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博弈
雪女抬头，迎上鬼卫君探究的眼神。“千万片白雪融化，升华成肉眼看不到的灵，而千万个浮灵聚集，方可造就雪女。”她淡淡的笑着，用讲述传说的语气在叙述自己的构成。
“那么，您认为，历经千年万年幻化而成的我，会不知道猎神之筵只是一个场欺诈游戏？”雪女的眼神讽刺，带着淡淡的笑意。
鬼卫君一脸探究，眼神透着不解，偷着玩味。“哦？那么，你打算告诉溪涧乱了吗？”只是眼神却没有丝毫慌乱，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我不记得跟她关系那么好。”说着，迎上鬼卫君那一脸探究的眼神，仿佛天经地义般，义正言辞道：“我知道，你在天界调查了什么，但——那又怎么样？”声音轻佻，透着深深的鄙夷。
是！她是与乱青梅竹马！情同手足！
是！12岁的乱屠杀了整个山寨，也是了救她性命！
——但，那又如何？
与她情同手足的，青梅竹马的是身为人类的溪涧乱，但绝不是将她舍弃，独自步入地府的白无常！
溪涧乱可以如此绝情，甩袖离去，为何她不可以独守秘密，冷眼旁观？
“利用自身的所知，创造最大价值，这才是陌生人的本分，不是吗？”她微微一笑，却带着几分悲伤。“就像我的愿望，只能靠我自己来实现，而不能求她帮忙，一样的道理。”
鬼卫君的笑容越发冷峻，但依旧美好，看着雪女从容镇定的眼神，淡淡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但其实，有太多的事情，往往总在尝试之前，便被人扼杀了所有的可能性，鬼卫君摇了摇头，但还是很庆幸，世界有这个定律存在。“现在，让我们谈谈如何合作吧。”鬼卫君眯着眼睛，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低头，在她的耳边呢喃。
——所以，雪女才会出现在这里，与他协商，最终达成共识。
随后，她抬头，惊讶的看着他，迎上那双狡黠的眼神，她收敛心神，稳定了自己汹涌的心情，终于点了点头。
雪女笑了笑，眼神格外纯净。“我帮你，但你，必须让希雨与我缠绵三世。”
鬼卫君笑了笑，点点头，眼神格外温柔，看着远方，多了些莫名的向往，让人把握不准方向。
天空，乌云密布，雪女仰头，任从天而降的雨滴打在脸上，就连自己都不清，是因为下雨，所以自己心情沉重，还是因为悲伤，让天空下雨了？
然，天葬啊，什么都让你猜中了……
有点郁闷，又似遗憾。
……
大名鼎鼎的地府，此时异常宁静，失去乱的日子，就连孟婆婆都一脸萎靡，只是麻木的递出一碗碗孟婆汤，催促鬼魂赶紧上路……
孟婆突然看见阎王急匆匆的想着边赶来，英俊的长发散在半空中，但脸色怎么……那么差？
还没来得及跪拜，阎王就已经从身边掠过，似乎根本没看见满桥的鬼魂，然后，掉过头来，冷冷的问：“见到过杨云吗？”
“杨云？”话说，一般都称北方鬼帝，哪一个敢直呼姓名？所以，孟婆无辜的摇了摇头，惹来更打的怒火！
“不知道，还是没看到！说话！”
孟婆急急忙忙跪下。“请阎罗饶命，属下不知您要找的杨云是哪位？几时来人间的，几时……”
就在孟婆还在解释的时候，阎罗就想抬脚把她踹下三途河，但，终是忍住了。“……连北方鬼帝都不知道，我看你也跟着轮回行了！”说完，不再理她，掉头走人。
——你直接说北方鬼帝不就好了！杨云，那是凡人的名字，好吧！但显然，孟婆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了，别的她怎么敢说。
所以，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英俊伟大的阎罗王跑遍了整个地府，终于在杨云自家的床上，找到他的时候，阎罗的脸色到底有多黑……
看着满脸盛怒的某人，杨云优雅的撑起半个身子，从被窝里转过头。“唉，你怎么有空来？”眼神邪邪的看着他，满脸惊讶，似乎很不解。
阎罗一把捞起侍女递上来的热茶，摔在地上。“杨云！你别跟我装！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说着，就要上前，与他厮打。
杨云抬头，勾了勾食指，只听“砰”的一声，某人跌坐在地上，额头红了一大块，而横在两人中间的，是一道透明的屏障，美曰其名：“结界！”
“知道什么？”杨云的眼神不悦，隐约透着怒气。“你大清早到我这里嚷嚷，不知道我血虚吗？”
“你血虚？你血虚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拿自己的血去养那只血蜘蛛！”阎罗王眼神愤恨的瞪过去！
