯伯去一下吧,很快回来的,你不要担心我。”雪莲给了姐姐一个温暖的微笑。
“好,那这样,我跟王婶说点儿事情,雪莲姑娘准备一下,一会儿就走。”肖宸儒说完,就直接走去了西边的一间厢房,看样子那像是一间书房的模样,红莲伸长了脖子偷偷的瞥了一眼,当肖宸儒打开门的时候,红莲看到了很多类似于书架的家具摆设在屋内。
“雪莲,路上小心一点儿,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姐姐,你放心,没事的,这应该不是很远吧,咱们已经在京城了,难道还要出了京城不成啊,姐姐你就放心啦,有些事情,就是要面对的,要不然放在心里一直记挂着,多难受啊!”雪莲很郑重的说着这些话。
红莲一时没了主意,要说雪莲,那可是这十六年来就没有离开过她左右超过三里远的地方,最远的就是后来肖枫去了梅溪村之后,她们去过那后山上,那是雪莲离开红莲最远,也是时间最长的时候,别的时候,红莲都像是一只豹子般的睁大两只眼睛,把雪莲看得紧紧的,生怕一合上眼睛,雪莲就会飞了似的。
“姐姐,我说过了,咱们此次来京城,就是要弄清楚,肖公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要怎样待我。而如今,我正是去弄清楚这个事情的,所以,姐姐你等着,是好是坏,妹妹我都要有一个答案回来。”红莲从雪莲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看到了她的坚强,她如今再也不小看妹妹了,再也不把这个娇小的丫头当做长不大的小孩来看待了,她发现,从这次的变故中,雪莲一下子就长大了,内心的成熟突飞猛进,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说是好,确实是雪莲的成熟是她所希望的,而说是坏,那是因为,雪莲的变化太快也太大了,雪莲好像就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内,一下子就变得跟以前的心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完全的换了一个人,红莲担心,这种变化不是自然的变化,不正常。而不正常变化的结果是什么,她不知道,她不愿意也不敢去猜,她只求老天保佑,不要让雪莲受到任何的伤害,假如老天真要让一个人来接受伤害和折磨的话,她愿意用自己来换雪莲,她愿意让世间所有的痛苦都让她一个人来尝试来承担,只要雪莲好好的。
“好吧,自己小心一点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了,都要好好的爱护自己,保护自己,知道吗?”红莲还是不忘仔细的叮嘱着。
“嗯,知道了,姐姐,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姐姐放心吧。”雪莲很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换上一件她一直很珍爱的粉紫色的小褂子,又把头发重新的梳了一下,打扮整齐了,这才站起身,准备出门去。
“姐姐,你看,我这身行吗?”雪莲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行,雪莲生的漂亮又白皙,穿什么都好看的。”红莲眼里的妹妹一直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最漂亮的。
“那,姐姐,我走了。”雪莲听见肖宸儒已经在院子里吩咐车夫把马车给调转过头来了,肖宸儒的声音很大,雪莲估计是在故意催促她呢,于是便跟姐姐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雪莲,等等……”红莲突然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今天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自从来到这个院子之后,她的心就一直没有安神过,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
而现在,雪莲又要跟这个肖大人出去,她不知道出去多长时间,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去,她想问,可是,在看到肖宸儒投来的眼神后,她又觉得,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多问,不要多操心。到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真的好迷茫。而如今,雪莲马上就要跟那人走了,会去干什么,她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只是那泪水,不自觉的就下来了。
“姐姐,什么事情?”雪莲已经走到肖宸儒面前了,听见姐姐的喊声,转过头来。
“没什么,路上小心一点,听肖大人的话。”红莲抬头看那肖宸儒正看着自己的时候,勉强的给肖宸儒挤出一个笑容,她对雪莲摇摇头,说没事。
“知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雪莲懂事的对着姐姐笑着。她起身钻进了已经调转过车头的马车,肖宸儒跟着也上了马车,车帘在雪莲再一次和姐姐红莲道了别之后被放下。
红莲跟着那马车走出院子,看着马车在前面不远处又拐了个弯,就不见了,她没有像当初秦仁美送别她们姐妹俩那样一直跟过去,她只是在离院子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直到看不见马车了,才转过身,准备回院子里。
红莲慢慢的往院子里挪动着脚步,偶然间,她抬起头,看着院子外面的四周:这是一处离闹市不远,却也正好听不见喧哗的院子,周围只是远远的才有几处院落,看来这是一个独院,环境确实不错,门口有一条宽阔的马路,马路的对面有一片草地,越过草地,是一片竹林,竹林?
红莲的脑袋立刻就“嗡”的一声巨响,竹林?记忆中的竹林?
那远远的不就是记忆中的那一片竹林,方向还是这个方向,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只是那一片竹林比以前更加的茂密,已经由原来的一小片变成了现在的一大片了。
“竹林再往前一点儿应该是一条通向护城河的小河流”红莲嘴里小声的说着,脚步已经不停使唤的走向了那片竹林。
走进竹林,葱葱郁郁的竹子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那种清香味,茂密的竹林已经变成了以前的三倍那么多了,而且好多都是老了的竹子了。穿过竹林,红莲在寻找记忆中的那条小河流。
果然,在红莲刚转过竹林的时候,就听见了河水流动的那种细微的声音。
小桥已经没有了,台阶也没有了,只是一些野草在河边生命里旺盛的随风摇摆着,蹲在河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红莲的泪水如那断线的珠子,倾泻进入河水里……
都不知道在河边坐了多久,直到王婶在背后说话,红莲才回过神来。
“红莲小姐,您怎么坐在这儿啊,我到处找您呢。”王婶的话透着关心。
“哦,王婶啊,我觉得……这个河流蛮清澈的,就在这儿看看。”红莲连忙站起身来。
“嗨,这条河啊,好久都没什么人用了,自从那后面又开了一条河,这条河就废弃了。”
“为什么要在后面又开一条河啊,这条河不是好好的吗?”红莲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因为这条河通往护城河,护城河的顶头是刑场,听说有一次为了什么乱子皇上下令杀了好几百号的人,恰巧行刑完的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把那刑场的血水全部冲到护城河里来了,接着就听说是有人把那水给打到家里的水缸里去,那第二天,一水缸的血水,甚是吓人呢,所以,就有百姓联名上书,要重新开一条河流,不与护城河相连的,那样百姓用水才放心,于是,皇上就下令重新开了那一条河,这条河呢,就这样放着,没人用的。”王婶像是在编故事吓唬小孩子似的,说的红莲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原来这样啊!”红莲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这下午的太阳也很晒人呢,这河边也很少人来的,又有一大片竹子挡着,别在这儿呆着了。”王婶好像确实很怕这条河流似的,赶紧扶起红莲就往那院子的方向走去。
“那这竹林,一直都在这儿的吗?”走过竹林,红莲问了一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前些年才来京城投靠亲戚的,是我那表兄在上官大人家里当差,给我介绍给肖大人的,我一来这里就有这片竹林了。”
“哦,是吗?”红莲走过了竹林,还是回头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