杨云当然知道阎罗所指的“血蜘蛛”是什么意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挥手将两人之间的结界散去。“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等你被吃干净了，也希望你如此深情的承认她比乱好！”虽然褪去了结界，但阎罗仍没有上前的意思。“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猎神之筵，他们的目标是乱？”那眼神仿佛是一只爆炸毛的小猫，异常可爱。
看着阎罗如此稚嫩的表情，杨云微微一笑。“过来，让我看看，撞疼了没？”
“不用你假惺惺！回答我的问题！”
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过让乱接替你的位置？”
“对！”知道还让她涉险？阎罗在心中喊道。
杨云挑了挑唇角。“如果连这小小的难关都做不了，能胜任你的位置？”嘴角讽刺的抿起，英俊的侧脸邪气的看着他。
阎罗瞪着杨云的表情，宛如吞下一个鸡蛋，人家都说到这分上了，自己再说什么，岂不是不信任乱的势力了吗？
杨云起身，走下床。“没事，如果乱的选择是我们，天界那边不会为难她的。”说着，低头拍了拍阎罗的肩膀，似是安慰……
——阎罗一把抓住杨云的手，突然向后一扭，迅速起身，将杨云反剪在身后，杨云皱了皱眉，终是停止了反抗，身后阎罗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杨云，我问你，如果乱选择了那边呢？”
——一瞬间，杨云趁阎罗分神，猛然的转过头，往阎罗的小肚上狠狠的踹了一脚！“既然她选择了那边，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杀！”
话音刚落，便满意的看到阎罗镶嵌在墙壁里，狼狈至极。“啧。”说着，吐了口鲜血。“杨云，如果乱至此不归，你我相识上千年，知己之情就当斩断！”
杨云微微一愣，但随即笑容仍然是那样绝代妖娆，说着，他无奈的摇了摇手。“你误会了，小阎。”
然后，眼神冰冷，仿佛警告。“我出手，不是为了你以下犯上，而是给你警告，以后别没事都拿她跟溪涧乱比，要不然我真生气了！”说完，便他的身侧离去，没有在回头看一眼。
杨云的那脚至多也就三分力，也罢，阎罗苦笑着摇了摇头，撑起现在还痛的要死的身体，仿佛发现了什么，突然转身看向杨云离去的方向，然后，了然的一笑，昏倒在原地。
昏迷前，他握着某个侍女的手，说：“让乱，速归。”说晚，便昏了过去。
——
跟丢了某人的乱和澄川，此时正一脸无聊的走在清冷的马路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澄川勾了勾手指，在两人的头顶上撑起一片天空。
“谢谢。”乱笑了笑。
澄川点点头，继续走着。
路边没有人，地上遍布着落叶。“乱，别太相信鬼卫君。”
“我知道。”乱点点头。
“他跟我们不同！”
“只是身份而已。”
澄川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急。“不只身份！”
“嗯？”看着澄川焦急的表情，乱有些不解。“怎么了？”似乎很少见到澄川如此焦躁的模样，乱抬头，清澈的银眸直直的看着他。“你在不安什么？”
任谁被如此清澈的眼睛盯着，都会无措吧。澄川双手扶在乱的脸颊上，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漩涡，那双银眸仿佛是漩涡的中心，里面带着迷蒙的光线。
……唉。说着澄川挫败的依靠在乱的额头上，额头抵触额头的那瞬间，澄川的心出奇的平静，却害苦了乱。
“澄川？”说着，乱无措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我的心脏跳得这么厉害？”
听着乱的话，澄川的眼神闪过一丝欣喜。“我不准你喜欢阎王！”他的眼神灼灼，仿佛天空的星辰，让乱的心跳得更快。
……可是，为什么是阎王？乱有些不解，可爱的皱了皱眉头，最后在澄川的期待下，勉强点了点头。“嗯。”
“只准对我心动！”说着抚摸着乱的额头。“这样的动作不准和别人做！”
“喂！”乱挥了挥他的手，被他盯着，感觉有些奇怪。“你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大？是不是有事瞒我？”眼神透着不解，透着迷惘。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乱，比方说一个人前些天还在为与你搭档怨天尤人，但经过了短短的3天的相处，这个人又捧着你，如获珍宝，一般人都会怀疑吧，更何况是乱？
澄川站在原地，回过神来的时候，乱的那些质疑便清晰的传入耳朵，他看着她的脸庞，精巧的脸庞，嘴巴那么小，恶作剧的时候就会微微斜抿着，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眼睛永远清澈，让人想要好好守护，让她永远不染黑暗……
——只是，这是喜欢吗？
骄傲的浮灵，历经了千年万年，难道会在这一世，动情了吗？澄川的眼神头透着迷惘，仿佛看不清方向，直到他突然想到了一点，他猛然的拽起乱的手臂，眼神突如其来的冷漠与冰冷。
他说：“这个手链，谁给你的？”
乱的手臂裸露在空气里，露出一条深紫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七片诡异的花瓣，乱抬头，澄川的眼神透着愤怒，与嫌恶。
果然被发现了吗？乱有些无奈的垂下头。“……呃。”
“哼！”澄川猛地将乱一把推向远处，天空的落雨一瞬间将她的身体淋湿，透着森然，带着寒意。“拿曼陀罗的花香，来迷惑我，我真是小瞧了你！”
那眼神、那声音、甚至那决绝的一甩，乱始终都是低着头，无言的站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抬头看着他一眼。“对不起。”她轻轻的吐出，身体颤抖不已。
狗血的言情！澄川看着远处颤抖的乱，不禁这样想到。他直了直身体，讽刺道：“哼，别装娇弱，那永远不适合脏脏的你！”
说着，乱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抓起，澄川将乱抱起，吻着她的唇瓣，有力的手臂掐着她的下颌，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新的希望。
“你就那么欲求不满吗？”
——只准对我动心！
“看着我的眼睛！”
——这样的动作只能和我做！
“……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澄川的手缓缓的放开，看着下颌的青紫，眼神透着怜惜。
“……对不起。”乱的声音很小，但却异常清晰。
澄川五指收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眼神似是疲惫，又似释然，他该对人性有何期待？
乱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低下头的瞬间，眼神透着狡黠，谁也没看到乱一闪而过的笑意正在这个时候，乱身后的地狱门突然打开，牛头马面急急的从里面走出来。
“什么事？”澄川冷冷道。
“阎罗受伤，嘱咐乱速归，澄川留在人界，继续寻找神女。”
乱悲伤的看着澄川憎恨的眼神，默默的跟着牛头马面走进了地狱门……
“对不起，因为特殊原因欺骗了你。”语气似是无奈，最后一面看着少年满是痛苦的眼神，使乱的罪恶感达到了新的高度。
……果然如此吗？
澄川站在原地，看着那消失的黑暗，苦笑着，为自己转瞬即逝的爱意，默哀。
而画面的这头，乱笑得前仰后翻，她看着手中的曼陀罗手链，接着又是一顿大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曼陀罗的花香带有蛊惑的魔力，会让人着魔，会让人产生爱情的错觉，亦可让人上瘾，闻久了灵魂也就被曼陀罗吸走了，澄川与她无冤无仇，她怎么会这么害他？
聪明的澄川，只是看到形状像曼陀罗的手链，就觉得那是“魅惑之链”，而这不过是精致的仿冒品罢了……
“咦？”乱突然发现了问题关键。“如果这是假的，那为什么澄川刚才的表情那么逼真，得知真相的时候又是那么幽怨？”唉，乱无奈的摇了摇头，莫非他是陪着演戏？
——好高超的演技！
——同一时间。
回到阎罗殿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远远的看见有个紫色的身影徘徊在殿前，缓缓的走近，便看见杨云有些焦急的站在门口，看着乱来了，微微笑了笑，却掩不住疲惫。
“怎么了？”乱轻声问，透着关心。“怎么不进去？”一句话就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杨云笑了笑，表情很丑。“他不愿见我，你好好看他，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酒递给乱。“今天失手打了他。”算是解释。
看着杨云自责的眼神，有一瞬间一个概念呼之欲出，但随即乱就摇了摇头，摒弃了那可笑的观念。“为什么动手？因为我？”
“不管你的事，我心情不好。”杨云转身要走，便看乱突然抓起他的手腕，手腕上缠着一道白色的纱布，似乎是新伤。
看着那白色的纱布透着点点的红色，乱狠狠的摔掉杨云的手。“难怪他会生气，要是我，更加不会理你！”
杨云站在原地，微微斜视守护在两旁的侍卫，所有人迅速撤退，然后，他就站在原地，委屈的仿佛一个小孩子。
乱看着他，眼神中透着莫名的情愫。“我知道你觉得欠地藏的，但那事已经过去了，你也已经补偿过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你知道每一位神灵的身体内的鲜血都是固定的，为什么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血喂她？”
杨云看着乱的眼神，似乎透过她看向了很久以前的某个少女，那个时候，她总会在要哭的时候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杨云的微微笑了笑，眼神平静，仿佛看透了一切，但声音却有些哽咽。
他抬手，缓缓的放在乱的头发上，软融融的银发透着淡淡的暖意。“不，我始终都是欠她的……”
“——拿开你的手！”阎罗斜倚着门扉，眼神冷冷的看着杨云。“小乱，我们走！”说完，阎罗转身，看也没看杨云一眼，掉头走人。
乱在身后，向杨云挥了挥手，迅速跟着阎王身后，杨云啊，这次你怎么让阎王变成喷火龙了啊？
看着逐渐离去的众人，杨云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流云，浓重的乌云无形中压抑的透不过起来，他看着乱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乱啊，我欠地藏的，是永远都无法还清的啊！
阎王殿的走廊上，前面大步流星的阎王一脸冷峻，一路上始终没给乱好脸色看，而周围碰巧遇到的侍女侍卫统统跪了一地，生怕一个不小心，阎王会降罪下来……
“阎王，肚子还痛不痛？”乱在身后，小声的问道。
“不用你管！”
“阎王，杨云刚才似乎哭了哦！”
“他哭不哭管我何事？”
“喔。”乱坏坏的笑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来不管你的事啊！”声音透着调笑。
迎上乱那古怪的眼光，阎王一把把人拉进屋内，顺手关闭了大门。“你到底想说什么？”阎王小声警告。
乱眨了眨天真的眼睛。“这里——”她一手按在阎王的心脏上。“没有告诉你答案吗？”
看着阎王沉思的表情，乱轻轻的的笑了声。“好了，你们都是认识几百年的朋友了，没必要为了点小事，弄得都不愉快。”
阎王有些挫败的坐在地毯上，身后依靠着冰冷的墙壁，低着头的原因，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那异常柔软的低喃。
“这件事不是小事，所以我很生气。”
乱摇了摇头，挨着他的身旁，坐在了下来。“好好好，那一定是杨云又在欺负我家小阎了……”她拍着他的肩，似在安慰，但话锋一转，兴奋起来。“不过，你很厉害啊！说了什么逼杨云那个谦谦公子动手打你？”
……阎王受伤的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她，好吧，虽然受伤了，但的确很英勇。“不丢脸吗？”
“哇！你简直是我的神啊！你竟然让那个好好先生出手，你要知道，就算面对南方鬼帝的戏弄，他也从来都是面不改色的啊，最多设个结界，把他赶出去，但从来都没有动手啊！你知道动手意味什么？意味着他的心理波动异常激烈啊！你的话让他无法保持冷静的一面，内心出现大幅度波动……”
看着乱越来越激动的面部表情，阎王的心情逐渐转晴，如果真的像乱说的那么伟大，自己受的这一脚，虽然很丢人，但……还意外的不错嘛。
“心情好了？”乱仰头，嬉笑地看着阎王。“心情好了，就说说为啥叫我回来吧。”
“问题比较复杂。”阎王看看乱笑了笑，伸开双腿，伸了伸懒腰。“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请长话短说，谢谢。”乱迅速打断阎王的絮叨，斩钉截铁。
阎王转头，一脸无奈。“……乱。”
——该如何诉说呢？
那一刻，阎王看着身旁少女柔和的侧脸，瞬间失去了发声的能力，该如何叙述，耳边传来杨云漫不经心的那句话：“如果连这点诱惑都抵抗不了，还如何担任你的职位？”
——说？三界间有一封请柬叫做“黑白请柬”，接到黑白请柬的地府众人，抑或天界神明，均有机会放弃自身的世界，到对方的世界里，享受荣华与富贵。
耳边的声音依旧聒噪，画面有些模糊，记忆最深处，杨云笑的一脸悲伤，双手握着一封黑白请柬，缓缓地递了出去，对面的地藏笑的一脸单纯。
——说？凡是抗拒不了诱惑的人，下场极其悲惨，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人们都会相信，从你第一次背叛开始，第二次就会在不久的将来！
脸颊突然被人轻轻的捧住，乱微微笑了笑。“不用那么担心，我不会有事。”美好的侧脸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双手缓缓的握上阎王的双手。
“相信我，自始至终都要相信我！”她的眼神坚定，仿佛世界上最名贵的珍珠，在黑暗里，亦能撒发出耀眼的光。
——相信我，亦无须向我坦白。
——因为我，终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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